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戚白玉的帮忙，小郑成功劝说楼下的学生暂时都远离了危险范围，有几个不肯走的还在不远处驻足，不过那些人现在也顾不上管了。
既是莫榭坚持如此，岳景书便也不再犹豫。
“有没有说是什么事？”马昊问。
此刻她能明显感受到身侧人的怒气，平时虽然胆大的她现在却害怕地几乎站不住：“戚白玉，我真的错了。”她慌乱地说道，“我，我承认！是我！是我用剪刀剪开了面具，我只做过这一次，真的！”
“啊？”曲辛欣一头雾水，“出什么事了？”
两人从后门进入，莫榭回房间，戚白玉则是走进一楼的接待室。
“我们是好朋友。”方莹的眼泪夺眶而出，“她走了以后，我一直不能接受这个事实。以往这个时候我们都正好午觉睡醒，她会给我讲微博上好笑的段子。但是今天只有我自己……”她梨花带雨地看着岳景书，“岳警官，我不想自己一个人呆在宿舍里。”
“她刚才是在找我们的车。”莫榭说。
戚白玉看了莫榭一眼，“你看，我就说你想多了。”
方莹在原地转了两圈，不停深呼吸，终于将怒气压了下去。
“就今晚。”
戚白玉从前在殡仪馆工作，她每天接触最多的就是那些失去了生命的躯体，她看过各种伤口，过上千份报告，也见过各种各样的家属，甚至还见识过几个凶手。
车子又开了五分钟，稳稳地停在了首医大门口。
“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说方莹和赵思佳的关系并没有她所描述的那么亲密。”她说，“可是这对找到刘毅志并不能影响什么。”
怀着虔诚的心，戚白玉把钥匙对准锁孔——钥匙顺利滑入，按照计划再向左转半圈。
“赵思佳在出事之前有我们送给她的一张会员卡，今天她的室友拿着那张会员卡到这里，我们才知道她遇害。”她抬眼，“这么说你们早就已经抓住刘毅志了？”
三人进了办公室，女生坐在沙发上沉了几分钟，眼泪总算是止住了。
夜深露重，她实在是不应该强撑着坐在这儿。
他闭上眼，咬着牙，嘴角的肌肉因过度气愤而颤抖，“dnA检测结果很快就能出来——这个畜生，他死定了。”
“可是那样很危险啊！”
随后，正门被人从外面缓缓推开，一束手电筒的光从外面照了进来。
戚白玉虚弱地摇头：“我已经没事了，再说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她自己也松了口气，转头对莫榭说，“你在这儿帮我望风，我要在一楼布置点东西。”
他眼中迅速聚集起一层薄薄的怒意，脚下的步伐也加快，他手搭上后门的把手，用力往外一拉——
【马昊：我在外面吃夜宵呢，不知道啊。】
听着嚷嚷下楼的声音渐远，戚白玉才回过神来，想起自己是回房间拿杯子的，这才急忙拿了自己的水杯朝外面走去——莫榭的门还开着，她见状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带着杯子跨了进去。
“莫榭，我——”
比起一般的鬼屋，“鬼吼鬼叫”的模式更像是鬼屋+密室逃脱，可玩性高于上面两个，可谓是达到了“1+1=2”的目的。
不过也是他活该，谁让他在关键时候抛下人家自己跑了呢。
曲辛欣像听到什么不可置信的惊世秘闻一样。
“那样的副作用即使是出现，我也不会任由它发展到药物成瘾的地步。这就是我为什么要记录蝴蝶的变化的原因。像你这样，能够每次都出现近乎相同的具象的、生动的幻象的症状并不常见，而且黑色的蝴蝶，每次出现的环境不同，你的心情不同，都会影响它的呈现状态，这些对于研究你的病症是很有用的数据资料。你的配合可以让我随时监控它的变化，一旦出现偏差，作为医生，我也会及时调整你的治疗方案，包括所吃的药物。”
“哦？”莫榭脑袋轻轻一歪，饶有兴致地看着她，“仔细描述一下你现在的感觉。”
男生已经完全沉入故事当中，把自己是在鬼屋里的事忘得一干二净。他刚想挥拳打那个拉着他的丧尸，就看见安妮扑了上来，拦在丧尸身前，冲他叫到：“你快走！快上楼，楼上有对付丧尸的药！”
是一种俯视的，近乎轻蔑的眼神。
她不会对着镜头做表情，尤其是假装被惊吓，就更为困难。
丧尸果然定在了原地。
女孩撇了撇嘴：“要不你今晚就先在这儿住一晚，明天早上让我哥哥直接开车带你出去。”
黑色的蝴蝶又煽动了它的翅膀。
至少她从小到大都没有进过这样一个鬼屋。
“哒、哒、哒。”
“莫榭，你好。”戚白玉站在门口不敢靠近，只是开口打招呼。
再醒来的时候，她的头顶是个陌生的天花板。
“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