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百灵马上惊喜道:“小姐可真聪明啊!那我要和你一起去。”

而且,原主对薛慕淮的心思暴露之时,剧情早就过了杜弈怜作妖的时间段。

生哥是清运帮的一个狠角色,生性好色,性格暴戾,尤其是在床笫之间,不知道有多少女子死于他的摧残之下。

“混账!”他忽然道:“像什么样子,薛家是没有佣人了吗?你一个大少爷,这样明目张胆地抱着一个女子进门,让人瞧着,还以为你们有什么不干不净的呢?”

他讥诮地勾起了唇,怎么可能?若是因为这么一点微不足道的恩赐就沦陷,那他到底是有多可怜?

见他不说话,薛慕仪又将纸包朝着贺朝羽举近了一些,笑吟吟道:“你应该没吃晚饭吧,正好尝尝。”

而他们接吻的这一幕,却正好被躲在暗处的贺朝羽看到,两人离开后,贺朝羽失魂落魄地在喷泉旁坐了一夜,几乎成了一座雕像。

“老爷。”往来相迎的佣人朝着薛定山毕恭毕敬地行礼,薛定山一回来,这冷清多日的薛公馆终于变得热闹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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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慕仪心头腹诽,口中却道:“给我远房表弟做的,他孤苦无依,来了我家,我看他没衣服穿了,就想着给他做几身衣服,怕他嫌贵重不肯收,也就不敢用太好的料子。”

最可怕的是,她脸上淡淡的小雀斑,他可以确信是来自贺援。

“看,它很喜欢吃。”薛慕仪欣喜地叫了一声,手指无意中被塔塔舌头上的倒刺刮到,麻麻的痒,她不自觉发出一声短促的笑。

说完,她小羊一般的脸上又忽然呈现出一种娇蛮的委屈来,“可是,我心里清楚,这是不可能的,哥哥迟早会喜欢别人。”

薛慕仪摇了摇头,故意瞥了一眼贺朝羽,才回头轻声道:“施姐姐,你能过来一下吗?我有话对你说。”

施慧如声音温柔,讲课流畅,可一瞥到薛慕仪胳膊上的痕迹,她忽然轻略一顿。

贺朝羽又轻笑了一下,脸上却是明晃晃的讽刺,“薛小姐今日这般死缠烂打,可真不像平时的你。”

想到贺朝羽的性子,她忽然心生一计。

一路追着猫从楼梯“噔噔噔”下来,惊动了陈嫂,她见一道黑色的影子从脚下钻过,而薛慕仪又是风风火火的,疑惑道:“小姐,怎么了?”

她的肤色雪白纤嫩,很容易让人想到奶油蛋糕之类的甜品,柔软又芬芳。

他几不可见地蹙了蹙眉。

百灵还是好糊弄的,听到她的话,拿着镊子的手一顿,她反而安慰起薛慕仪来:“小姐放心,老爷,他会没事的,少爷已经回来了,说不定,老爷也要回来了。”

施慧如知道他在为刚才的事生气,心底微暖,细心替他拍去沾到身上的草屑,温声安抚道:“好了,我没事。”

见薛慕仪像被唬住了,她恨铁不成钢一般跺了跺脚,“小姐,可不能就这么放过她,你看你伤得多严重啊!”

不老魔女把遍体鳞伤的他捡回家,在他临睡前还会温柔地在他额上留下个晚安吻。

可是,我了解薛定山这人,他可不是那么容易会被女人迷惑的。我想,也只好给他下猛药了。

我记得,他不是因为林瑶清的死,大病了一场吗?到时候,如果他因为过度思念自己的妻子而终日沉溺在大烟中,身体终于彻底垮掉,也是顺理成章了。”

杜弈怜一顿,“薛定山必须死吗?”

“怎么?舍不得?”生哥呸了一声,“妇人之仁,他活着,你以为你就能分到什么好处么?”

杜弈怜闭上了眼,“我明白了。”

生哥这才满意地笑了,“这才对,等事成之后,我要你用轮船厂的订单替我遮掩,运输一些货物。”

那货物是大烟,有时候也会是人,都是运往南洋的苦力。

杜弈怜睫毛颤颤巍巍地抖了抖,“好。”

心里却默默想着,何磊生这个人,毕竟是道上的人,手中不干不净,还逞凶好斗,阴险狡诈,和他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迟早会害死她的。

只是,自己现在却不得不依靠他。

她又忽然想起上辈子她被送到了乡下,孤苦伶仃地过完了下半辈子,荣华富贵远去,她下场凄凉,苟延残喘了几年便病死了。

可这辈子醒来,她居然发现,脑中莫名其妙出现了很多陌生的情节,全都是围绕着薛公馆展开。

她这才知道,原来自己不过是一本话本子中的一个配角,可现在她又获得了第二次生命,这是不是说明,老天在垂怜她呢?

所以,这辈子,她肯定要过得比任何人都精彩。毕竟,她可是拿到命运剧本的人。

望着生哥的背影,她的唇角阴恻恻露出个笑来,至于他,脑海中忽然出现那个阴郁又漂亮少年的样子来。

他有着和薛定山一样的眼,黑得像化不开的夜色。

她记得,何磊生可是死在了薛定山的私生子,贺朝羽手上。

看来,或许她应该想方设法对贺朝羽好一点,最好让他成为自己的裙下之臣。

手指轻轻点上了鲜红的唇,情窦初开的少年,啧……

贺朝羽僵硬地坐在长凳上,手上拿着汤匙,慢慢啜着碗里的菌菇汤,薛慕仪搬了个小凳子,坐在他旁边,托腮看着他。

察觉到她的眼睛一直落在自己身上,贺朝羽的背不自觉绷直了,嶙峋的肩胛骨微微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