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做是她娘这个丧门星害了李氏?

因为夏知寒的好消息,方氏也顾不得自己一身湿,随便擦把脸就从老院出来了。

夏知寒进屋之后第一个唤的人便是方氏,但是没想到的是,方氏不在,出来迎自己的却是她的妹妹。那个在临走前还不断嘲笑自己的三妹。

徐氏爱怜地拍了拍夏知寒的头顶,然后把她抱上了牛车。

她现在需要的只不过是经验而已,像徐婶子昨天说的,在锦绣布坊待过的经验可是多少钱都买不来的呢。

夏知寒的眸子都没抬,一惯的冷清。

“哦?哦,我懂了,那我先进屋探探情况再说。”夏知秋反应过来,她娘应该是不完成三姐去捞鱼的。

“瞎说什么呢,怎地还把夏知冬的小妹扯进来了!偷鱼的是夏知冬,跟别人有啥关系?再说,村长叔叔可不是那偏私的人!”

至此之后,夏知秋一听到她三姐开口说要去河里捞鱼,都会把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而且还是一脸吃了死苍蝇的痛苦模样。

“徐大姐,你可别再夸她们了。小孩子都禁不得夸,再说好听的她们的小尾巴就要翘到天上去喽!”

“二姐的手艺可不是我能学的会的,就算是大姐也比不过呢。但是,小妹你可别笑话我比不过二姐啊,因为就算我比不过二姐,我也比你强了不少。”

“娘,你都被日头晒中暑了,有啥子话我们回屋再说吧。”

“还是我送您回家吧,今儿个日头也挺大的,万一中暑就不好了。”方氏的憔悴被苏子谦尽数看在了眼底,他真怕方氏还没等回家,就已经晕倒在道边了。

“大伯,你慢着走。孩子她爹的腿伤还没全好,你要是现在跟他说去,这不是要了我们娘儿几个的命吗?要是孩子她爹落下了什么残疾,我们全家今后可怎么活呀!”

方氏点了点头,示意她已经把徐氏的提醒放在了心里。

夏知冬后知后觉的听到自己身后传来关门的声音,这才知道夏知秋真的打算扔下自己独自回屋子了,忙不迭的跟了上去。

“徐大姐,今儿个的饭都是你们家做的,菜里的肉也不少呢。我们两家还有什么好见外的?这些东西以后你就看着用,咱们两家这几天就一起吃吧,正好东哥儿也休田假,该给这孩子好好补补才对!”

夏知秋她们姐妹几个又加上徐东一个男娃,一起回了空出来的一间屋子里疯玩。

连自己儿子的东西都克扣,老三摔成那个样子,也没看见他有什么心疼的地方。

“治!怎么不治!我跟老婆子生养了这么多,站在正是让他们显现孝心的时候!以后你们娘吃药的钱,你们兄弟几个就平分,谁也别想赖掉!”

“那另外掏的话还要掏多少银子??小王大夫啊,我们家可没有这么多的银钱啊,您看这地里的麦子还没有收完呢,我们连钱都买不出来!”

“呀,这不是安荣媳妇!怎么,小王大夫这么快就被你请来了啊!”看到张翠花的、现在外围的妇人们看到张翠花后都惊讶的问道。

“徐大姐,你怎么也来了?”

长得好看有啥大用?又不是那镇子上有钱人家的小姐,放在家里丁点用没有,偶尔还给家里的日子惹晦气。

事情搁到现在已经不是他替不替他们出头的问题了,因为自己要是再多说一句,李氏还不知道要说出多少难听的话来呢。

老夏头见李氏还是没有丝毫的悔改之心,甚至还想连着自己也忽悠了,他就气不打一处来。老三为了帮他们家收麦子连腿都摔坏了,李氏竟然一点儿也不心疼。

“可不是嘛,爹,你接济老三也不是这么个接济法啊!咱家还有这么多张嘴等着吃饭呢,这杂面饼子跟纯细白面饼子可差不少呢!”

方氏怯怯懦懦的样子看在夏安荣的眼中越娇弱的惹人怜,再反观自家那个野蛮的刁婆子,猥琐男人心底也有些许的男子汉气概顿时就跑了出来。

一路上夏安荣的眼珠子不得长在方氏的身上,抠都抠不下来了!

大龄必剩客的辛酸加上父母企图用家族联姻嫁女儿兼扩大帝国版图的威逼利诱,这才使得夏知秋急于结婚,被猪油蒙了心,挑瞎了眼,最后竟选了个渣男来结婚。

“三妹,咱娘就怕小妹躲不过那株黑色菊花的诅咒,村子里有多少人都因为那破花而丧命了,就怕小妹她也”夏知春一脸愁容,从她听到村里人在背地里的风言风语之后就开始担心,现在瞧见了小妹,夏知春就更加担忧了。

“你说我小妹要死了?张大婶,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一个村子住着,谁是个什么样李氏还不清楚?这赵家媳妇就是想到自己家蹭口茶水喝而已。

“见过那黑色菊花的人……通通都死了?”夏知秋闻言,突然明白少年为什么要这么对待自己了。

否则一个落后的乡下小村落,又有谁会给它起一个这么文雅的名字呢!

不过,现在还不是夏知秋能够放下心来、细细打量村子美景的时候,她可没忘记自己身后还有一个蛮不讲理的老婆子呢。

“娘!你怎么能……”夏安朗红着眼睛试图坐起身跟他娘理论,李氏见状蓦地把方氏甩到了一边,然后抡起胳膊就给了夏安朗一下子。

“大人正说话呢,你个小蹄子插什么嘴!瞅瞅你们家的家教,果然是歪秧结不出好瓜来,儿子生不出来,竟生了一窝碍眼的赔钱货!”

“是啊,王大夫。我们前阵子刚分了家,暂时也没有地,现在全家都指着过秋儿之后分到的地活着呢。这一两银子……能不能分着还了?”方氏怯生生的望着王大夫的背影,话音中还带着止不住的颤抖。

果然,一提到夏安朗的腿,方氏马上就停止了抽泣,“徐大姐,大夫啥时候才能来?如果还不来的话,我让春儿跑去催催吧!”

赵越辰不知所谓的话刚一落地,夏知秋只觉得眼前一阵冷风刮过,赵越辰便被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使劲儿拽下了炕。

也许是看到了那三根绣花针的缘故,夏知秋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了昨天那一幕。

“我估摸着大婶今儿个来咱家闹就是故意的!她也不知道从哪看出来娘瞒着爹老院的事儿了,特意过来当着娘的面提起奶奶的伤。她就是不想让娘跟爹过上好日子!”

夏知冬说完还自顾自的点头赞许了一下自己的说法。

夏知寒闻言却附赠了一记白眼过去,“这都是明摆着的事儿!”

“那咱们该怎么办?爹似乎真的误会娘了啊!”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没给娘,她们的爹还是第一次忽视娘的眼泪。

“静观其变。”夏知秋突然说道。

现在这种情况,她娘哪怕是示弱认错,恐怕也只会增加爹对娘的误会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