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点上一盏油灯,摘了张敏面巾凑近一看,吃惊的对梁润泽说,“是白天来过的那个女鞑子!”

豪格的愤怒源自于他丢失的颜面,在张敏看来,这只不过是个不知民间疾苦官二代的无病呻吟。≧≦就如同两个在公路上飙车撞死了过路行人的**,一个说“你别得意,今天要不是撞死个人伤了车子,我肯定不会输给你。”另一个说“早说了你那车不行,撞死了人就伤了零件。你看我的车,专门在国外组装的,撞死十个八个都不减车速。”

可惜,阿巴亥刚刚和代善搭上关系,就功亏一篑。居然有两个不长眼的庶妃德因泽和阿济根,胆敢顶着阿巴亥的积威,告发了她送饭的事,还状告她与大贝勒代善眉来眼去,有不正当关系。≧≦

努尔哈赤是个正常男人,贪花好色,妻妾无数,他娶过的女人有家室显赫的,有身份高贵的,更不会缺少年轻貌美的。≧≦但是他老了,万花丛中过的他,在老年终于栽在了一个叫阿巴亥的女人手里。

豪格慢慢转回来,眼中尽是厉色,看见张敏时才稍稍收敛了些,有些不安的问道,“塔娜,我,没吓到你吧,我不是对你凶,你别怕,别害怕。≧≦”

即使这份投资自己用不到,也可以防止让别人利用了来坏自己的事。要不然,张敏也不会给这个小小年纪就表现出冷血残暴一面的少年如此耐心地当知心妹妹、幼儿园保姆,外加青少年心理咨询师。

大玉儿和张敏道了谢,这才各自回了院子歇息,这就算是在盛京住下了。

“阿瓦就放心好了,”哲哲笑道,“在我身边还能亏待她们不成,等过几年,我一定给她们找个好女婿!”

呵呵,真是天助我也!纵然满清已成气候,自己短时间内也无法培养出能与之抗衡的势力,但是,最坚固的堡垒都是由内部攻破的,遇上这群真爱至上、感情用事的人物,正是自己深入敌后挑拨离间然后浑水摸鱼的好时机,如果她能搅得后金内部一团糟,那元气大伤的他们就没空侵略大明了,就算只能推迟一段时间,也能给自己留出了增强自身势力的的时间和空间。≧≦再说了,原本担心女真人、蒙古人和汉人之间的相貌差异过大,不好安插间谍,现在看来,这方面简直毫无问题。

布木布泰上前拉着张敏,“我可就盼着多些姐姐妹妹来玩呢,我今年十岁了,妹妹怎么称呼?”

桑噶尔寨是个粗人,对他来说,女儿那就是换取后金强援的依靠,自然娇宠溺爱。可惜结发妻子生小儿子时难产死了,新娶的大哈屯(蒙古贵族正妻为大哈屯,妾为小哈屯)手段生涩,拿不住事,家里大大小小的事要两个女儿帮着打理不说,也没个人管教两个姑娘。好在两个女儿出落的都不错,大女儿娇憨,虽说脾气急些,但手段镇得住下人;小女儿聪慧,虽说文文静静但也不失草原儿女的直爽,是个有主意能拿事的。凭他黄金血脉的地位,怎么也要挑个贝勒做女婿才不亏。

第三世,她是觉华岛上因反抗蹂躏被万刀分尸的豆蔻稚女。3

张敏站在哲哲身边等了老大一会儿,大玉儿这才姗姗来迟。看到大玉儿的装扮,哲哲微微皱了下眉头就笑着掩饰了过去,两手搂过张敏和大玉儿直笑着夸赞两个侄女长得就是俊俏。诺敏像是想要说些什么,就被娜木钟扯了衣角,只得站在边上不语。娜木钟倒是热情地夸赞个不停,满口都是吉祥话,等亲亲热热地把哲哲三人送上了车,看着车子远去了背影,娜木钟才收敛了脸上的笑容,语带责备了对诺敏说道,“人家亲姑姑都没说话,你插的哪门子嘴。有好心贴什么驴肝肺,来这么久也没见她理过你!”诺敏唯唯诺诺的应了,娜木钟也撒了气,恨铁不成钢地戳了戳诺敏的脑门,狠狠地说,“你呀,烂好心也不挑挑地方,那位那里是能承你情的人,小心哪天被她卖了去!”说罢,拉了诺敏回屋子里吃果子不提。

再说张敏一行人,和大玉儿、哲哲坐在摇摇晃晃的马车上,张敏仔细地听着哲哲的交待,怎样行礼、如何称呼、有什么避讳等等规矩,哲哲都讲得清清楚楚。末了,哲哲又不放心地提问了张敏和大玉儿两遍,这才放下心,让从没进过宫的两人自己好好思量思量。这下车里才安静下来。

张敏一边回忆进宫要守的规矩,一边偷眼打量大玉儿。只见大玉儿脱下了平时常穿的蒙袍,换上了一袭大红色的旗装,旗头盘的整整齐齐,插了绒线缠的绕枝牡丹和两支金簪,戴了一挂珊瑚珠子,按着女真人的习俗戴着三对祖母绿的耳坠子,皓白的手腕子上还套着一对碧玉手镯,活脱脱一个娇俏的满族美女。

颠簸中,马车终于到了皇宫,紧紧跟着哲哲,张敏和大玉儿生平第一次踏入了这片巍峨的建筑,此时小心翼翼行走在哲哲身后两个姑娘不约而同地抬头望向那高高的屋檐,看着那被切割的支离破碎的天空,她们都知道,从此她们的命运起伏就将与这光鲜亮丽的皇宫连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