他走了!真的要失去他了……脸色霎时刷地雪白,现在的她其实早巳脆弱不堪,即使她的态度依旧强硬,她的心也必然在颤抖。

见那贼贼的目光,好几晚那激情的画面,如潮水般一波涌进,绯红很快的染上她白皙的脸蛋,她心慌意乱的垂下眸子,推开他,赶紧往阳台门跑去。

但最近不知是怎么了,那盛气凌人的他,竟然成了与他个性完全迥异的风度翩翩绅士,呵!真是怪异。

“不行!”不容她的抗拒,他霸道又轻柔的将她困在怀里,一手按着伤口,一手揉娑她身子,在耳畔轻轻说话,给她加油和鼓励。

“你!”他气得发抖,很想打去她的冷傲,但耳边却清晰回荡那男子的话,领头浑身一震,压下怒火。

他眯着眼,看着前方的女人,深眸里有着邪佞恶质的戏谑笑意,就这么肆无忌惮的射向她。

站在房门口,看着他高大的身影,唇不觉轻扬。意识到,身子猛然一僵,那不该有的思绪全跟着笑容敛在冰冷的面具后,纤指紧握了门把,一收,她退出去。

“我不想跳了。”抬起头,愤然的瞪着他,可这一抬,却也让她马上后悔了。

“病人。”才好不容易摆脱,现在她又回到他钳制人的笼牢,且怎么甩也甩不开,这样过分亲昵的举动,已让她气得懊恼不已。更过分的是,他竟然还想栽赃她,让别人误以为他们关系匪浅

早看穿她的计谋,他却老神在在的,任由她恶意破坏,并完全没阻止的意思,那是因为他另有妙计……嘿嘿

“是、是!……”颤声回道。

那随便你,看你奈得了我何?挑眉看他,嘴角勾出一抹讽刺的笑痕。

不仅如此,他竟然还偷袭她,无时无刻、每分每秒,仿佛将偷袭她暂为他的人生目标,一有时间就偷摸个两三把,甚至是玩上一整天也屡试不爽,就算亲不到、摸不着,在言语上吃个豆腐他也开心……那男人简直是可恶极了!

对于挑选保镖的事,他可是一点兴趣都没有,以为刁难一下,会让老管家就此放弃,怎知,那老头子竟然办事迅速有效,在预定的时间内,把五人全找来了,一个都不少。

“半小时以后,你知道我没等人的习惯。”侧着脸,磊子轩饶富兴味地睨着慌张的老管家。

明知道他是这样子的男人,不会为谁而改变,也清楚飞蛾扑火的下场,不是悲就是惨,但又能怎么办呢?

之前,见阮娜娜是那样被剔除在组织外,她清楚,其他成员也一律照规矩秉公处理,尤其是她们背叛了查尔斯——“秘密组织”里的首脑——玫瑰老板。

3、8、19、26……

银灰色大门旁,有个类似指纹辨识的系统,她拿起胸前的项链,往萤幕上一扫,系统瞬间混乱了几秒后,又恢复正常,并呈现在未设定密码的原貌,按下最基本的四个数字,哔一声大门开启。

才踏进门,眼睛所触到的书面,却让她大惊失色。

玻璃墙后,有几名穿着白袍看似医生的人员,他们全围绕着手术台,她深爱的男人——磊于轩静静躺在那上方,一动也不动,似乎被麻醉了。

头发花白一个年纪最大的医生,手持着红色的笔,在他头上又圈又画,嘴巴念念有词,似乎正交代等会儿抄刀的事宜。

“住手!”

