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是宫中的女官尚冰蓝尚嬷嬷,我特请来教导大家礼仪。”朱砂对众女说,“尚嬷嬷德高望重,当今的皇后娘娘,丽妃娘娘,秦昭仪娘娘以前都是尚嬷嬷教导出来的。你们要悉心听从教导。”

“是。”芳汀简介的答道。

锦棠回了自己房中,谷雨早就迎了上来,为锦棠换了素服。

“这位是外三门的平妾王氏守贞,曾是侯爷的贴身婢女,当年老夫人做主将她给了侯爷做妾,是外三门的妾室之,为人很是本分,她父亲是前侯府总管王英,母亲是当年老夫人的陪嫁侍女。现在夫妻两个跟儿子在西城开了家聚仙楼酒家。”

“不,我只是觉得,这个办法已经用了那么多次了都没有成功,我们干脆派人杀了那边的皇帝,找个人易容去做皇帝,直接让他颁布条令举国种植罂粟和极乐草不就行了?何必那么麻烦?”阴郁老人三共家次子三共贤二赶忙向他的大哥三共雄一解释道。

“小妇人当家的已经看过了,说是无毒,都是女子的美颜用品,但是这些东西明显不是咱们西狄可以制作出来的!”陈婆子回道。

“疯子?也无妨,如果这样想让你觉得舒服的话。你大可以这么想,不过,我们在你们的眼中是疯子,而这个世界上的人,在我们眼中却与棋子无异。”洪萱如的声音仍然淡淡的。

“问过了,她说,都好。”敬和帝又给自己续了杯茶

“看了,她的风采气度与沈峰并不相似,却像极了一个人。”敬和帝小心翼翼的看了姑母一眼,缓缓道:“肖似沈烨!”这句花刚出口,敬和帝看见琉璃长公主的神色一变,似乎在努力克制着什么过了片刻终于恢复了正常。

“那么你怎么会想到这些?”杨夫人抓紧了晋王的左臂问。

皇后笑着吩咐宣他们进来,随后对皇帝说:“您看,聪明的来了。”贤妃和晋王觐见后,皇后笑着牵起晋王肉乎乎的小手对皇帝和贤妃道:“陛下还是和贤妃说说那事吧,臣妾也乏了,就先回去休息了。”说罢又转过头点了点晋王的小鼻头笑着问:“母后那里有新鲜的果子,你父皇和你母亲有正事要谈,不如岩儿随母后去吃些果子吧。”

“来了!”锦棠不出所料的叹口气,总不能跟父亲说这是我前世经历过的吧。幸好刚才在大家沉吟思索的时候她已经想好了应对。“女儿是从地图上知道的!”锦棠连忙指了指父亲案头的地图“女儿闲暇时喜欢看看父亲的兵书地图,略有心得,再加上常听父亲给母亲讲述山匪之患,联合了法华寺中的一些现,不知不觉就想通了。”

“姨娘,许久不见锦梅妹妹了,她可还好?”锦棠接过周姨娘递给自己的茶水抿了一口问道。

燕涟漪本是油尽灯枯之人,在锦棠的细心照顾下病势虽不能好转但也没再作,日子静静的流淌过去,直到六月初八,锦棠知道这是母亲最后的日子了,今早,母亲的精神出奇的好,苍白的脸色又恢复了健康的红润,以往动一动就似乎支持不住的身子今天居然可以起身了,锦棠知道,这怕就是陈郁芷说过的回光返照了。燕涟漪似乎也觉察了什么,只是微笑着将自己好好打扮了一番,静静的见了周燕容及诸位姨娘,后又单独叫人叫了锦棠进去。

“够了,少在那里假仁假义!你那姨娘八成恨死我了吧?我现在失事了,也轮不到你们来羞辱我!”锦棠恨恨的说,她死死的盯着锦梅一字一顿的说:“哀家还是皇后!”

“是啊,一个美丽的故事。”锦棠随口答道。

“小姐,时辰差不多了,是否该回府了?”芳汀忽然道。

“是啊,该回府了。”锦棠转过头,向谷雨看了一眼,谷雨拿出一个锦盒。

“今日初次见面又承蒙款待,赠些银钱恐伤了亲戚情面,这是前几日得的长命锁片,就赠与怀哥做个见面礼吧。”锦棠笑着对映娘道。

映娘见那锁片制作得精巧异常,知道是贵重之物,更重要的是锦棠此举无疑是对自己家高看一眼,顿时激动万分,急忙拉了儿媳进来给锦棠叩头致谢。王守贞心中更是感激。他们王家一家都是定远侯府家奴,因父母做了主子心腹自己才得以伺候沈峰后又成为沈峰侧室,虽然名义上算是外三门的女眷座,但到底是家生奴才出身,平时少不得受些闲气,今日锦棠的行为无疑是给了她天大的脸面。

锦棠在王家人千恩万谢中走出聚仙楼,她抬头看看日头,时辰快到了吧。

就在锦棠登上马车的一刹那,三个刺客不知从什么地方窜了出来,一人一个的朝芳汀,谷雨,采薇冲去。

“小姐小心,有刺客。”陈郁芷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直直的挡在锦棠面前,锦棠的脸上一丝笑意闪过,忽然死死抓住陈郁芷的双臂,用借力打力之法将陈郁芷轻轻往左一推,只见刺向锦棠唯一不会武功的丫鬟谷雨的那把剑直接而准确的刺入了陈郁芷的胸膛!

