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你喝多了。’摇晃着转身,不知何物,胖了一下脚,无力跌倒,跌进一个温暖的,让人踏实的怀抱里:‘庄澜,是你吗?’姜玉溪低低的问。

‘白莲之死,我一定会查出真相,若真是我所为,愿任由你落,绝不失。’姜玉溪看着楚庄澜冰冷,带着怒火的眼睛,信誓旦旦的道。

菊儿拦在门口道:‘这里是太子妃的寝室,况且太子妃已经睡下,怎容你们下人在此搜查。’菊儿厉声道。

待黑衣人离开,姜玉溪方才出门,以的度跑到院落里,洗衣院和静心殿隔着一堵墙,因为洗衣院都是些女粗使,身薄体弱,没有太多的防备,因而这里的墙体矮了许多。

‘奴婢自幼在沈府长大,自然对沈玉儿了如指掌,她对姜玉溪的恨恐怕比主子您更加深,我们何不利用这一点,得渔翁之利呢。’兰儿在旁侧扇风。

‘清香姐,你想什么呢?闷闷不乐的,难不成姐姐不想看到我?’玉儿似乎会读心术一般,一语猜中阮清香心思。

天色已不早,阮清香才离开了洗衣院,姜玉溪只退了菊儿,独自一人躺在床上,不知什么东西冰凉的触及了姜玉溪的脖颈,伸手抹去,原来是那只不明身世的飞镖。

‘你也知羞耻?说!那天救你的黑衣人,到底是何来历,你与那人又是何关系!’楚庄澜冰冷的眼睛凝视着地上缩成一团的姜玉溪,这个女人夺走了属于他的一切,满心的恨意如海水般汹涌,直到把她活活淹没。

‘本宫还没有用早膳,还不去给本宫备膳。’姜玉溪道。

黑衣人口中的姜玉波,姜玉溪早就听菊儿说过,是自己一母同胞的弟弟,听他的口气,弟弟应该还活着,只是进不了皇城。

‘菊儿,你放心,总有一天,我会把我们失去的一切抢回来,到那时,不会再有人伤害我们。’姜玉溪脸上执着冷静,菊儿看着自己的主子,不相信是那个有口无心懦弱的主子说出的话,但心底却深深的信服。

楚庄澜冷冷的斜视菊儿一眼:‘滚!’

‘哦?刻着北塞的图腾,看来是北塞皇室的人吧。’楚庄澜的嘴角弯起不屑而嘲讽的笑。

‘好了好了,不要哭了,到底怎么回事,说吧。’楚庄澜坐在床边的紫檀木椅上,双眼微眯。

‘兰儿,打断她的腿,我倒要看看她是如何瘸着腿当太子妃的。’

四处一片寂静,无人应答。连一丝脚步声都没有,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如此莫测,想必是世外高人。姜玉溪打了个寒战,觉得这个地方,这个身体的前主人有些许的诡异。

‘主子,您没事吧,都伤成这样了,还有心思笑啊,我看您真的是病了。’菊儿的小手摸摸自己的后脑勺。

风铃狠狠的瞪了丫鬟一眼。

身边围着很多人,着装古怪,像是古代人的着装,华丽而端庄,演戏?也不能真打啊。

好狠,姜玉溪一个后退躲掉劈来的刀,继而一脚踢掉了那人手中的刀。

‘兰儿,搀着点。’楚庄澜命令丫鬟,用心照顾自己的心爱女人,看着沈白莲的身影消失在长廊中,楚庄澜才转身离开。

姜玉溪知道这个丫头不怀好意,下意识的也抓住了朝服的一角,楚庄澜的朝服就这样在沈玉儿和姜玉溪两人手中紧紧攥着。

‘你最好放手,你可知道这是谁的衣服。’姜玉溪带着恐吓的口气道:‘这可是太子楚庄澜的朝服,若是你弄坏了,可知后果。’一番话出口,沈玉儿不但不害怕,反而大笑了起来。

‘我当然知道这衣服是谁的,但是,后果不一定由我来付。’说话间,沈玉儿抓着的手一用力,两人手中衣物被扯开,出清脆撕裂声。

姜玉溪心头一紧,这不是常服,坏了还可以穿别的,可朝服,早朝的官员都只有一件朝服,而且是皇帝钦赏的,若是坏了,就无法早朝,姜玉溪嗜血的眼睛盯着沈玉儿,却一点儿招儿也没有。

