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乍一看上去和他离开时并没有什么不同,高的伪装技术可以瞒得住最出色的侦查员,但这些蛛丝马迹怎么又能瞒得住身为犯罪天才的他,这些精心的布局在他面前就像两岁孩子的伎俩,一眼便被戳破。

可是他脸上没有一点重获新生的喜悦,只有无尽的怨毒和阴霾,这种怨毒和脸上的伤疤混搭在一起,看起来格外狰狞,自从他住院以后,性格也乖戾了很多,所有人都是战战兢兢。

“……”齐天瞠目无语。

尉迟沫沫问完就后悔了,一颗芳心百转千回,这个问题会不会对他太难了?这样会不会让他难堪?天呐!我该怎么办!

但很快,简柠一句话就彻底打碎了他们的幻想,狠狠一拍桌子,咬牙切齿地说,“规矩和上节课一样,谁要是回答不上问题,给我脱光了绕着操场学狗叫!”

“不行,这种势头一定要打压下去!”她暗暗下定了决心,一拍桌子,一双杏目战火燃烧直指左明:“上课!”

两女立马瞪起了眼睛,无比凶悍地怒视齐天。

他的瞳孔猛然缩成了针尖大小,身上爆出一股实质般的杀气,太阳穴上青筋虬结,他指着左明怒吼一声:“又是你!今天我非宰了你!去死吧!”

如果不是脸部肌肉也不受控制,这哥俩的嘴角和眼角估计都能连到一块去,但是在左明那檀溪指一点之威下,他们的嘴角只是微微上扬了一下。

“我没搭理,你是不是就冲上去了,和他们撩骚了一顿,生了冲突,他们打你?”

“呜呜呜!”两个人同时捂着腮帮子,眯成一条缝的眼中泛起了泪花,这事他妈的太诡异了,根本躲不过,根本闪不了,根本挡不住!

“呼~”姜浩然刚把一个特警放到在地,耳畔边就响起一阵破风之声,李昭臣蓄谋已久的一拳冲着他的耳际直接招呼过来,就照这一拳狠毒的角度和力度,耳膜破裂、面骨粉碎的结局已是不可避免,他避无可避,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哎哟喂,还真听话,让你敬你就敬,你是一条狗啊!”许俊林又神经质地笑了起来,“不对,你比狗还听话,我开个玩笑你何必这么当真呢,哈哈哈!”

如果说简柠有什么克星的话,也就只有尉迟沫沫了,不管她多么大的脾气,只要这小妮子两眼一弯,小嘴一撅,再柔柔地说上几句话,她再大的火气也得烟消云散,就像她对于齐天一样,尉迟沫沫对于她也是一样的无解。

左明郁闷了,这演技也他妈太差了吧!有没有点演员的操守啊!

所以在外人看来左明是独木难支,过着吃了上顿儿没下顿儿的日子,宛如暴风雨中的一叶小舟。

“给你个交代?我这个交代怎么样啊!?”

“你的眼是怎么回事?”齐天指着他的左眼,“把手拿开。”

左明挠着下巴,退后几步,意味深长地看着这间储藏室,这些难道只是巧合?

左明面色微寒,十指重重敲着桌子,昂起头看着他:“先,我是警察,这是我的学院,我有权在这里做我任何想做的事,其次,那是我的书,你没经过我的允许,就扔我的书,侵犯了我的物权,你必须道歉。”他的语气极为诚恳。

“你……”简柠冷哼一声,作势欲起,“哼,我懒得和你提那个混蛋,反正你要见了他,我敢保证,你一定会想把他的眼珠子挖出来!”想了想左明那丝坏坏的微笑,“顺便再把他的舌头挖出来!”随手拿起个布娃娃,狠狠戳着它乌溜溜的眼球。

左明直接用这些纸上了厕所,挑战者们得知后,在抓狂的同时,改用了两毫米厚的烫金字帖,最高级的带金粉的那种,娘希匹的,让你丫再擦!

闺蜜一时有事缺席,简柠推脱不下,临时赶鸭子上架当起了授衔的学院代表,原本以为是件很简单的事情,可没想到却正碰上了那个让她私密处疼了好几天的无耻混蛋!

