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指纤细瘦长,指下的力道却精准而有力。

另外,女人之所以被嫌恶,还有一个难以宣之于口的原因就是……擅长用优美的歌声吸引过往船只触撞礁石的海妖塞壬就是女人。

“嗯。”沈虞决淡淡应了声。

南星快跑回船舱,抓着天权的衣领爆吼:“你说你怎么人品这么差!变天也就算了!居然还遇上海风暴!”

天权敷着面膜靠在门边调侃,南星嗤笑他:“不好好开船,等着长胖?”

最后半句话卡在喉间,她没有机会说出口,因为沈虞决已经转身离开,没有任何留恋,就这么转身离开。

她不喜欢大风大浪,像现在这样的柔软浪花好过任何风雨之后的所谓天朗气清。她想念遇到沈虞决之前的生活,平静安宁,没有金山银山,但有触手可得的幸福。

她看了眼沈虞决,这人从头到尾既不说话,也没离开,好像就是在等自己的一个态度,

“拉维神是崇尚战争和力量的男神,他歧视一切女性肉体,我孙女太小了,什么也不懂……”

“那人也死了?”

天玑一滚进实验室就跟人间蒸了一样,阿奴婶婶又不会说话,南星百无聊赖之下,只好整了副麻将,每天一扭一摆地跑去和关押营里的俘虏奴隶们玩国粹,结果手气太差,没少输钱,最后干脆问天玑借外债。

南星翻翻白眼,见鬼的印痕,这难道不是土豪行为吗?但转念想到沈虞决这人唯一可爱的地方,大概就是有钱了吧。

半天没听到回应,她偏头看去,才现沈虞决依旧不紧不慢地翻看密密麻麻的数据,那些都是北欧本家来的秘密文件,需要层层解密才能查看。

她突然怔怔出神,撇开一切不谈,其实沈虞决和她之间,从来都是可以这么亲密又疏离的。

南星咧咧嘴,不再耍宝,一声不吭地低头吃着饭。

指下的脉动依旧半死不活,她突然觉得有些泄气,她出身医药世家,从小就在药理上天赋高绝,在遇到沈虞决之前,她似乎从未觉得这么挫败过。

“少说点风凉话,多积点德吧大姐!拿去,都在这里了。”

南国是军事独立国家,在军火上限制很严,啃起来只是鸡肋,九盟在这边没安排大生意,沈氏集团也一直是正经企业,只有几个暗点保持和本家的联系,所以相对而言管制松懈得多。

有人反应还算快,立刻捂住口鼻,但却已经来不及了!狠狠呛了口白沫,脑袋一下子晕乎一片——

像是一个暗示,又如同宣布一个时代的结束。这清清淡淡的几个字刚落下,枪飞弹打,血流成河,再也没了任何情分!

“九爷,我们也没想瞒着,就是打算等确认真伪后再给您敬上,既然刚才nancy小姐已经帮我们辨认了真假,现在您看……”

“林老大居然会失手?!”

他微微施力,把她拽进怀里,拿出一块通体翡绿的印章,用简单的细绳串好,略一倾身,便系在她的脖子上。又拿出她惯用的银色半边面具,动作轻柔地为她戴好。

南星脸上的笑容滞了滞,倏尔抓过他的左手,认真号起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