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前惨烈的厮杀过后,锦州城外硝烟弥漫,血流成河!当空的烈日下,一片片土地都被鲜血染红,处处焦土,遍地死尸,战况之惨烈,令人触目惊心。≧≦

一踏入静安宫就听见诺敏撕心裂肺的喊叫声,皇太极烦躁的挥了挥手免了哲哲的礼,沉着脸问道:“怎么回事?”

在得知皇太极去了偏殿大玉儿的房间之后,刚刚拼了命生下孩子的哲哲顿时挥手打翻了阿尔其端上来的补品,她连一眼也没有看就冷冷吩咐惠哥把那个被命名阿图1的女儿抱走交给奶嬷嬷。按捺下心中的恨意,哲哲眼中闪烁着阴狠的目光,她咬牙切齿的交代了阿尔其一些私密话,这才轻轻地躺回床上,朝着后宫的方向冷冷的笑了一声。

保住了多尔衮的命,又摆着一副亲切的面孔在多次慰问中暗暗挑起了多尔衮和多铎对阿敏的仇恨,感觉一切皆在掌握中的皇太极心里爽极了。在询问过哲哲的产期就在这几天,皇太极大手一挥将他和大玉儿的婚期定在了两个月之后的一个黄道吉日,只等哲哲生完孩子再来主持这个隆重而又风光的婚礼了。

见双方都被镇住了,张敏立马吩咐道:“乌兰,去扶你们家格格坐下!惠哥,把苏茉儿给我拉到一边跪着,没有吩咐不准起来!乌云,去沏壶茶来,随便叫门口的谷鲁进来把这满地的碎瓷片收拾干净了!”

皇太极站起身来,对多铎说道:“十五弟,多尔衮的事情,你且节哀,今日唤你前来,就是给你一个交代。≧≦我都调查清楚了,这件事上二贝勒确有疏忽,是他调兵不当,这才令正白旗多有损伤,还连累了多尔衮的性命。不过,战场上瞬息万变,他虽为主帅,却也不能掌控全局,多尔衮的死二贝勒也是无心之过。”

“是啊,这多尔衮,我还留着有大用呢!”皇太极愤愤不平的说道:“好一个阿敏,一下子破了我许久的谋划,我反倒舀他没个办法了,真是憋屈,真是······哎!”

皇太极目光闪了闪,沉声说道:“没看见尸体,就不能说明什么!多尔衮福大命大,不一定会出事的。≧≦再说我想阿敏贝勒也不会做出如此手足相残的事情。”

哲哲端坐主位,并没有像平日那样和大玉儿亲热,只是淡淡的叫了起,说道:“坐吧,我有事情跟你说。≧≦”

许久皇太极突然冷静下来,只见他突然哈哈大笑,高声道:“天命又如何,我皇太极只相信我自己,汗位是我的,大玉儿也会是我的,最后君临天下的,也将会是我爱新觉罗皇太极!跟我争,他多尔衮还不配!”

图雅倒了奶茶奉上,答道:“回十五爷话,格格去长德宫看望太妃娘娘了。≧≦”

这般那般的一通布局,张敏满心欢喜的为自己的目标奋斗着,只可惜世事无常命途多舛,岂能尽如人意呢?

明安转头看向哲哲,“哲哲啊,还是你会调|教人,这大金的水土就是比咱们科尔沁养人,你看看,不仅是玉儿,连你和大汗都看上去年轻的很!”

“嗯,”张敏点了点头,转换话题说道,“桑噶尔寨,哼,乌云,说起来我这位所谓的阿瓦才是聪明人,虽然现在这两年恐怕没有圆滑的寨桑日子过得舒服,但是你看着,等皇太极腾出手来整治蒙古,他寨桑这般处处讨好谁都不得罪的墙头草绝对没有从头到尾坚定支持皇太极的桑噶尔寨过得好,毕竟,不忠心的狗就算是留着,也不会重用!”

看着张敏拂袖而去的背影,大玉儿疑惑的皱了皱眉头,“如果塔娜不是因为嫌贫爱富落井下石才对多尔衮和多铎避而不见的话,那又会是因为什么呢?”

