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唇贴在了她柔软的唇上,贺朝羽觉得他唇间如同衔上了一枚秘果,藏着所有世间的爱意。

她想,没有小兔崽子缠着施慧如,从中作梗,男女主的感情进展好像很不错,今天他们对视的时候,分明那么默契又充满爱意。

不过,想起贺朝羽,她又不自觉叹起了气,当然他更欣赏的是后来那个阴狠的反派贺朝羽。

心底不自觉变得一片柔软,他垂下了睫毛,乖顺地应了一声,“好。”

“小姐!”百灵在背后忽然唤了她句,大嗓门吓了薛慕仪一跳,薛慕仪回过头来,睨了她一眼,抱怨道:“被你吓死了。”

薛慕仪又道:“哥哥,你还记得前几次轮船厂有人闹事吗?你说,这会不会也和这个生哥有关?”

贺朝羽默默看着,他们其乐融融,不乏欢声笑语,而他就像一个置身事外的旁观者,在看一出大团圆的戏。

果然,杜弈怜对贺朝羽不是一丁半点的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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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嘿笑起来:“妈的,老子刚说没女人,就有个娇滴滴的小姑娘送上门来。”

然后转身离开,慢慢往香樟林走去。

他的脚步忍不住缓了下来。

薛定山拄着拐杖,沉默望着豹头和那几个闹事的工人还有一个管事模样的人,半晌,冷冷启唇,“这便是你们闹事的借口?”

随即,她摇了摇头,露出个笑来,“算了,他就那样。”

默默在唇齿间咀嚼着薛慕淮的名字,他的心口有些种难以言明的闷,他好像总是可以轻易地让他感到不舒服。

就算作是为了补偿。

管家以为他在找薛定山,立刻解释:“老爷他有事离开了薛公馆,二夫人陪着陪着他一起出去了。”

薛定山气的唇角发抖,手背上青筋暴起,薛慕仪心底有些愧疚,口中却继续道:“爸爸,那个女人是贺朝羽的生母,对吗?”

还有,下午,她打算去找施慧如问情况,谁知却正好遇到了贺朝羽,他望了过来,眼中情绪不明,似是在打量着她为什么过来。

灵光一闪,薛慕仪忽然冒出个主意来,或许,她有办法让贺朝羽过得好一点了。

“是啊。”她叹了口气,“她现在还在小洋楼楼上的客房休息,暂时没有醒过来,不过没什么大碍的。”

听到声音,他回头,用轻佻的眼神上下放肆地打量着杜弈怜,然后朝着她的脸上吐出口烟雾来,不客气道:“呦,穿得挺风骚,是想勾引老子吗?”

在这一片寂静的热闹中,她却是在等着他回来。

“爸爸,哥哥呢?”薛慕仪唤他。

“吱嘎”一声,门被拉开一条小小的缝隙,垂眸望着桌上的玫瑰酥的贺朝羽蓦地望向了门外。

薛定山还要说什么,楼梯口的薛慕仪穿着睡裙踩着阶梯下来,她睡眼略带惺忪,忽然唤了句:“爸爸,哥哥,发生了什么事吗?你们在聊什么?”

“弈怜。”他忽然唤她,“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那又如何?”见她始终笑吟吟的,仿佛置身事外,贺朝羽终于讽刺道:“薛小姐不也喜欢自己的亲哥哥吗?”

轮船厂出了什么事吗?

是她在薛定山耳边说了什么吧?

好个杜弈怜,三言两语定了自己娇小姐的性子,偏偏说得还像是在关心自己。

他的坏心肝,其实只需要一点点甜就可以填满。

现在,她却要来破坏这种关系。

况且,显而易见,薛公馆上下都没人把贺朝羽放在眼里,没人在意他过得如何。

薛慕仪看着她摇曳生姿的背影,百无聊赖地将脸贴在凉凉的石桌上。

薛慕仪忽然叹了口气,语气轻缓:“施姐姐,对不起。”施慧如抬眼望向了她,疑惑道:“睨睨?”

他们不懂善恶,只凭喜恶。

薛慕仪仰面,继续道:“喂!打个商量,以后能不能别对我抱有这么大的敌意了?”

听到这里,贺朝羽反而露出个笑来,“两情相悦?薛小姐,你看起来似乎很高兴啊。”

似是注意到被人打量着,他侧头,淡淡扫了过来,一张白皙的脸迎着光,如同被新雪濯洗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