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转嫁这种屈辱感,他毫不客气地摸走了身边学员的钱包,但这么一偷,那种壮士末路的感觉更浓厚了:“想我堂堂左明,竟然也沦落到了摸钱包的地步……”

“是!怎么地吧!”他臭屁地捏着肱二头肌,摆着健美先生的造型。

“哦,对了,你的内裤很有品味,那图案是草莓还是番茄?”左明努了努嘴,饶有兴趣的问。

左明无奈地翘了翘嘴角,在他来到这个世界还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里,就已经听到了四句“我要杀了你”,每一次都比上一次更有诚意,至于结果,第一个半身不遂,第二个差点当场失身,难道21世纪的词汇量就这么贫乏吗,左明失望地摇摇头,太不文艺了。

左明对他笑了笑,摊开手耸耸肩,示意自己没有敌意。

周围的人群一听见这个,登时都竖起了耳朵,简老师看上去这么年轻竟也到了如狼似虎的年纪?

被他这么用力地一靠一搂,简柠只觉得一阵电流涌通过四肢百骸般的舒畅,浑身轻飘飘的无着力之处,双颊更是潮红得几欲滴出水来。

“高宁!我让你住手,你是不是没听见!”她对高宁能使出断背十字锁很是惊叹,但当务之急是救下被他锁住的那个可怜的警员,你看他的表情那么痛苦,身上还沾了血,再不救下来没准就没命了。

这是什么个情况?“级高手”高宁其实才是在场所有人中最纳闷的一个,他一靠近左明的身体就察觉到了对方身上那种几乎不可抵御的力量,还没来得及后悔就和左明翻滚在了一起,就在他翻得七荤八素睁开眼的时候,现自己竟然使出了传说中的断背十字锁!

我起来!你别拍我啊!!高宁悲愤地差点喷出一口血来,他比谁都想爬起来,可每次刚刚撑起来的时候,都会被左明狠狠砸在地上一头栽进玻璃渣子里,接着就会听到那句饱含着浓浓关切的“你快起来啊!”

高宁险些喷出一口血来,你不说?!你他妈都快把老子震聋了!这三十多号人不说才有鬼!一想到自己堂堂的警院小霸王竟然在这么转眼间被莫名其妙地戴上了变态不举男的帽子,他就觉得悲从中来,人生一片黑暗。

这种赤裸裸的挑衅连旁边的食客都无法容忍,但在这里吃饭的大多数都是警院的学生,对“三大惹不起”之一的高宁还是颇为忌惮,路见不平是可以的,要是拔刀相助就得考虑考虑了。

“是啊!就算你有这心态,可这得需要多么精准的技术啊,多么大的勇气啊!你想割自己都不行啊!为什么?你没那技术啊!”

“小四,你累了吗?”左明扭了扭有些僵硬的脖子,关切地问一旁的女组员,埋在颈后的芯片传来微麻的感觉,让他感觉有些不适。

左明直接用这些纸上了厕所,挑战者们得知后,在抓狂的同时,改用了两毫米厚的烫金字帖,最高级的带金粉的那种,娘希匹的,让你丫再擦!

事件生后,左明的舍友杜江就搬离了两人的宿舍,按道理说,能在这种舆论压力下和左明同住这么久,已经很能体现他宁折不弯的性格了,但这次不同,他偷偷地看了看那些挑战书,立马就做了搬出去这个决定,因为这两封挑战书的背景实在大的有些可怕,分别来自于简柠最大的两个粉丝团——落花、流水。

落花,取花落谁家之意。

流水,取细水长流之意。

两大粉丝团都以简柠最坚定的支持者自居,平日里没少争风吃醋,虽不至于上演聚众火拼的好戏,但明争暗斗总是有的,许俊林和刘畅云这俩高干子弟更是水火不容。

但是强敌在前,他们也不得不开始了合作。这是他们第二次合作,第一次是针对齐天,但在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现齐天也只是单相思,这种合作自然不了了之,这一次左明的出现,又让两人坐在了一起。

