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问心离开的第五日,名单上被杀的人已达到了八个,绝剑宗五十个堂口中有十余个遭到了打砸,针对这种情况,宗主下达了关闭堂口,重要人员收拾细软回宗门,外围人员就地隐藏的命令,现在,宗门内的人数已达到千人,是平常的两倍还多,再加上人心惶惶,自然显得闹腾。

宗主正要开口,一个小厮已利落地跑进来通禀,“宗主,有笔账目到了。”

见夜问心谨慎地站在原地不动,宗主也不想再试探了,毕竟,当着这么多下属的面,他一个江湖成名大佬即使拿住了这个小娃娃也一样会沦为众人的笑柄,万一捉不住,那脸可就丢尽了。

这些江湖秘辛,唐文清可谓毫无所知,穆子楚则是知之不详,他们只不过曾经耳闻有这样一个举世闻名的江湖门派骤然覆灭而已。

唐文清气结,恼怒地说,“又没人不允你看!我还有事要问天时!”

穆子楚机灵地就地一滚,闪过了唐文清的袭击,却也失去了榻前脚踏的位置,见唐文清当仁不让地坐在了那里,不由不怀好意地将手中的请柬甩了过去,“你怎地不和我说?”

听了箫维的话,箫演从桌案上抬起头来,脸上不辨喜怒,只是一言不地看着箫维。

饮了口茶后,问心便开口了,那语气仿佛她从未离开过一般,“以后田产上的事就归爹爹管吧,长短工的雇佣也是如此,四个山头归大兄,”看着这父子俩伸出了三根玉白手指,“给你们三年,前院的用度全部由你们担起来,还要有盈余。”

这还不算,穆子楚自幼便惊才艳艳,素有“才子”之名,与天佑国大王子箫演并称“天佑双骄”,而经过这些年来问心的私下打探,单就才华而论,其实穆子楚还在箫演之上。

穆子楚只得跟着这前来迎接的少年,继续往里面走,不过,脚步已然慢了下来,目光也不由自主地四下打量起来,这一细看,穆子楚通身都出了一身冷汗,原来,这些少年,可不是看起来漂亮那么简单,他们每个都身负武功,其中有几个,穆子楚都没把握能胜过。

这是问心离开的第四个年头了,她离开的当年腊月,夜英带着几口大箱子和数个仆从回来了,箱子里有大笔的银票,罕见的珍玩,世间难见的典籍,仆从中有暗含的高手和教他们习武的师傅。

穆子楚蓦然转身,声音又变得极低,“所以,你就杀了他?还真是个好借口!”

穆子楚吊儿郎当,“小弟今日约了人,咱们改日再聚。”说罢潦草地拱手,继续往外走。

旌旗招展红方携雷霆之势杀向了最近的蓝方阵营,相比红方的声势,蓝方如一池淡然的春水,红进蓝退,和红方之间永远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却也非逃窜,一个个蓝方的阵团犹如绵绵不绝的水流,相互填补依靠,边避过红色锋芒边远远地放箭。

吕廷轩笑着摇头,“真不知道你们两个这叫什么缘份。”他和书院里的其他学子一样,对这种诡异的情景已经从惊异到习惯,见怪不怪了。

天玄书院虽名为书院,却不教诗书文章,它教的是奇门遁甲、五行八卦、精妙阵法,也会涉及到相关的琴棋书画,要求自然和平常大不相同。

夜家人面容安然,这样的评价,问心不说他们也心知肚明,几个月来唐文清的表现更是说明一切,唐文清的脸色却有些难看,他听出了问心话中淡淡的责怪之意:他辜负了问心对他的信任,忘记了帮问心守护夜家的责任。

次子:夜武,年十三

五天后,唐文清小心翼翼地带朗乾去看了一处庄子,“虽说在城外,可并不荒僻,想要进城的话……”

唐文清看了看躺在朗乾掌中的玉佩,笑了,“好!”他早就不想让朗乾留那个穆子楚的东西,不过是不好意思明说。

先请了郎中,抓了两付药,又买了些吃食,朗乾在一个成衣铺子前站住了脚步。已是深秋,天气一天天地变冷,尤其是夜里,他们又一路北行,寒意更盛。

小巷曲折岔路极多,就算朗乾度再快也不可能全部追上,她当机立断,向着后来报信的那个人追去,几个起落便追上了,“人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