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慕仪又道:“哥哥,你还记得前几次轮船厂有人闹事吗?你说,这会不会也和这个生哥有关?”

正要发作,薛慕仪立刻替他说话:“爸爸,好啦,哥哥回来了,就让他好好吃饭吧。”说完,她自己也重新拾起了汤匙,好胃口地喝起汤来。

果然,杜弈怜对贺朝羽不是一丁半点的在意。

如此美丽,又如此脆弱。

他嘿笑起来:“妈的,老子刚说没女人,就有个娇滴滴的小姑娘送上门来。”

他只好道:“小姐,您稍等一会,我先打电话给老爷,过问一下他的意思。”

他的脚步忍不住缓了下来。

还不如和他一起出去,让他自己拿了。

随即,她摇了摇头,露出个笑来,“算了,他就那样。”

贺朝羽,他的傻妹妹费尽心机就是为了让他搬出蔷薇园吧。

就算作是为了补偿。

可是,一想到娇小姐那副纡尊降贵的模样,他唇角不自觉冒出冷笑来,这样就不会脏了她的脚了吧。

薛定山气的唇角发抖,手背上青筋暴起,薛慕仪心底有些愧疚,口中却继续道:“爸爸,那个女人是贺朝羽的生母,对吗?”

她在驱散自己的睡意,为了熬夜。

灵光一闪,薛慕仪忽然冒出个主意来,或许,她有办法让贺朝羽过得好一点了。

结果,她只发现,这小兔崽子不爱吃沾葱蒜的菜,只夹一小筷子,便碰都不碰,她心底有了计较,以后让厨房少放些香料吧。

听到声音,他回头,用轻佻的眼神上下放肆地打量着杜弈怜,然后朝着她的脸上吐出口烟雾来,不客气道:“呦,穿得挺风骚,是想勾引老子吗?”

薛慕仪心想小兔崽子应该是去厨房拿饭了,等会就会回来,就想着在这里等一会。

“爸爸,哥哥呢?”薛慕仪唤他。

可薛慕仪又想起来,生哥最后是死在贺朝羽手上的,而现在的贺朝羽显然还不是轮船厂事件的幕后黑手。

薛定山还要说什么,楼梯口的薛慕仪穿着睡裙踩着阶梯下来,她睡眼略带惺忪,忽然唤了句:“爸爸,哥哥,发生了什么事吗?你们在聊什么?”

薛定山房内。

“那又如何?”见她始终笑吟吟的,仿佛置身事外,贺朝羽终于讽刺道:“薛小姐不也喜欢自己的亲哥哥吗?”

进食期间不同于在前厅的放松,薛家毕竟是教养人家,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偶尔是汤匙或是刀叉发出细微的碰撞声。

是她在薛定山耳边说了什么吧?

闻言,杜弈怜却是瞪圆了眼,佯装惊讶道:“睨睨儿,你平日里不是喜爱吃马卡龙、提拉米苏之类的西式点心,瞧不上这等点心的吗?今日怎么就想着要吃玫瑰酥了?”

他的坏心肝,其实只需要一点点甜就可以填满。

听到自己的名字,薛慕仪没再看他一眼,只朝着薛定山委委屈屈道:“爸爸,我不喜欢他。”

况且,显而易见,薛公馆上下都没人把贺朝羽放在眼里,没人在意他过得如何。

小姑娘向来勤奋,平日的课都安排得满满当当的,发条一般,偶尔也需要放松。

薛慕仪忽然叹了口气,语气轻缓:“施姐姐,对不起。”施慧如抬眼望向了她,疑惑道:“睨睨?”

就像只刚睁开眼的小羊,不确定地打量着这个陌生的世界。

薛慕仪仰面,继续道:“喂!打个商量,以后能不能别对我抱有这么大的敌意了?”

所以,小兔崽子,死心吧,女主是不会喜欢你的。

似是注意到被人打量着,他侧头,淡淡扫了过来,一张白皙的脸迎着光,如同被新雪濯洗过。

可因为自身是个美人胚子,这缺点反而成了优势,显得她越发青春靓丽。

只有女主不一样。

施慧如本来是少爷找来为小姐解闷的,再加上她孤苦无依,没地方可去,少爷便让她住在了薛公馆。

薛慕仪叹了口气,算了,她还是别把事情闹大,先悄悄包扎好再说吧。

这可不是她来这个世界的目的。

2男主同一个人

薛慕仪的目光紧紧追随着施慧如。

她的声音轻柔又舒缓,法语的腔调浪漫而古典,薛慕仪听得惬意,默默在心里夸了夸自己的宝贝女主好厉害。

眼角余光却又不经意睨到了贺朝羽,她立即在心里叹了口气,看吧,小兔崽子又躲在暗处观察女主了。

不过,这次她却忽然对施慧如道:“施姐姐,我能叫贺朝羽过来一起听你讲课吗?”

这些日子相处下来,她算是摸索明白了,小兔崽子这种死性子,向来是宜疏不宜堵。

有时候,顺毛的效果反而会更好。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