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丰小说网 > 那五全本 > 18四 追赶队伍的女兵们(18)

“我还想趁机会弄个牲口什么的,俞洁这样子怎么前进?她已经把力量耗尽了。”

现在惟一还没想通的,是忆严这么一个人怎么存在着互不相容的两重性格?这两天对自己的关怀,看得出百分之百出于赤诚;可以前那些小动作,也算得上用尽心机!她想起团长经常说的“知识分子思想改造不容易”这句话,脱口而出:“是困难哪!”

俞洁和忆严的意见,就从忆严肩上那把提琴引起。

“老黄啊,这些天你藏在哪儿了?瞧把你饿的,肚子都瘪了!”

“十四。”

“个儿不高,嗓门可不矮!我就是周忆严。”周忆严打量着她新剃的小光头说,“听说你是个小丫头呀?”

“瞧,怎么不懂呢?比平常严重多了。”

刘太太的男人在北京另有个小公馆,一年也不回天津一两趟。这里只住着太太、一个胖小姐和一位抽大烟的少爷。下房里,太太一位远亲以半主半仆的身份当管家,还有个兵痞出身的守夜人。有谁经受过这个世界里的这种生活,只要看看这些成员,就能想到秀儿要有多顽强的生命力,才能挺受过来。谁都比她地位高,谁都比她权力大,谁都可以支使她、折磨她、侮辱她,并以此来泄自己对生活的厌倦、仇恨和敌意。

“你不是想说这个吧?”忆严猜测着说,“要走就走,当兵的谈什么困难不困难呢!”

样样工作抢在前,

三个女兵过了一村又一村。逢人就打听:“见到新四军部队了吗?”回答都是:“才过去没多远,往东去了。”直到黄昏,才看到村头的第一个哨兵。

二嫚扭身走进自己屋,老公公隔着窗户劝她去看看病在炕上的娘,也趁便散散心。她动摇了,十几年来,不止一回想起那个受苦的娘啊!

去年冬天,大部队从山里开出来,男人回来一次,膀大腰圆,完全是个老兵的派头了。在家住了一夜,给她讲了半夜的革命道理。她趴在他胸口上听着,一声不吭,心里想:“这是俺那个人吗?他咋懂这么些事哩!”他劝她安心等他,把照顾老人、支撑家务的担子担起来,她推了他一把:

“这驴的样子满老实,给我自己拉一会儿。”

“谁哭了,别冤枉人好吧?”

小高说:“我知道。”

胡子问将军:“你对我们这么关心,是不是知道我们是什么人?”

老管把书包挂在松树上冷静一下,也开始打自己的吴式拳。

“糊涂话!官衔、职务可以退,对人民的责任,对国家的义务,这是与生命共存的东西,怎么退法?”

老管一听,脑袋嗡的一声,像挨了一棍子。心想这不前功尽弃了吗?他自从背着“反动学术权威”的大牌子游街起,就立志把那勤谨严肃,一丝不苟的治学精神扔进垃圾箱。几个所谓“造反派”大大成全了他这一志愿。不仅拆散了他的攻关组,封闭了研究室,把技术资料当作罪证送进“反白专展览会”,而且最后把他这个人也踢出了职工队伍。他暗自庆幸,要不是自己早有了远离学问的准备,怎禁得住这么大的打击?没想到刚学了两个太极拳式子,苦心扔掉的积习就又回潮,甚至潮得叫人看出来了。再联想到将军说的最后一句话,有股说不出的苦涩味哽在嗓子眼。

老管心想是不是自己心里叫他茶镜,不小心叫出了声,叫他听见过?便疑疑惑惑地笑了笑。

我军又猎泰山东。

陈毅拉杜宁坐下说:“人家把指挥所安到我们鼻子下边来了,安分守己一点吧。来,下棋。”

警卫员小吴慌忙钻进来喊道:“长,长!”

他端起水碗喝了两口,眼睛闪出狡黠的火花,看了张德标一眼。张德标警惕起来,知道老总要做他的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