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颛一看向自己，未来眯眼嘿嘿一笑，声音有气无力地说，“那怪物要偷袭你！”
颛一嗅了嗅鼻子，随着马车的行驶，他从湿润的空气中闻到了某种熟悉的残余气味。
这不是一个地方的镇魂锣，而是很多地方的镇魂锣都在这个不该敲响的时间敲响，他要是没判断错方向，他们所属的夜部也敲响了镇魂锣。
“差不多，”根达亚·马特回道，“服用了圣观的圣药，每个人体内都能产生魔力，每个人的魔力是不是一样我不知道，但大部分人觉醒后的异能是各不相同的。当然出现重复的能力也是有的。而我想说的是，随着超凡者的年纪增长，体内的魔力也会随之增长，一旦增长到该个体无法控制的地步，便会出现魔力反噬。魔力反噬不是小事，轻则瘫痪，重则死亡，更严重的则会无差别地摧毁掉周围的人和事物。”
不会吧，我已经很克制了，难道表情还是不自然？
见颛一很不在乎的样子，中年三眼族男人，也就是颛一所在打更人小队的队长，有些意外，但接着又露出了欣赏的表情，笑了笑，没再多说什么。
我发现了一个不定期轮回的世界。
牛排很快上来，用刀慢慢切开，里面是比生肉略微深一些的颜色，即使是这样，放入嘴中，颛一仍旧感到太熟了。
天堂？
“徐叔做了四十年打更人，即使退休了也来帮忙，最后却是这样的方式结束，还真是讽刺啊！”老特站起身，拍了下颛一的肩膀，“习惯就好了，这就是打更人，对付怪物，成为怪物，活在黑暗中，坠入黑暗中。”
“嗯。”颛一没多说什么。
“兜里有烟吗，陪我去外面抽一根，十九年没抽了，她不喜欢我抽烟，但我今天想抽一根。”老特说。
一根烟从点燃到燃尽，就像是一个人的出生到死亡，地上的烟头只能证明曾有人走到此处，为什么抽，抽了多久，什么人抽的，有谁会去在意？
清晨的清洁工会将它们与其他垃圾一起扫进垃圾桶，一起焚化，留不下一丝痕迹。
……
工作仍要继续，等最晚到达夜部的楼兰也来了后，根达亚·马特从三楼的办公室走了下来，徐伯的事，他没多说，只说了徐伯没有家人，明天他联系墓地，后天举行葬礼。
“说一下，我今天上午跑了一趟圣观，得到的消息是，不只是我们夜部，其他夜部，其他教观的夜部，甚至是一些分观都遭到了袭击，除此之外，包括我们黑夜教观在内的七大圣观中，有不少长老，执事，在回家的路上遭到了突然袭击。”
“什么？”
除了老特，其他人都很震惊。
圣观是除了信奉的神明外，每一个教观的最高象征，拥有着最强的力量，圣观的执事和长老遭到了袭击，还是七大教观同时遭遇这种情况，这需要多大的勇气和力量？
“血莲教有这么大力量？”米索亚·龙七问。
“我也不相信，但经过各大圣观的联手调查，确实是他们所为。”根达亚·马特说。
“那咒灵怎么解释？他们得到了控制咒灵的方法？难不成他们在哪处上古遗迹中发现了什么？”米索亚·龙七说。
上古遗迹？
颛一不止一次听到这四个字了，据说上古病毒就是从那里被带出来的，那里是一个遗失的上古文明，全世界隐藏着不少大大小小的上古遗迹，七大教观和五大王朝对此都有着异常浓厚的兴趣。
能让人变成咒灵的病毒？
是一个怎样的文明形式？
多半不会是传统科技吧？
“这个暂不得而知，我能得到的消息也有限，可以肯定的是，他们敢这么做绝对有什么目的，接下来对于我们来说将是一场恶战，大家之后也要辛苦一段时间，从今天开始，每周的休假取消，休假当天的工资按照三倍计算。”根达亚·马特道。
三倍工资？
这让颛一从思考上古遗迹中回过神来，他现在一个月五锭，以每个月三十天计算，一天就是零点一六六六六六锭，再乘以一个三倍，原本休假的那天就是五两，也就是半锭，近期要是转正成功，半锭就会变成一锭，一锭能买二百斤猪肉或者一百斤牛肉。
楼兰伸手在颛一眼前晃了晃，“想到什么开心事了？”
“没什么，我只想整日工作。”颛一说。
“啊？”楼兰满脸问好地看着颛一，“我发现你总是会时不时说出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因为劳动人民最光荣。”颛一说。
“呃……”楼兰噗嗤一声忍不住笑了，“因为三倍工资？你马上也要转正了，一个月十锭的工资不少了，多几次三倍工资也没什么吧？”
“一个月四天休假，有的月份是五天，相当于多了半个月工资，而你是超凡，工资每个月二十锭，休假三倍能让你每个月多出十锭，十锭少吗？”颛一说。
“这么一算确实不少哦，不过一周就有一天休息，还是休息比较好，不是嘛？”楼兰说。
不是嘛？
是才怪！
地主哪知贫苦人民仍在温饱线上挣扎，一个月二十锭的人就是任性。
这些话颛一只是在心里想想，并没有说出来，他对楼兰说的是，“我穷！”
理直气壮！
“基本情况就是这样，从今晚开始我们要加大巡逻力度，也要提防夜部再次遭到攻击，火，你受伤了，就和我留下来看守夜部。”根达亚·马特说。
“哦，没受伤队长你也肯定让我记留下来。”火说。
“知道就不要说出来了，”根达亚·马特揉了揉火的脑袋，对其他人说道:“大家晚上巡逻时要多加小心，我们不知道他们今晚还会不会行动，不过也不用担心，女神的子民遍布整座城市，一有风吹草动，很快就会有人去支援你们。”
“队长和火留在夜部，未来住院，那只剩下我、老特、楼兰、颛一四个人了，我们分组还是一起？”米索亚·龙七问。
“分成两组……”根达亚·马特话没说完，米索亚·龙七立马高举手插嘴道:“我和楼兰一组！”
“不行！你和老特一组，你们去天井区那边，那里是颛一楼兰他们昨晚遇到袭击的地方。”根达亚·马特说。
一听不让自己跟楼兰一组，米索亚·马特的脸顿时变得跟驴脸一样长。
“今晚不是夜雨，所以这个地方要你们两个去，而颛一和楼兰去垂花区以及下街附近，下街虽然是咒灵频发地，但大多都是灰色灵，白色咒灵都很少出现，危险性相对低一些。”根达亚·马特一把搂住米索亚·龙七的脖子，拉到了一个偏僻的角落，偷偷说:“这么危险的任务，当然是要交给有能力的人，你这是变相保护了楼兰，说不定因此还能抓出血莲教的人，为楼兰出气，她会对你另眼相看的！”
“另眼相看？”米索亚·龙七双眼一亮，“真……真的吗队长？”
“当然！”根达亚·马特背对着众人，偷偷对龙七竖起了一个大拇指，“这样，你还怕打动不了楼兰的心吗？说不定，还能借此机会约楼兰出去一起喝茶。”
“干，队长我干了，我会抓出血莲教的人的，我的死亡之光可不是吃素的！”米索亚·龙七一脸的决心，转身向特夫特拉走去，“老特，今晚我跟你一组，要是抓到血莲教的人，一定让他们好看！”
根达亚·马特看着龙七的背影，嘴角流露出了狡黠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