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嘴甜。≧≦”张敏嗔怪道,“好好说事!”

“行了行了,都是我的错好了吧。”多铎好脾气地笑笑,也不松手,就这么继续拉着张敏,只是脚下的步子慢了不少。“我这不是带了好东西给你么!”

“乖,塔娜,姑姑不会眼睁睁看着你跳到火坑的。≧≦”莫格德摸着张敏有些发白的小脸,“别怕,她阿巴亥成不了事,他多尔衮也上不了那个位子。”

被咆哮马附身的多尔衮火力十足,一句句埋怨直刺阿巴亥的心窝,作为正常人的阿巴亥实在伤不起,于是,阿巴亥退散了。≧≦

张敏一惊,诧异极了,忙回话道,“没有的事,姑姑怎么会这么问?”

虽然现在还没看到老谋深算的皇太极有任何动作显露出来,但是张敏可不会让努尔哈赤舒舒服服的直到老死,再眼睁睁的看着多尔衮扫平障碍和平即位。一个皇位被夺、满心仇恨的隐太子多尔衮和一个在内斗中飘摇动荡的大金,才是张敏希望看到的。≧≦所以,就算是帮了皇太极的忙,张敏的计划也不会改变,努尔哈赤死定了!

这样的生活方式下,常年的杀戮让这些女真人双手沾满血腥的同时,也在女真上层的贵族和下层的军官士兵中引发了一种不易发觉的心理疾病。失眠、焦虑、绝望和恐惧弥漫在不少女真人心里,他们不知道什么“战争创伤综合症”,所以他们为自己的不安而觉得莫名其妙和羞耻。

阿巴亥终究是个聪慧的女人,最起码在她最风光的时候,这个女人就明白居安思危的道理。阿巴亥从来就没有被荣耀冲昏了头,她清醒的知道,自己坐在大妃的位置上,为努尔哈赤孕育了三子一女,又集万千宠爱于一身,连带着儿子个个受宠,自然碍了许多人的眼,挡了不少人的道。所以,这个精明的女人早早就开始给自己和孩子们寻找退路,避免努尔哈赤这老头一死,她们母子无依无靠成了砧板上任人宰割的肉。≧≦

“谁说我的大福晋不是美人啊!”努尔哈赤一把搂过阿巴亥,哈哈大笑,“我的阿巴亥永远是草原上最标致的美人!”

所谓劳碌命,就是舒心的日子过不长,事儿紧跟着就来了。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孩子,也让看清楚他面相的张敏,再一次震惊了!

豪格不忍扫了张敏的兴,又苦于自个的狐朋狗友里没有一个能弄得到好马,咬咬牙心想绝不能在唯一理解自己的塔娜妹妹面前丢份,按下心里的胆怯拍着胸脯答应下来,昂首挺胸地带着张敏进了戒备森严的军马场。≧≦

纸包不住火,宫里的事情即便被押了下来,在有心人那里也会传的沸沸扬扬。≧≦经此一事,多铎的狠辣和努尔哈赤的溺爱同时名扬盛京,再也没有人敢找多铎的不自在,这无形中就助长了多铎的嚣张气焰。

但是,另一个当事人代善却没有这样的好运气,他既没有年轻美貌的额娘为他翻案,又因为努尔哈赤的怀疑不再受信任,还有无数兄弟虎视眈眈地盯着金国太子的位置,只是因为吃了阿巴亥一碗饭,从此就与皇位失之交臂了。≧≦

“额娘曾经是阿玛的继福晋,那时对阿玛来说,我和洛格还是阿玛宠爱的儿子。可惜,阿玛后院的新人一个比一个厉害,额娘又是个急性子,一贯心直口快,不会曲意逢迎。男人哪里有不贪鲜的,很快,额娘因为触怒阿玛,被贬为庶福晋,再后来,洛格也莫名其妙的殇了。从那时我就知道,阿玛不再是那个抱着我大笑、手把手教着我骑射的阿玛了。他是玛法的好儿子,是大金的四贝勒,是后院女人们的天,多么忙碌的人啊,干大事都干不完,哪里还会记得我和额娘的存在。”豪格自嘲地低声笑了笑,嘶哑的嗓音听上去有些狰狞。“摔的浑身是伤后我才知道,凡事都只能靠自己。军功要拼命挣,爵位要自己赚,受了伤就扛着,委屈了受着,阿玛的一切都将留给他的儿子,但怎么也不会是我这一个!”

