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这份投资自己用不到,也可以防止让别人利用了来坏自己的事。要不然,张敏也不会给这个小小年纪就表现出冷血残暴一面的少年如此耐心地当知心妹妹、幼儿园保姆,外加青少年心理咨询师。

海兰珠送了她最心爱的珠花,说给张敏留个念想,又拉着张敏絮絮叨叨地诉说她的不舍,就在临走的时候,海兰珠神神秘秘地挥退了自己和张敏的侍女,悄悄地在张敏耳边提醒,“塔娜,你一定要小心布木布泰,她不是像表面上那么好!”说罢,就带着侍女离开了,留下若有所思的张敏。≧≦

“阿瓦就放心好了,”哲哲笑道,“在我身边还能亏待她们不成,等过几年,我一定给她们找个好女婿!”

还有,不管是女真人还是蒙古人,完全看不出草原游牧民族的粗犷外表,和清末遗留下来的照片里那些极品的模样完全没有可比性,就像是偶像剧里的人物?

看着哥哥寨桑日子过得如此富裕,桑噶尔寨不禁有些眼红,心里更坚定了要把女儿嫁个好后金贝勒的想法。

桑噶尔寨是个粗人,对他来说,女儿那就是换取后金强援的依靠,自然娇宠溺爱。可惜结发妻子生小儿子时难产死了,新娶的大哈屯(蒙古贵族正妻为大哈屯,妾为小哈屯)手段生涩,拿不住事,家里大大小小的事要两个女儿帮着打理不说,也没个人管教两个姑娘。好在两个女儿出落的都不错,大女儿娇憨,虽说脾气急些,但手段镇得住下人;小女儿聪慧,虽说文文静静但也不失草原儿女的直爽,是个有主意能拿事的。凭他黄金血脉的地位,怎么也要挑个贝勒做女婿才不亏。

“啊!”再一次从噩梦中惊醒,浑身冷汗的张敏挥退闻声而来的侍女,一转身进了空间,直到泡在温热的泉水里,心里的恐惧才渐渐消退了些。≧≦轮回中的伤痛与仇恨化为执念向冤魂般纠缠不休,不依不饶,也许只有雪恨的那一刻,心底才能得到真正的宁静!

豪格慢慢转回来,眼中尽是厉色,看见张敏时才稍稍收敛了些,有些不安的问道,“塔娜,我,没吓到你吧,我不是对你凶,你别怕,别害怕。≧≦”

“我没害怕,你不开心?”张敏安慰豪格,“能跟我说说吗,我帮不到你,也能听你说说心事。”

“塔娜,”豪格松了松手上的缰绳,由于握得太紧,不大的手上尽是勒痕,他深吸一口气,翻身下马。≧≦

豪格伸出手,接了张敏下马,两个人牵着马,缓缓地走着。

“塔娜,”豪格又叫了张敏一声,变声期怪怪的嗓音此刻听起来有些低沉。

“额娘曾经是阿玛的继福晋,那时对阿玛来说,我和洛格还是阿玛宠爱的儿子。可惜,阿玛后院的新人一个比一个厉害,额娘又是个急性子,一贯心直口快,不会曲意逢迎。男人哪里有不贪鲜的,很快,额娘因为触怒阿玛,被贬为庶福晋,再后来,洛格也莫名其妙的殇了。从那时我就知道,阿玛不再是那个抱着我大笑、手把手教着我骑射的阿玛了。他是玛法的好儿子,是大金的四贝勒,是后院女人们的天,多么忙碌的人啊,干大事都干不完,哪里还会记得我和额娘的存在。”豪格自嘲地低声笑了笑,嘶哑的嗓音听上去有些狰狞。“摔的浑身是伤后我才知道,凡事都只能靠自己。军功要拼命挣,爵位要自己赚,受了伤就扛着,委屈了受着,阿玛的一切都将留给他的儿子,但怎么也不会是我这一个!”

“你别难过,姑父不疼你也无所谓,所有的一切你也能凭实力挣来!”张敏握了握豪格的手安慰道,“只要你和你额娘过得好,别人怎么想都无关紧要的!再说,你凭自己的努力赢来的东西,姑父怎么说也是你的亲阿玛,不说偏向,就是公平公正的论,好歹也不能亏待你的。”

“那要是他就亏待我了呢!”豪格恨声问道,手指紧握,手背上青筋暴起。

“这······”张敏微微迟疑了一下才温声劝道,“我不知道,他好歹是你阿玛,即便对不起你,你也得忍了。”

“忍?我还不够忍吗!”豪格怒吼一声,好像受伤的野兽一般,说着声音又低沉下去,带着显然易见的沮丧。“这样下去,我到底要忍到什么时候才算完?”

张敏沉默不语,许久,才用耳语般轻柔的嗓音说道,“如果你足够强大,就谁也不用再忍了。”

一阵风过,轻柔的话语被随风吹散,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但是,短短的一句话却在豪格心里埋下了一颗种子,没有人知道它会开出什么花,结出什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