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明显没有预料到有人正在观察她的一举一动,轻手轻脚的接近那侍婢居住的卧房外,敲了敲门。
总管会说她是上吊死的,是因为她的脖子上缠绕着一根麻绳,打了个死结。绳子上也没沾上血迹,看来是她死了之后才缠上的。
谢薇儿心跳加,忍不住想伸出手去,抚摸他诱人的脸庞。
殿中,洛芷茗穿着一身粉色的底衣坐在银镜前,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直皱眉:“若儿,过来帮我看看这黑眼圈怎么才能消下去。”
浅笑的她最是迷人,她很清楚这一点。
他……接住了?
但这一次,回应他俊逸面庞的不是深吸一口气后的颔低眉,而是沐瑜一声憋不住的喷笑:“太子爷,怎么跟个女人似的……”
曜阳大陆光系灵力有四种:火,水,雷,风。各灵力级相生相克,各有所攻,以赤,橙,黄,白四色代表四种能力级,赤为最低,白为最高。一般人修炼至黄灵师已属不易,能修炼至白灵师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下方争得面红耳赤的群臣立即反应过来现自己逾越了,一个个赶紧沉默下来,那忠心耿耿的样子,叫人生怕一句重话下来会伤了他们的心。
洛城正中心,金碧辉煌的王府府门前,一群孩子们围成一圈,叽叽喳喳。
君?这个姓氏的人,可不像是会干好事的人啊……
“不需要!”全体白衣人同时答。
“饿了。”月琉璟收回眼,哀怨的看着身旁长得跟自己一模一样的青衣少年。
洛芷茗不再看她,拉着沐云澈离去。
回到寝宫,沐云澈满腹疑问,只是不知道该不该问。
还是洛芷茗看出了他的好奇,低叹一声:“想问什么就问吧,知无不言。”
“你那个妹妹是怎么回事?”沐云澈直接问。
洛芷茗父王早逝,在位时还只有洛芷茗的母亲一个妻子;洛芷茗的母亲则是因为生她时难产而死,这是整个曜阳都知道的事实。
妹妹,她哪来的妹妹?
“我也想知道这妹妹是怎么来的。”洛芷茗扯了扯嘴角:“也许,是我父王惹下的风流债。”
“就在我十八岁生辰的前几天,她主动找到了我,自称是我父王流落在外的女儿。我当时很震惊,但我查探了她的灵力,确实是洛家世代相传的最纯正的火系力量,你也可以看出来,我与她长得有几分相似。所以我不得不信。
“更有意思的是,”洛芷茗笑了:“从她的生日推算,她应该是在我母后生我的那几日间怀上的。”
沐云澈皱眉不语。洛芷茗的父亲对爱的专一,整个曜阳有目共睹,不然他也不会在洛芷茗的母亲逝世后殉情。
他怎么可能在妻子怀孕时……
“我的疑问,不比你少。”洛芷茗苦笑着摇头:“我当时不知该如何与王祖说这件事,便让她暂时住了下来。这一住,便住到了现在。”
“那个灵位呢?”沐云澈又问。
“还记得昨夜的那个方位么?那个方位代表的巫术阵不是单纯害人的,而是一种加强原有的巫术的加强阵。”
“哦?”
“那个阵法,可以把原有的巫术阵力量增加十倍。”洛芷茗淡淡的道:“而相对应的巫术阵,十分阴毒。你应该注意到我一直在强调母亲。”
“她对她母亲做了什么?”沐云澈瞳孔一缩。
“她亲手杀了她母亲。”洛芷茗顿了顿,“而后趁她母亲还有一点意识之时火化,再将骨灰收集起来,摆成阵法,再将从我身上拿到的头等物放在阵眼部位,摆上九九八十一天,我就会全身溃烂而死。”
“丧心病狂!”沐云澈忍不住道。
“你说过你们沐氏没落后,族中有关巫术的典籍失踪,我怀疑她应该恰好得到了一本有关的书籍,这才……”
呵……
沐云澈已经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了。这么一个女子,居然会做出这种事?
沐云澈回想起刚才她的行为——她还会怕洛芷茗,,会怕死,不是亡命之徒,为什么就会对自己的母亲做出这种天理不容的事?
洛芷茗却还放她一马。
“我知道你奇怪我为什么还要放了她。”洛芷茗长呼一口气:“她毕竟是我妹妹。只是,我不会让王祖知道她的存在。我保她衣食无忧,但不会让她荣华富贵占有实权。这样的人有实权,火曜境危在旦夕。”
“我知道。”沐云澈轻声打断她。
他看得出来,她一直渴望着亲情。
因为她,一直都是一个人。所以她不会轻易放弃任何一个亲人。哪怕这些人没有一个真正了解过她。
洛芷茗深深的看着他,面色突然冷了下来:“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
这种眼神让她觉得自己……很可怜。
沐云澈嘴边难得扯出一抹可称为笑的弧度,移开目光。
失败了。
她失败了,她还是输给了洛芷茗!洛薇看着面前灵堂内的残局,不甘的泪水聚在眼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