恬可可的惊呼声,引来玻璃外墙的几名俄国佬注意,其中一名面露贪婪的老者,愤怒的用俄语咆哮,身旁的壮汉马上朝她包围而来。

“住手!快放开他!放开……不要……”恬可可焦急的冲了过去,发狂似的向他们出手,下手毫不留情。

但,此时只见黑压压的人墙越聚越多。

“滚开!别挡我的路!”手脚都疼的发麻,她仍不愿意放弃,在盈耳的哀嚎声中,她想尽办法突破重围。

“呃!”肩颈处一阵刺痛传来,回首阻止时,已来不及了,液体注进她血管,一股前所未有的惊恐袭上她身。

“你、混帐!”手肘一震,震掉那施针的人,而几乎空了的针筒也应声掉落。

她握紧拳头,怒瞪着,视线很快变得模糊不清。

“滚……滚开……”药效发作极快,没几秒就已手脚软麻,她截走了一把枪,向四周挥指着,壮汉如她所愿退出一条路,因为他们知道她撑下了多久。

越走越沉,越定越无力,她喘着气,奋力想保持清醒,力气却逐渐消失。最后,她几乎是用爬过去的,颤动的纤手贴向玻璃墙。

“轩……轩……”虚弱跪在地上,脸色苍白地望着手术台上的他,医生开始忙碌了起来,她的力气却不断流失,甚至连跪的力气都没有,但她还是死命的撑住。

“求求你们……放过他……”头越来越昏,倒地之前,里面透出刺眼的白光,她却无力反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白光逐渐转成了黑暗。

她后悔,非常后悔,如果当时她开口说出真话,说那些东西都不是她要的,她要的是他的爱,他的心;如果那时没潜进地窖,这些是不是就不会发生了,他也不必受到如此残忍的对待……

“轩……不要原谅我……永远不要……是我害了你……都是我害了你……”陷入昏迷前,她喃喃的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但那唇形道尽了她的悔恨。

对不起……轩……

一种单频率的嗡声,虽然细微规律不至于扰人,但听在他耳里却是难以忍受的噪音,如尖锐的针不断刺穿耳膜,那种感觉在熟悉也不过,那是……让他既痛恨又恐惧的仪器声

眼皮迅速瞠开,一双闪着褐焰的眼瞳,严厉地扫向四周……

发出单频的机密仪器、洁净单一的惨白墙面、浓重刺鼻的消毒水味和他身下躺着的诊疗台,视线所触全是那冰冷无情的……

磊子轩只觉脑中有个空无的东西突然炸开,爆裂是那样的私密,感觉是那样的熟悉,泛起的痛,看不见而且说不出,就算明白也于事无补。这种阴险的痛,在体内匍匐前进,无恶不做,像躲在暗处监视的恶魔,总出其不意给他致命的痛击。

“啊……”双手抱着头,五官纠拧着,剧烈的痛让十指几乎快陷进了脑门,九岁那年,他无意间听到那让人震惊的邪恶秘密后,这种无人体会的椎心之痛,总在静寂的夜里大肆发作,猖狂的例行了二十几个年头。

那天晚上,不!自从那女人离开以后,他就整日以酒为伍,酒窖里的烈酒几乎已所剩无几,却仍浇熄不了胸口狂烧的闷火。终于捱到了二十一号当夜,浑身酒气却心未醉的他,正等那冷血的女人来夺取她所要的东西,甚至会危急到他性命的东西——“邪恶之钥”。

却在前一刻,被埋伏多年计画已久的道森那伙人给捷足先登,一剂麻药注射,之后的事他就再也不清楚了……

“醒来啦。”推门进来的是穿着白袍的蓝尔,“怎么不多睡点呢?连续几天下来,以酒维生、以泪洗面,那在强壮的身躯已被你整得残破不堪。”

“我怎么会在这儿?我不是被……这里又是哪?”他清楚这间独立的研究室他没来过,而且好友那说话语气和行为举止,似乎有些不对劲,“你不是蓝尔。”

他阴沉的说。

“要不然你说,我是谁呢?”站定他面前,白袍男子双手环胸,贼贼的笑着反问。

“铎洛·查尔斯。”胸前那只项链泄漏了对方的身分。阴鸷地瞪那狡猾的男人,心衍生一股不安的感觉。“你刚才到底想做什么?”

“没什么啊,我就只是想先看一看嘛,而且,你之前不也是答应了,要把‘邪恶之钥’给我吗?”撕下人皮面具,一张奸狡的俊美面孔尽现。

“我是说了,但我要给的是她。”眼睛布满血丝,他扬声怒喝。谁都不准碰他的头,除了那女人之外……

“有差吗?你送给了我妹妹,反正到最后还是会交到我手上的呀,因为这是我派给她的任务,也是她对我往生父母报的最后一个恩情。”

闻言,磊子轩暗下神色,抿紧的双唇则隐约蕴含着怒意。该死的!那女人就不肯亲口告诉他实情,在他误会她的时候向他辩解一切,她为什么要独自承受呢

第10章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