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他今年才三十出点头吧？就已经坐到那个位置，又是海归，我靠，活的钻石王老五啊。”
听他哼声发沉，她紧接着道：“我知道哪里有东西。”
“怎么喝得这么醉。”她企图把季缜拖起来，可他年纪虽小，个头不小，体重更不用说。她试了几次，就是拖不动这烂泥一样的小朋友。
季缜在语音里打了招呼，一窥猫眼，还是住在对面那个人。
他拖着步子，关上客厅的灯，拉好阳台窗帘，钻进夏被里。
“一个人住家里很无聊。”他正有此意。
赵水无闻声回头，寻找来源。看到一张久违的面孔，她抬高眉毛。她让白璟川先回家，向那车走过去。刚才一直没注意这里，现在看见车牌号和车型，才发现依然是熟悉的模样，并无改变。
“欢迎光临。”aaron没想到，在发生那天的事以后，她还会毫无芥蒂地踏足这家店。
“你怎么知道我家在哪？”她问他。
赵水无正好与她聊了一节课的时间，从办公室出来，又是课间。
白璟川的舌头太灵巧，不过是在浅处勾画几下，她却像是灵魂都被他抽干一样，浑身的浪向下涌，想求他松口，又想他继续。
被告发言：“那天我取了首饰以后没有回家，直接和她见了面，她在车里看见，暗示我想拿去戴，但我没有同意。今天早上她说找代购买了同款，怕是假货，想和我手里的对比一下，我就拿去了她家……也许那个时候被掉包了。”
“他们离婚了啊……”她舀起一大口蔬菜，好像是刚知道这消息，“什么时候的事？”
负责人并不意外这个多出来的人，白璟川早已事先打过招呼。
“偶尔更换口味……”她的气息在撩拨下不曾平稳，按住他的手指向里面探索，另一边举起打火机点燃烟头。
车子就在前方，他约的代驾还在赶来的路上，白璟川有得是时间跟她耗，哪怕她现在躺到地上撒泼打滚都没关系。
其实有点无聊，她试图幻想自己是厌烦虚伪聚会的千金，做出副遗世独立的姿态，能让她显得不那么土包子。有钱人的世界真难融入，她在五分钟之内不知道感慨了多少次。
这样的形容成功让赵水无笑出来：“听起来有点惨。”
“说是这么说，我也没见你带个男朋友回家啊。”赵母听她说话就着急，“你要是坚定保持单身主义妈也不催你了，可你自己说，你想不想谈恋爱，想不想结婚？”
“我以为你是那类只要表白就不会被拒绝的女孩。”
她不再眼神飘忽，转回头，根据他指的位置伸出舌头一舔，没舔到什么东西。
这是她高潮的前奏。
被这么猜测内心的赵水无不置可否地抬抬眉毛。
“你好，我是这家店的老板兼甜点师，aron。”他的目光从她的唇上扫过，伸手邀她轻握，“璟川头回带朋友来，作为感谢，送给你们一份焦糖曲奇好了，这是本店下个月准备推出的新品，还请你们帮我试试味道，多提建议。”
白璟川过一个多小时才返家。他开门，赵水无正穿身熟悉的内衣套装，盘腿坐在他的沙发上看电视。瓜子皮满地，柜里珍藏的红酒也被打开，有滋有味的小模样，她还挺惬意。
终于饮尽。
厕所一阵冲水声。
“带乳贴了吗？”
“逗我？”赵水无还未彻底扬开的笑容，又凝固，“可我约的人明明是他，如果与之前有出入的话，我是有权取消合作的。”
前几日网络上正在讨论摄影圈的诸多内幕，女顾客被男摄影揩油骚扰，初高中少女出不起摄影费主动肉偿，贩卖图包的福利姬事后顺道与摄影来一发……等等内容，看得人眼花缭乱。
“我的眉毛是画的。”她咯咯地笑，指尖又滑到唇边，“嘴巴也是涂的。”
白璟川早察觉她的靠近：“还不错，但不是我的风格。”
塞翁失马，如若不是他，那天她还捞不着白璟川的香薰灯。
“进来……”赵水无比他更难耐。
“你不去，弄得我反而也不想去了。”白璟川如此回答，“本来我也不喜欢太多人的集体行动。”
挂掉以后，她拿起烟盒。
赵水无递过去。
都市生活过得太久，一般人很少进行这类活动。平时没少在夜市吃烤串，但真正全部自助野炊，所有人都是头一回。
想象那双手在背后抓出道道红痕，白璟川喉咙一紧。
赵水无等待着回复，又倒半杯酒，这次颇具耐心地在口腔中品尝。她咽下去，他发来回答。
“是我。”赵水无举起手，看向斜对面的男人，“真巧。”
“喝的不多，会一点。”
助理听出来赵水无的声音，把电话转交给季广绅。
那边还没说出个“喂”，她先开口：“你什么时候回来？”
这凶巴巴的口气，他知道肯定是季缜给她招了不少麻烦，她处理不下去：“还有半周时间。”
“我求你了，你把你的亲儿子领走好不好。”
“你可是拿了钱的，水水。”他唤她的时候，声调还是那么平稳，当初她一定就是被这声音迷了心智。
可是今时不同往日，赵水无毫无波澜：“我把这几天的钱退给你总行了吧。”
这话成功让他笑出声音：“我的旅伴很享受这趟旅行，刚刚还在抱怨时间太短，想让她提前回去更不可能，你以前也是这样，你应该能明白。”
“我以前怎么就是这种人呢。”赵水无恨恨低声，知道怎么说都不能改变他的决定，“那好吧，等你回来必须给我发奖金。”
“如果你表现得够好的话。”
结束这场没有任何效果的谈话，赵水无看到季缜在这五分钟内向他轰炸了二十多条消息，内容基本一致，质问她为什么不理他。
她终于问：“你到底有什么事？”
“我打篮球的时候把腿摔到了，刚刚到医务室打好绷带，我同学还要上课，我自己回家不方便。”他回答，为了证明自己不是在撒谎，还发来照片。
赵水无信他腿伤是真的，却不信他的朋友们那么不讲义气，这种特殊情况，班主任肯定能宽容。估计是季缜故意不让他们送，跑到她这里来装可怜。
“那你等一会。”
他以为这卖惨真有效果，收起手机，安稳等待赵水无来接。
上次他喝醉酒，她已经去看过他，这次情况相似，同样的招数赵水无不会买账两次。
她给白璟川发了消息：“给我张亚青的电话号。”
身为人民教师，赵水无觉得，她有时候也要肩负起关怀学生生活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