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她第一次骑马的缘故还是这马抖地厉害,许以之只觉得自己胃里翻江倒海。而且她正坐在她怀里,时不时会触碰到他的胸膛,这感觉无法言语,数不出的暧昧。他身上淡淡的杜若气息钻到了她的鼻子里,闻地她耳根发热。

嫁给一个不爱的人,她宁愿去死。

他情不自禁伸手点了点她的睫毛。

大概是许以之的心理作用,她竟在她眼里看到了一丝死气,这绝对不是什么好兆头。

许以之本想再睡一会儿,谁知孙庄这一句震地她睡意全无,她的心跳在不知不觉中快了些。

许以之将手中的药丸交给水芙,小脸皱成了包子,那味道,简直让她想升天。

沈亭鹤轻描淡写地睨了许惟一眼,那一眼却看地许惟寒意丛生,冷意从脚底直往上冒,肆无忌惮地游走在他的血液里。“许丞相为何要设计害本侯的夫人?”

其实许以之倒没觉得自己有多疼,小伤而已,真正疼的是心,那沾了术法的桃木剑与一般桃木剑不一样,估计她近日用不了术法了。

杜玲雀听到下人来报急忙与许以瑟从屋内走了出来,然而刚一进院子便被这大火吓了一跳。

“燕姑娘是来找侯爷的吧,几日不见你更美了。祝你们聊地开心,我还有事先走了。”许以之勉强地笑了笑,点头示意后回了自己的院落。

许以之许以楠刚离开了水阁便正面对上了许以瑟,她皮笑肉不笑道:“三妹,你也在啊,二妹还真是好命,你们两个都好命,一个比一个嫁得好。”她说这话有点咬牙切齿的意味,但事实如此。

许以之闻言面上“唰”地一红。

许以之见刘允兆直盯着沈亭鸽看,脑中不由脑洞大开,不过他长地差了点,配不上,真配不上。

正当许以之叹气时,沈亭鸽进了前厅,一身月白色长衫像是披了雾色,婉转流光,含笑的眉眼翩雅温文,大有一番倾倒众生之势。

“你跟你哥哥长得真不像,你的美貌简直吊打他,但他人其实不错,看久了也没那么丑,唉……上天对他还真不公平。不过现在好了,燕姑娘来了,她能陪着他,他应该不会孤独了。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他心里应该挺苦的,每次看他的背影都那么孤寂……希望燕姑娘能填补他心里的那片空白。”

“开心就好,来来来,喝,这大概是我们最后一次喝酒,以后可能就见不到了。”她拿起酒杯笑得尤为开怀,然而那双盈盈的眼中铺着氤氲的水汽。

“……”

“是你会看眼神还是我会看?”许以之忽觉心里烦躁,她避开水芙的目光,不自在地撩起了挂在车窗上的帘子。

许以之一仰头便看到了桌上的饭菜,她对着她道:“我一定帮你,你先吃点东西。在爹面前绝食你以为他会理你么,不会,所以你一定要吃好睡好,保持最佳的状态,这样我来救你的时候也好带你走,懂了么?”

“娘……”许以楠听见那几个字又是一阵哆嗦。

“快走!”许以楠抬手推了孟渊一把。

“没什么。”许以瑟见许以楠进了关雎院后便也没再跟,她心里越想越不对,许以之攀上沈亭鹤之后有高枝,指不定以后会怎么对付她,她不能处在被动状态。

白莫也拿着酒杯的手微微颤抖,忍笑真辛苦,他太难了。“我觉得你大嫂适合去卖东西,这话说的。”

“你说什么呢。”许以楠娇嗔地拍了一下许以之,“侯爷对你那般好,没良心。”

许以之久不说话,沈亭鹤冷笑一声,复又转过身,“我再说一遍,我不喜欢女人,你再给我乱出主意,我今夜便到你房间里睡。”

他按着她双肩的手一松,是的,他想过。“以楠,等我再接几单生意攒够钱,我定金盆洗手带你走。”

“是他相好。”她脱口而出。

沈亭鹤冷哼一声:“妓子所生又如何,大姐如此看不起妓子,方才又为何穿地同她们一般,你高贵地到哪里去。以之是你们许家人,可她也是我娘子,这如何不关我的事了?她性子确实差些,毕竟本侯在侯府舍不得骂她,太惯着她了。说起来都是本侯的错,岳母真要教训便教训本侯吧,至于这婢女,她的手留着无用。”

“三妹。”许以楠急忙拉住许以之的手臂,与她相似的眉眼微微蹙了蹙。

“你睡了么?”

案上点了熏香,熏地屋内香气怡人。

沈亭鹤摇头道:“不敢不敢,岳父大人的事,小婿不敢指手画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