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从事过刑警的姜玉溪来说,小菜一碟,一个飞身腾空而起,跃上墙头,再一翻身,已到了静心殿的后院。

‘主子大可不必劳心,您知道今日我在后花园遇到谁了?’兰儿故意卖关子。

‘傻丫头。’清香微笑,短短一句话胜十句,既充满宠爱,又否定了玉儿的心思。

‘不管怎么说,还是谢谢你。’姜玉溪叹口气,诚恳的说道。

‘你要杀便杀,何必多问。’即便痛的浑身颤抖,她依然不示弱,示弱?可笑,从事刑警的她什么险境没有遇到过,示弱?这不是她的作风。

‘走,带我去膳房。’姜玉溪信誓旦旦,双眸炯炯,直视着前方,那种孤傲,就连很多皇子都不能及。

姜玉溪猛然顶起膝盖,向黑衣人的下体攻击,虽然有点下三滥,但也没有别的好办法了。黑衣人的反应出姜玉溪预料,迅用手去挡,握住脖颈的手稍有些松懈,趁着这个机会,姜玉溪迅侧翻翻到窗户边,黑衣人紧追身后,姜玉溪一个空翻,破窗而出,菊儿还在外间,她必需转移黑衣人的视线,见黑衣人也追出了房间,姜玉溪才放声大喊:‘来人呐,抓刺客。’

倘若不是,楚庄澜,我要你拿整个南辽还我的血债。

菊儿担心的看着姜玉溪,犹豫之际,楚庄澜一脚横在菊儿的腹部,整个人便飞了出去,强大的气撒出去,将门带了回来。

狠狠握紧粉拳,风铃!这笔账!我记住了!

‘那个姜玉溪不分青红皂白就打了我一顿。’风铃恶人先告状。

‘哈哈哈太子妃?就这个扶不起来的阿斗?’风铃嘲笑的前仰后合,鄙视的看着眼前的姜玉溪。

菊儿看着无端飞来的镖道:‘这镖上好像有东西。’

眼前出现一排木屋,房屋上的朱漆已经剥落许久,木头常年雨淋,已经泛黑,木门颤颤悠悠似要掉下来,门锁锈迹斑斑。几个身穿粗布衣的女子端着木盆各自忙碌着。

楚庄澜的脸色如同冰霜,看着姜玉溪的眼神似要嗜血一般,憎恨,满眼全是憎恨,一直蔓延到姜玉溪的心中。冷的可以封冻所有人的心。

继而,一只冰凉的柔滑的小手在不屑的拍打姜玉溪的脸。

被抢的女人吓得动弹不得,浑身颤抖。

‘要是什么?’

‘你,你笑什么?’血鹰心虚的问。这次,血鹰没有喊太子妃,而是用了第二人称。

‘笑你一个大男人,居然被一个女人看的害羞。’说完,姜玉溪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那样甜美的笑,那样洒脱的笑,让血鹰的在心头澎湃。毫不做作,毫不掩饰,白皙脸蛋,乌黑长瀑布一般的涌在身后,血鹰竟不自禁的把手放在了姜玉溪的双肩。

‘希望,太子妃不要再做这样危险的事。’血鹰双眼盯着姜玉溪的眼睛,第一次这样大胆的看眼前这个女人,莫名的为她担心。

‘血鹰大人,夜色已深,还请大人回去歇息吧。’姜玉溪拿开血鹰的手,转身向房间走去。楚庄澜对她恨之入骨,只要接近她的人,都会受到无辜牵连,况且,她的心里,仍旧还有一个人的影子。

许久,血鹰感觉自己的心跳的厉害,浑身血液涌动,想将这个柔弱而又坚强的女人涌入怀中,但还是没有,因为血鹰心中明白,她是主上的人。只是莫名的脑海一片空白,想要她,占为己有。

天色已亮,菊儿端着木盆去做事,姜玉溪坐在铜镜前,莫名的眼皮直跳,她是唯物主义者,不相信这些迷信,这次却莫名的心烦,好像有什么事要生一般。

‘爱妃昨晚睡的可好?’门外响起楚庄澜的声音,姜玉溪定定神,面对他,只得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没什么退路。

姜玉溪走到门口,楚庄澜早已立于此,语气冰冷,眼神也同样没有温度,满眼愤怒的盯着姜玉溪,似乎要把她撕了喂狗一般。

‘都说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果然如此。’姜玉溪毫不畏惧,这个时候,任何退缩都会引起楚庄澜的怀疑,只有不卑不亢,才是治他的良药。

双眸好不闪躲的对上楚庄澜的眼睛。

‘别以为你禁卫军没有抓到你,你就可以高枕无忧。’楚庄澜的大手卡住姜玉溪的脸颊,俯身将脸贴近姜玉溪的脸,探究的看着眼前女人的眼睛。

那双眼睛毫不退缩,好不闪躲,让楚庄澜看不出任何破绽。

‘说,为什么要夜潜凤仪殿?’楚庄澜语气冰冷,冰雕般的精致面容,没有一丁点温柔,哪怕眼前女人再怎么如花似玉,在他心目中都是一样不堪。

‘太子殿下喝多了吧,你放那么多眼睛在我身边,我就算是变成苍蝇,恐怕也难逃你的手掌心吧。’昨夜血鹰并没有抓她交给楚庄澜,那就表明血鹰没想伤害她,至于其他眼线,应该被菊儿的以假乱真蒙骗了,否则昨晚就见到楚庄澜了。

楚庄澜再次探究的看着姜玉溪,血鹰的轻功了得,即便是他自己也难以相提并论,姜玉溪又是如何知道身边有眼线监视,难道是黑衣人?