“牙!”直到这时,他那句完整的“满地找牙”才伴着纷飞的牙齿喊了出来。

“左明。”左明站起身来,微笑着端着酒杯遥敬了他一下,“现在你听说了。”

“砰!”他还没有反应过来,拳肉交击的沉闷声就在面前响起,横扫千钧的一拳和左明的左拳重重撞在了一起,左明在这记凶悍的重拳下连移动都没有移动一下,甚至屁股下的椅子也没有挪动分毫。

“这倒是小事,我担心的是简老爷子,要是他知道自己的宝贝孙女被人这么欺负,你还怎么保得住他。”

快走!简女王的威名可不是平白得来的,您老人家愿意怎么着就怎么着吧,您的口味再重也和我们没啥关系,不过要是您以后想杀人灭口,我们可担待不起啊!于是所有人都在极短的时间内消失了个一干二净,白雪也架着昏迷不醒的高宁离开了。

但正是这一下子,她彻底看清了高宁此时的惨状,衣服已经烂成了碎布条,浑身扎满了玻璃渣子,胳膊很明显已经断掉了,令人心悸地扭曲着,至于那张曾经雪白的脸蛋,到处都是血,鼻子也压扁了,哪里还能看清原来的样子,嗯?怎么还有甲烷中毒的症状?貌似没有天然气泄漏的情况啊……

啊呸!这是什么味儿!这个家伙几天没换内裤了!

“不要管我们!让我们自己解决,只要他高兴就好!”

听到这些,高宁想死的心都有了,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猛地弹跳而起,怨毒地盯着左明。

高宁实在应该觉得幸运,因为在左明的词典里,从来没有“残”这个字,向来都是直接搞死的,今天大善心估计也是看在那几份打了半价牛排的份上。

随着这双手的游移,她一双美目半闭而迷离,性感的朱唇微微颤抖着,这双手给她的感觉无以言表,仿佛是丝绸轻轻滑过,又好象是春风吹拂,又像是熊熊燃烧的烈火,与其说这双手是在抚摸她的身体,不如说是在直接触摸她的灵魂,让她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

左明闭上了眼睛,并指按在后颈芯片处,瞬间,浩瀚如海的数据光幕扑面而来。

打开微波炉,一股浓郁内敛的香味顿时驱走了浑身的疲惫。

五只烤至金色的提拉米苏整齐地包裹在银色的锡纸里,呈半透明状,晶莹透黄,朱唇轻轻咬下,咖啡的苦、蛋与糖的润、甜酒的醇、巧克力的馥郁、乳酪和鲜奶油的稠香、可可粉的干爽,只用了不到十种材料,就把“甜”以及甜所能唤起的种种错综复杂的体验,交糅着一层层演绎到极致。

鲜奶油所特有的粘滑,稠稠地包裹着她的唇、舌、齿,徐徐咽下,那股温柔甜蜜便会肆意地在全身每一处洋溢。

不一会儿,五只提拉米苏就进了她的肚子,意犹未尽地抹抹嘴,提笔在心情日记上写下:“那个混蛋简直是个怪物,你的老师和同桌我可不敢报什么希望,你再帮我出出招好不好啊,你的提拉米苏真的好好吃啊,你的女朋友真的很有福气,还有,不许动女孩子家的东西!”

在写到女朋友这三个字时,不知怎地一阵钻心的难受,笔尖明显颤抖了一下,她紧紧咬着嘴唇,心里有些酸酸的。

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男子啊,霸道、桀骜、强大、体贴、细致,更难得的有一手好厨艺,这么多矛盾的特质竟然能完美地融合在一个男人身上,这样的男人一定很有魅力吧,那他一定是有女朋友了……

想到这里,她不禁委屈地撅起了小嘴,差点哭出来,你都有女朋友了,你还来招惹我干嘛!闯进人家的屋子,吃人家的东西,看人家的心事,还偷窥人家的袜子!你这个登徒子!你……你让我该怎么办才好……

她忽然想到了尉迟沫沫今天问的那句话,一双明眸渐渐迷离,原来,这就是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啊……

“你有什么资格嫌我的袜子脏!祝你和你的女朋友幸福!”写上这两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她赌气地扔下笔,从衣柜里搬出被子,一头钻进了松软的被窝。

不得不说,女人着实是种奇葩的生物,本来好端端的自己都能把自己给正郁闷了,明明是臆想中一件空穴来风的事,想着想着就当成了真事,再基于此推理,那就是板上钉钉了!

“被子怎么会在柜子里,难道……”钻进暖暖的被窝,想到他的手肯定抚摸过这床被子,她把脸深深地埋进了松软的被子里,使劲呼吸着他残留的味道,一种恬然的温馨,浓浓的安全感刹那浮上心头,她像一只一直飞翔的倦鸟,终于找到了合适她的爱巢。

有些羞涩,有些迟疑,有些惊悸,将被子一角团起,夹在双腿间,那种半充实的感觉,娇躯瞬间酥麻了起来,浑身瘫软,一对秀目,似是在体味,似是在享受的半睁半闭,荡起柔柔的春意。

一夜未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