毕竟能被哲哲从科尔沁带到盛京来,也就意味着十有八|九是被爱新觉罗家族预定了的人,将来指个亲贵绝对跑不了,现在交好也是为了以后打基础,再说,塔娜本身性子也好,比起那么些骄纵的满蒙贵女们好相处了不少。女眷们都不是笨蛋,个个精明的很,心里条条框框明白着呢,这般互惠互利的事,绝对不会错过。

乌云长得平凡,但在空间里学习时,聪明又努力,甚至还会说朝鲜语。她父母都是被抢来的阿哈,六岁时父亲被活活打死了,母亲熬了三年也受不住去了,若不是张敏找到并收留了她,早就在那个严寒的冬天就活活冻死了。

“好啊!”张敏故作开心,“可是,不会打搅姑姑姑父吗?”

下了马,整整妆容走进台吉奢华的蒙古包,只见主位上坐着个女真中年,一个女真少年坐在次席,赫然是刚刚大玉儿和张敏遇到的两人,两旁陪坐着明安和一位少妇,大玉儿正亲亲热热地扑在少妇怀里撒娇。

“是你射的弩箭,好身手!”那中年男子,上下打量了大玉儿跟张敏一番,“不愧是黄金血脉,有胆识!”

虽说是柔柔的话语,张敏却听出了一股阴阳怪气的味道,哈斯是个炮仗性子,一点就着,这下坏了!

第八世,她是盛世下刚刚逃过灾年饥荒的难民,仅因一句实话就被所谓千古一帝屠戮慈父,发配为奴。8

“行了行了,看我对你多好,一会儿有好东西吃。”看了一眼正在乱翻书的多铎,张敏笑了笑,拿过多铎手里的书,顺手翻开一页。“哎,你再跟我讲讲这三国里的故事呗。≧≦”

“哎,还是你最好。”听张敏这么一说,多铎也起了兴致,也不看书,凭着良好的记性就开始口若悬河。

······

好容易花了十来分钟说完了周瑜假书赚蒋干这一出反间计,多铎停下来歇了口气。

张敏一边递过一杯清茶给多铎润口,一边装作不经意地说道。“周公瑾这反间计使得可真妙,轻轻松松就除了曹孟德手下两员大将,还捎带着让蒋子翼沦为笑柄。周瑜这一招不费吹灰之力就解了江东之危,真乃奇才!”

“那是,这可是胆略过人的美周郎。”多铎放下茶碗,“不过,要是论最高明的招术,我倒觉得是诸葛孔明的空城计,焚香弹琴间便吓退司马仲达,这次真真是妙计!”

“空城计是妙,可我倒是觉得这一计算不得最高明。”张敏反驳道。

“哦,那你倒是说说看,你觉得那一计高明些?”多铎听到张敏这么说,也来了兴趣,只追问道。

“我说了你可不许笑话我。”张敏咬了咬嘴唇,“我觉得王允使得那一出美人计加连环计是最巧妙最高明的。”

“咦,你倒是有想法,你觉得这一计高明总有些缘由吧?”多铎着实有些好奇了。“毕竟比起三国里各位出名的谋士所设之计来说,这一计算不上太出色,怎么你单就看上这出戏了?”

“且不说貂蝉最后成功离间了董卓和吕布,王允所图之事全都达成。单就说一点,我就觉得这一出比所有计谋都强。”张敏说着,抬头看向多铎。“反间计也好,空城计也好,事后蒋干曹操司马懿这些被骗的当事人不都知道自己被糊弄了么,你再看看王允的这一出,董卓和吕布到死都不知道自己被貂蝉和王允联合起来坑了呢。”

“哎,这倒是。”这么一说就勾起了多铎的性子,“听你这么一说,还真是这么一回事。”

“我也不知道想的对不对,你看······”张敏正说话,就被小院门外的一阵喧闹声打断了。

“哪个奴才这么大胆!”正在兴头上的多铎被搅了兴致,挥手一把扫落了石桌上的茶碗。“拖下去乱棍打死!”

“哎,你生什么气啊,这么大脾气。其其格,收拾下重新端一杯清茶来。”张敏连忙劝道,“好了好了,消消气。乌云,你去看看怎么回事。”

“你就心太软了。你瞧,阿玛这一不在,这些狗奴才就张狂起来了。”多铎一脸冒火的表情。“不好好管教管教他们,还不都翻了天去。”

“那也不能气着自己,当心身子。”张敏安慰道,“咱们刚刚说道哪了?对了,是美人计和连环计。”

“哦,我觉得你说的是,董卓和吕布可不是到死都没发现貂蝉的离间么,这么看来王允这一计还真真是高明的很啊!”

“可不是,到死都被蒙在鼓里,被骗了还把貂蝉放在心尖尖上,把王允当自己人,这样才是高招呢。”张敏意有所指的说。“要是让董卓和吕布知晓了还不得气死,多铎哥哥,你说是吧。”

“嗯。”多铎应道。“这么看来王允此计策甚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