大玉儿连忙接话道:“姑姑忙着操持大汗和大妃娘娘的丧事,又是新晋大妃之位,本就繁忙的很,为宫中琐事操劳之余,您还不忘记对多尔衮兄弟俩嘘寒问暖,倒是真心对他们好的!”说罢,还不忘偷眼去看张敏的反应。

没有人受损,是因为受损的人全都憋着一肚子气又无法表现出来。俗话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俗话又说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多尔衮和多铎本就不是蠢人,在管住了阿济格这个莽撞货之后,既是迫于形势又是为了未来打算,阿巴亥的三个儿子最终还是低下了自己骄傲的头颅,和所有人一起跪拜叩首,屈辱地跪在仇人皇太极面前,承认皇太极汗位的合法性,并做出一副心悦诚服的表情来庆贺皇太极荣登汗位!

大贝勒代善见状说道:“既然父汗留有遗诏,又是手谕,那你就当着众人的面读吧,我等定然谨遵照遗诏办事,绝无二心。”

“塔娜,我信你,我信了,你说得没错,冷格里和纳穆泰都是为了我和我哥才被阿玛寻了个罪名罢官夺爵的,他们一定不会甘心!”多铎说着,大冬天的头上居然开始冒冷汗,“阿玛为了保住我们兄弟俩,将全部责任都推到了冷格里和纳穆泰身上,试图以此来洗清我们身上的污点。他们不可能不恨的,失去了全部的战功和爵位,甚至连舒穆禄一族的面子都落了去,身为大哥,扬古利怎么可能还会支持我哥,他,扬古利他,他说不定早就被皇太极拉拢去了!”

“四贝勒他早已谋划多时,再加上军功卓著,除了手上的镶黄旗,还拉拢了众多亲贵大臣,正黄旗中也不乏有倒向四贝勒的人。他如果不死,不说多尔衮哥哥你能不能顺利带着士兵们进得了皇宫,单就说在大汗灵柩前,若是大妃娘娘宣布你是汗位的继承人,又有多少人会答应!”张敏抬头瞟了一眼多尔衮的脸色,低声说道:“呃,赎塔娜斗胆了,若是四贝勒还在,你觉得二贝勒和三贝勒会臣服于你么?有四贝勒皇太极在场,大贝勒代善是绝对压不住场面的,到时候二贝勒阿敏和三贝勒莽古尔泰要是公然闹起来,再加上老谋深算的四贝勒皇太极,多尔衮哥哥你自己觉得你还会有多少赢面呢?更不要说如果二贝勒阿敏、三贝勒莽古尔泰以及四贝勒皇太极联合起来,那他们手里也就有了镶蓝旗、正蓝旗和镶黄旗三个整旗,跟你们一比,数量相当不说,又是久经沙场磨砺出来的八旗精锐,到时候必有一场血战不说,你们这边的胜负之数连五五之分恐怕都达不到!”

多尔衮难过地对玉儿说道:“这会儿我已经没心情去想了,玉儿,我好担心。你说得对,上次额娘跟我的话根本没有说完,也许阿玛真的留下了后路给额娘了,只可惜我见不到额娘,根本没办法知晓而已。这么下去,我的汗位,我的汗位就真的要丢了!”多尔衮说着抬头凝视大玉儿,突然亮了眼睛,像溺水的人抓住了救生的稻草一般急切地拉着大玉儿道,“玉儿,你一向最聪明伶俐了,能不能想法子打听一下我额娘的情况?只要能跟额娘联系上,我们就有救了,到时候汗位就还是我的,我就能风风光光娶你做大妃啦!”

果然,生怕在大获全胜之前出现任何纰漏的皇太极就亲自守在宫中,见张敏求见,显然已经通过自己的途径知晓了昨晚全部事情经过的皇太极很快就召见了张敏。

被张敏一拉,多铎回过神来,也不多话,就这么顺从地跟着张敏朝外走去。在即将走出视线范围的最后一瞬间,多铎突然回头,看到的就是德因泽庶妃被憋得满脸青紫挂在房梁上那晃晃悠悠的样子。