忽然,为锦棠赶车的那个车夫忽然从马鞭中抽出一柄长剑,电光火石间将三个刺客中的两个一招毙命!剩下的一个也被他迅的砍断右手!

锦棠轻轻推开向她倒来的陈郁芷,任陈郁芷倒在地上。慢慢走到还活着的刺客身边。小声对他说“跟你介绍一下,这是小女子表兄,本届新科武状元燕远歌。”

燕远歌的大名在西狄几乎无人不知,被誉为西狄第一武学奇才,在年仅十三岁的时候就击败了年长他十七岁的,以剑术闻名云峰大陆的东狄右贤王左穆!要知道,那左穆素有“剑圣”之称,剑法卓绝,几无敌手!

“不必和他啰嗦,直接送到静思营算了。”燕远歌对锦棠道“进了静思营,就没有开不了口的人!”

“放了他。”锦棠忽然道。

“什么?”燕远歌怀疑自己听错了。

“放了他!”锦棠重复道。燕远歌并没有多问什么,只解开了刺客的穴道。

“我知道你们是什么人。”锦棠对刺客神秘的笑笑,忽然小声说。“犯了地网的忌讳,你猜自己会怎么死?”

看着刺客很明显的颤抖,锦棠转过身,“多谢表哥配合,此事缘由复杂,待锦棠理好思路自会向外祖与表哥交代。”燕远歌点点头对锦棠道“我送你回去?”

“多谢表哥。”锦棠笑道。

“小姐,她怎么办?”谷雨指着陈郁芷问锦棠道。

“带回去,请个大夫给她好好医治!她毕竟是我的‘救命恩人’!”锦棠将救命恩人四字说得极为大声。谷雨会意,急忙吩咐小二到聚仙楼借了马车,将陈郁芷塞上马车,亲自看护着回府。

“小姐为何放了那个刺客?”采薇忽然问。

“他是地网的刺客。自有人会处置他,不需要我们动手。”锦棠难得的回答了问题。

“地网是什么?”采薇又问。

“你娘就是地网暗人出身,你问我?”锦棠忽然说了一句。

听得锦棠这句话,采薇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锦棠。“小姐……”她只说了这两个字,却不知道再说些什么。

“什么都不必说,我知道你的难处,只要你不坏我的事,我保证与你们相安无事。”锦棠说完,开始闭目养神起来。

回到定远侯府,沈峰因兵营的月末审阅事宜并未抽身回府,周燕容听了锦棠的描述吓得差点昏死过去。连声叫总管来要给锦棠多加丫鬟护卫,虽然锦棠极力阻止,还是被周燕容硬塞了一位护卫在身边。

棠园。

“小姐,给那丫头看过大夫了,也敷好了药,大夫说虽然刺的很深,但位置于生命无碍。”谷雨禀报道。“而且,小姐您料想的不错,大夫说,那丫头的确有很深的武功底子!不过您放心,杜妈妈已经废了她的功夫。她就是好转了,也要较正常人虚弱。还有,我趁着给那丫头更衣的功夫从她身上搜到了一些东西。”她递给锦棠一个盒子。“找大夫看过了,全是害人的药,尤其是那个绿色瓶子的,里面是一种可以让人生不如死的疼痛药,说是吃了可以让人把自身的痛苦放大数倍,就像是被针扎了的伤口,吃了拿药就会感觉到好像被砍了一剑!”

锦棠听了,面上并无过多表情。“把她移到我卧房的左偏房,我要好好的感谢我的‘救命恩人’我要时时见到她。”锦棠冷冷的说。“你去金镶玉胭脂铺找个叫侯名起的制粉师,把她的病情告诉他,然后告诉她陈郁芷找他要些特效药。如果他说想进府看望陈郁芷,你一定要拒绝,并告诉她陈郁芷现在居住在小姐卧房旁边,不方便外男进入。”

“是!”谷雨依言退下。

锦棠拿起一个淡紫色的瓶子,对采薇道:“你看看,这可是末药?”

采薇接过瓶子,轻轻打开瓶塞,闻了闻药的味道答道:“正是。似乎比普通的末药更加厉害些。”所谓末药,就是可以阻止伤口痊愈的一种逼供所用药品。锦棠在前世见陈郁芷常用它来逼迫所谓“乱党”说出机密情报。

“待会采薇回来,把她拿回来的药兑上末药给陈郁芷服用!分寸你拿捏。”锦棠将末药重新递给采薇。

“这样的话,那丫头的伤恐怕很难痊愈啊。”采薇道。

“我就是要她尝一尝日日剖腹,夜夜剜心的痛楚!”锦棠狠狠的道。“还有,你以后日日在陈郁芷卧房外间休息,时时的给我监视她。绝对不能让她和侯名起见面。”

“是。”采薇不知道锦棠和陈郁芷到底有什么仇,可是瞧刚才锦棠咬牙切齿的神色,就是说陈郁芷与她有杀父之仇采薇也绝对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