‘还是不肯承认吗?’楚庄澜仍旧没有放弃。他不是个鲁莽之人,自然也不会平白无故的冤枉她人。尽管昨夜进入凤仪殿的人很多,但货架上的脚印却只有一个人的,那双脚印不大,应该是双女人的脚,而在后宫,唯一能有这个能耐的,恐怕就数她姜玉溪了。

楚庄澜放开姜玉溪,白皙的脸颊被卡的通红一片,男人的力道大得很,姜玉溪只觉面如火烧,生疼生疼。

楚庄澜墩身下来,粗鲁的抓住姜玉溪的小腿,脱下小巧绣花鞋,虽小,但不是三寸金莲,她是番邦女子,从不绑脚。

‘凤仪殿已许久无人打扫,尘埃密布。’楚庄澜的话确实让姜玉溪一惊,趁着夜色出去,即便点亮烛台也是模模糊糊,看不清凤仪殿的尘埃,那自然就会留下自己的脚印,这也是楚庄澜为什么要脱掉她鞋的原因。

大胆的直视楚庄澜的眼睛,这种况,只能强压住心中的慌张,强装镇静。

‘我想爱妃应该知道我要说什么了吧。’楚庄澜把鞋子提到姜玉溪眼前,另一只手想要再次掐住姜玉溪的脖子,没想到姜玉溪竟敢躲掉。

‘我当然知道太子殿下的意思,屋内尘埃密布,自然就会留下脚印,但是。’姜玉溪一把夺过自己的鞋子,双眼毫不示弱:‘与我无关,还有,太子殿下只会掐人脖子吗?’姜玉溪撇嘴一笑。

楚庄澜看着眼前女人不屑地一笑,心中愤怒不知不觉燃烧起来,白莲已经死了,她有什么资格还要笑,她,凭什么还能笑得出。

强烈的拉扯力将姜玉溪的手腕抓到眼前,欲要断裂般的疼痛,楚庄澜的身子逼近姜玉溪,眼前女人只能被逼的向后退去,背已经靠在墙上,无路可退。

‘为什么还不承认,你以为你死咬着,我就不会杀你吗?’楚庄澜的眼睛嗜血般的红,狠狠抓住手腕的那只手,青筋暴露。

‘宫中女人甚多,一样鞋子的,自然也甚多,若强加于我,我也只能百口莫辩。’她不是个善于说谎的人,就算承认,也不是现在。

对于姜玉溪的话,楚庄澜自然不能否认这一点:‘后宫女人没有会武的,想要登上货架,只有你有这个本事。’

姜玉溪沉默了,楚庄澜的眼睛逼近姜玉溪,双眼愤怒的看着姜玉溪的眼睛:‘你以为我真的不敢杀你吗?’

这个问题,姜玉溪也想过很久,她是北塞的公主,自然不能杀,但现在,北塞的皇上已经病重,恐怕现在的北塞正陷入皇位争夺之中,要杀她,谁还会管。

‘你身为太子,无故杀人,草菅人命。’姜玉溪愤怒反驳,他想要看着她苦苦求饶,痛苦不堪的样子,而她,偏不让他得逞。

她是一国公主,万人之上的凤凰,凭什么要让他看笑话。姜玉溪的眼睛带着坚毅的目光,倔强,不屈。

手腕传来更加强烈的痛,是楚庄澜的手加了力道,眼前女人为何如此坚决,明明是她的错,却硬要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或许,这才是她的本来面目吧。

‘草菅人命?呵呵。’楚庄澜冷笑两声,抓着姜玉溪手腕的大手用力向旁边拉扯:‘单是白莲之死,你就是万死都不能谢罪。’

姜玉溪被巨大的推力推倒在地,额头撞在墙上,虽然没有流血,却也是通红一片。

扶着墙体慢慢起身,姜玉溪一步一步走到楚庄澜身边,仰头对上楚庄澜嗜血般的眼睛,露出一笑。

‘我的爱妃真的变了,居然还能笑得出。’楚庄澜看到姜玉溪一点都不惧怕的走到自己身边,反而有些莫名的疼痛。

该死,为什么要痛,为什么难过,楚庄澜咒骂自己。

‘白莲之死另有隐,若是因为她死在凤仪殿就把罪过扣在我头上,与草菅人命,有何异。’姜玉溪不卑不亢,一字一句说出自己的心里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