多铎向来都不傻,甚至称得上聪明,在被众人交口称赞的哥哥多尔衮的光辉下,多铎自觉的把自己定位成一个任性自我、骄纵跋扈的幼子,在阿玛和额娘看重哥哥多尔衮的同时,也不会忘了偏疼自己这个孩子气会闹会撒娇会惹事需要家长出手摆平麻烦的小儿子。所以,身为阿巴亥三儿子的他才没有像阿济格一样透明,对阿巴亥来说可有可无的好像是其他人生的一样。

“大妃娘娘,你这可是罔顾父汗的遗命啊,你就不怕父汗在天之灵怪罪吗?”皇太极嘴里说着义正词严的话,脸色的表情却完全不是那样,一副为难阿巴亥的样子。≧≦

“额娘你?”还没从刚刚知晓父汗遗命的惊喜中回过神来,阿巴亥的话就像一盆冰水迎头浇下,冻得多尔衮从头到脚寒彻心扉。

“阿玛!”

“起来吧。”阿巴亥正欲说些什么,听到了大床上努尔哈赤的咳嗽声,连忙扑到床前,“大汗,大汗!您醒了?”

“啊!”豪格一愣,完全不会甜言蜜语的老实人被问得无语了。“这个,这个,反正塔娜你说的哪里错了,我就哪里错了。”

已经开始反复心悸气短、连走路都要随从搀扶的努尔哈赤意识到自己的状况已经不大好了,至少再想像从前那样上马挽弓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了。≧≦和大多数迟暮的老人一样,他开始拉着阿巴亥大妃唠唠叨叨他的往事,他的一生中或骄傲或挫败的种种,在这一刻再也不用避讳自己最疼爱的枕边人,统统在絮絮叨叨的话语中宣泄出来。

“呵呵!”努尔哈赤却突然笑了一声,摇了摇头,深深吸入一口气,直直盯住皇太极,眼中放出锐利的寒光,喃喃地反复叫道。“皇太极,皇太极!”

“这不稀奇。≧≦大汗一向疼爱阿巴亥大妃和十四贝勒多尔衮,甚至于偏宠到没有军功就独领一旗的地步,况且十四贝勒爷确实称得上聪敏睿智,大汗又把汗位传给十四贝勒的念头也不奇怪。”儒雅男人温声解释道,“至于这么突然,怕是大汗已经感到身体不适,想要安排后事了。”

然而,大半夜的,月色下却有两个步履凌乱、神色慌张的身影,急匆匆地向十五贝勒的宫殿走去。

“格格放心,我都打听清楚了,还带着卓妍亲自蹲守过一次,保证出不了岔子。”图娅回答道,经过了上一次的事情,这姑娘着实稳重了不少。

多少年逐鹿在中原

“哼,两个毛头小子懂什么,像四大贝勒们才是咱们大金的柱石!”汉子教育女儿道,“挑男人不能只凭他那两张嘴皮子,得有眼光,你看你二姐夫,实打实的军功,不出意外过了年就能往上升一级,镶红旗的好处不少吧。你再看看你大姐夫,死守着正白旗,要什么没什么,连老婆孩子都过不上好日子!”

终于找到心灵垃圾桶的阿巴亥逮到张敏大倒苦水般的埋怨了老半天,这才试探性地提了提张敏的婚事,万般隐晦的询问张敏能不能委屈一下,跟大玉儿平起平坐。才说罢,阿巴亥又连忙保证,张敏嫡福晋的位子是不会有任何改变的。

“当然有关系了!”一扯上大玉儿,小玉儿一下子就不迷茫了,气鼓鼓的回道,“多尔衮不差,她大玉儿能看上我也能看上,我绝对不会把多尔衮让出去的!再说了,凭什么好东西都让她大玉儿占去了,我还就不信我小玉儿赢不了她,这男人我要定了!”

“不会不会,这太荒谬了!”想到这儿,多铎猛地摇了摇头,像是要把这个不靠谱的念头从脑后里赶出去。

“十五爷不是走了么?”乌云撇撇嘴,但还是恭恭敬敬地问道,丝毫没差了规矩。

“什么害了我,你好好看着我!”多铎猛然将张敏拉到眼前,大声喝道。“你看着我,你就忍心我和额娘被人算计死么?你这样瞒着我,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能做,这样才是害我!”

“是。”张敏走到多铎身边,“我不想你惹祸。”

“空城计是妙,可我倒是觉得这一计算不得最高明。”张敏反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