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瞪他说:“宿舍里就两张床,顶多就铺左铺右,别铺上铺下了,我就瞧不起你,忽冷忽热的,有你这么个兄弟,也算我倒了邪霉。”

“什么啊,我哪有那能耐,不就是和猪一起去喝了点酒不是。”心虚之下,溜之大吉。

回到学校都快一点了,我是被拉到她们宿舍的,坐在地上,她就跟我一阵乱侃,又是一个劲地喝酒。我用近乎哀求的口气跟她说:

开学没几天,班上的一大半人都在准备补考的事,宿舍里异常的安静起来,看来臭衣服是没起什么作用了。猪的成绩比较好,甭看他一天跟一大尾巴狼似的,可学习上倒是班上数一数二的勤奋,自然成绩也不会差了。丢丢给我写的信,我也顾不上欣赏,一头扎进功课里复习。

第二天下午四点我到西安站了,童彤非要帮我提一大包,我走在她后面,看着她吃力的样子,目光闪烁。我走出去很远了,她才上了出租车,爬在车窗前,向我招了招手,我点点头,随后消失。

因为别人给我取的外号就是:南瓜。

见了面,没等我开口,他就问我要钱。我说:“咋搞的,这么急着用?”他说:“急,不要多问,赶时间。”我把卡递给他,让他自己去取。他调头就走,末了,说了一句,“那女的怀孕了。”

玥熹在今晚给我抬了一大堆东西来,开水壶、被子、水桶,那都是我在十一月去成都前贿赂她用的,一个中文系宣传部长,懒的跟什么似的,这也借那也借,为这个,我没少说她,可为了让她能帮我顶着上早操和早自习,还是只能低声下气地拱手给她送去。

病房里一阵哄笑。老妈左瞅瞅又瞧瞧,想说又不知道说什么的样子。

护士小姐说:“别在这里吵了,病人需要休息。除了家属,其他人都出去吧。”

“我是他姐姐,我得留下。”玥熹朝护士喊着。其他人都出去了。

医生说,再不做会有后悔,不能错过最佳时期。玥熹自告奋勇,说自己是型血,一定要输。推进手术室的时候,老妈脸一沉就哭了。

我强笑着说:“老妈,没事的,您就别担心了。不过就是小腿,大不了锯掉啦。”

老妈骂着说:“混帐话,瓜儿不要乱讲话哦!”我笑笑,给老妈一个胜利的手势。

手术室里,我看到玥熹也躺在病床上,胳膊上插着管子,红色的血液从她那头一直到我这头,我知道她的血正在流入我的身体。闭上眼,我的心里顿觉玥熹和我是那么的亲切,也许,我已经将她视为自己的亲人了。侧过脸,我的泪汹涌而来。我看到玥熹微笑着,望着我,就像望着自己的亲人。

手术很顺利,我觉得好多了。玥熹他们送走了老妈,我在医院躺了一个多月,姝婷常打电话过来,我瞒着自己住院的事,她总问我:“怎么这么安静,每次感觉你都在家里啊,你整天呆在房间里干什么。”我撒谎说:“就在宿舍里,猪这段时间不在,我一个人住。”

虽然煎熬着病房里的孤独,可我感觉那是最幸福的一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