伤害她吗?可她也是为了给自己的亲人报仇,现在就算打骂,也都无济于事。

就在姜玉溪思索如何应付时,冰凉液体顺着丝流到脚跟,青丝缕缕贴在脸颊,来自皮肤与心底的寒凉排山倒海般袭来,凉彻心扉。

疑惑目光对上沈玉儿开心笑容,芊芊玉手还握着沉重木盆,倾盆而倒的脏水,流到河边,注入小河。

冷风吹来,姜玉溪忍不住打了个冷颤,本就身着单薄,凉如残冰的身子又遇冰凉河水,想要蜷缩身子,还是强忍住了。

笔直站在沈玉儿面前,冷傲对光对着眼前女人,丝毫不动声色。

‘不知这河水滋味如何,醍醐灌顶,给你醒醒脑子,看你是不是会记起自己如何害人的。’沈玉儿露出幸灾乐祸的表,一丝邪笑挂上粉红嘴角。

从见到沈玉儿到现在,姜玉溪第一次见她露出笑容,却是在这种场合。

臆想中,姜玉溪懦弱求饶,哭天喊地的模样并没有出现在沈玉儿的眼前,都说安玉公主是个废柴,懦弱不堪,此时此景,倒是让沈玉儿颇为失望。

‘还有什么招数,不防尽管使出来。’姜玉溪冷冷道,声音如同小河凉水,没有一丝的温度。

而沈玉儿对这意料之外的景深感意外,不知所措。如此骑虎难下的场景,沈玉儿还是第一次遇到。她要她求饶,她却偏偏不低头,她要她难堪,她却破局让她更难堪,周遭粗使目光从姜玉溪身上瞬间转移到沈玉儿身上,倒要看看这刁蛮的相国府二千金还有什么招数。

所有人都知道安玉公主懦弱不堪,怎么会下狠手害死他人,为什么他们就如此深信不疑。

‘姜玉溪,这只是个开始,我不会放过你的,记住!’沈玉儿扔下话,转身离开,遇到如此棘手场面,除了离开,也没有其他招数了。

菊儿站在姜玉溪身后,想要上前帮助主子,却又不知道如何下手,只能站在原地焦急的看着没招儿。

看着沈玉儿离去的背影,姜玉溪站在原地没有了头绪,脑海信息凌乱,眼神迷茫望向远处:‘这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会这样,我还能坚持多久。’姜玉溪自自语的道,眼中泪水泉涌而出。

慢慢蹲下身,蜷缩起身子,无助,没有方向,一直以来的隐忍,让她痛苦不堪。

‘主子,快些起来吧,地上有水,别冰着身子。’菊儿拉姜玉溪起来。

庄严阁里,一个身影闪进,单膝跪在楚庄严跟前:‘殿下神机妙算,一切正如殿下所。’

楚庄严抱膀,面带自信微笑,一切都在掌控之中,可怜楚庄澜,一切都还蒙在鼓里。趁现在楚庄澜还没有弄清楚姜玉溪身上的秘密,必须尽快把姜玉溪收买过来。

早就让手下监视洗衣院的动静,如今沈玉儿去洗衣院搅局,倒是制造了一个亲近姜玉溪的好机会,只要把她收买了,玉玺,早晚的事。

想到这里,楚庄严脸上绽放出灿烂笑容:‘走,去洗衣院。’

手下跟随出门后,一溜烟消失在宫中。

洗衣院中,菊儿挽着失魂落魄的姜玉溪向寝室走去,临走时菊儿已交代要好的几个粗使回来时候帮忙拿着木盆和衣物。

即便心中百感交集,来自肌肤的寒冷却依旧不放过丝毫,冰冷河水在身上,顺着脸颊蜿蜒下来。

莫名的被人拉住手,菊儿低声道了一句:‘二殿下。’

‘这样寒冷的天,怎如此不小心弄得一身水。’听似埋怨实则关心的话语,比身上披着的衣服还要温暖百倍,此时,姜玉溪真的很想有一个温暖的怀抱,有一个结实的肩膀,能抱一抱她,能让她安心的靠一下,但她知道,不能。

‘多谢二殿下关心,玉溪身有不适,二殿下请回吧。’姜玉溪放开楚庄严的手,转身往寝室走去,不顾身后的楚庄严是何表,是何心。

洗衣院并不是一般贵人该来的地方,这里是下人粗使们工作和居住的地方,简陋,阴暗,潮湿,他一个皇子,却在这时突然出现,实不应该。

‘玉溪。’一声温暖呼唤,冰凉手儿传来温暖温度,姜玉溪被拉了回去,闯进陌生的温柔怀抱,姜玉溪挣扎着推开楚庄严,用力过大,楚庄严退了两步。

‘我是待罪弃妃,不应与二殿下接触过进,以免二殿下受牵连。’不顾菊儿反对,姜玉溪道出心中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