“俊林啊,咱俩的父辈怎么着也算得上是至交,咱俩怎么着也算得上是世交吧,咱俩实在是没有必要斗得这么狠吧,省得便宜了别人。”刘畅云挤了挤眼睛,妩媚地抚了抚油光可鉴的头,翘着兰花指搅拌着高脚杯里的沙冰。

许俊林直直打了个冷颤,若非必要,他实在不想和这个伪娘似的家伙打交道,他仰头一口喝完杯里的饮料,把满嘴的冰块嚼得嘎嘣作响,打着哈哈:“这话说得没错,咱不都是为了简老师好嘛,简老师那就是红花,咱就是绿叶,只要简老师幸福快乐,那咱就高兴!”以他的文学底蕴,竟然能灵光乍现想出红花绿叶的比喻,着实是心情大好,又点了份冰块。

许俊林看刘畅云一百个不顺眼,刘畅云看许俊林更是一万个不舒服,看许俊林这么野蛮的吃相,拿起手绢捂住了嘴巴,冷笑了一声,声音略带尖锐:“哼,得了吧,你在我面前也别装什么清纯,看看你取的这落花粉丝团的名字,你以为我都像别人那么傻?还花落谁家,我呸!落花,花是啥颜色的,红色的呗,你干脆说落红得了呗!还装什么文雅!”

“你滚!你的流水粉丝团能好到哪去?”被一个伪娘鄙视,许俊林也上了火气,“别给老子装糊涂!流水?你是自己流口水,还是让人家流……那啥水!?”

“你……哼!”动机被识破,刘畅云一甩手绢,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好了,咱俩今天不是来吵架的。”看到刘畅云被自己压了一头,许俊林心情大好,宽慰起来,“咱俩再斗,那也得等到以后斗,现在咱们必须先斗倒这个左明,要不然咱们连汤都喝不上了。”

“喝汤?你还喝?!你……你真恶心!”刘畅云皱着眉头,挥舞着手绢,轻拍着胸脯,似乎是回味了一下,“咸不拉几的,有啥好喝的!”

“……”许俊林一脑门子黑线,和这种猪一样的队友合作,让他有了很不好的预感,他揪着刘畅云的领子,睚眦欲裂地咆哮着,“这是个歇后语!歇后语懂吗?!”

刘畅云瞪着眼,这个名词对他有些陌生。

“好吧,你听我说……”许俊林无奈地一拍脑门,纳闷地想道,真的是这个家伙和自己竞争了这么久?他开始给刘畅云详细地讲解起自己的计划来。

刘畅云越听眼睛越亮,继而激动地花枝乱颤:“啧啧!太棒了,咱们就是要当中废了他!”

“嗯!太好了!那咱们这样……”

两人像两只狐狸似的叽叽咕咕了半天,终于达成了一致,给了对方一个会心的微笑。

“小样,你就是个垫背的!”许俊林如是想。

“蠢货,真当本少爷是白痴?玩完他就玩死你!”刘畅云如是想。

“对了!我有个主意!如果能找上他,那就万事俱备了!”许俊林一拍大腿,想起一个人来。

“你是说……”刘畅云把后半句咽了下去,他对这个名字有些忌惮。

“没错,就是齐天!”许俊林打了个响指,也不待刘畅云同意,拉起他就往外走,“事不宜迟啊!能多拉个垫背的算一个啊!”

“讨厌,你捏疼人家啦……松手啦,莫不是你对人家有那么一点点……”刘畅云遮嘴含羞,抛了个媚眼。

许俊林一个激灵,松开了手使劲甩了甩,两人一路奔齐天去了。

齐天并不难找,自从那天立下十日决斗的赌约后,他整天都泡在训练场里,每天几乎练至虚脱,但左明给他的印象太过深刻,就算练成这样,他也没有必胜左明的把握,也只能在力量和射击上着重练习,在他看来,左明之长在于敏捷的身手和令人指的判断力,力量应该不是长项,而一名刚刚考入警察序列的新警司,又能打过多少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