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以之忽然想到了什么,立马拿出脖子里的玻璃瓶,里头依然空白。奇怪,怎么没红点,难道说燕凌弃还没喜欢上沈亭鹤?可她方才看她那个笑挺有意思的。

“小姐,你在想什么?”许以之一路沉默,水芙忍不住问了一句。

“二姐。”许以之冲到许以楠闺房前就想推门,结果这门被上锁了。她扬手直接烧了整道门,两扇雕花红门轰然化成灰烬。

许以瑟嘴角噙着深不可测的笑意,她缓缓蹲下身,惋惜地摇头,“二妹,不过是个男人,你这又是何苦呢?清白不在,只怕,你得给上年纪的人做妾了。”

许以楠吸着鼻子,泪水沾着长翘的睫毛。她大着胆子靠在了他肩头,他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慰。

沈亭鸽一语不发,但他脸上一直带着一层笑,只不过这笑不深。她为何如此执着于帮人安排姻缘,自己的却不管。当媒婆那般有趣?

“是。”她昧着良心点头。

“咚咚咚。”敲门声传来。

“说。”

“到底怎么了。”他放下手中长剑在她身侧坐下。

“这有什么,我来教你怎么答复他。别为这种事为难,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放心,你以后跟了我。我虽然不能保证你过上什么好日子,但一定不会让你跟着我吃苦的。”

沈亭鹤的声音一沉再沉:“本侯听错了?你的意思是本侯耳朵生地不好?”

“不行,水芙是许府买回来的不是你买回来的,你没丫鬟。”

他背对着她不带情绪地说:“难不成你希望我留下来?”

许以楠面上一白:“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她别过脸。

许以瑟气地咬碎了牙齿,一甩袖子在杜玲雀身侧坐下。这天气冷地刺骨,她穿着如此清凉为的就是让沈亭鹤将注意力集中到自己身上,没想到他看也没看自己。

许以之差点没喷了,她冷着脸看向杜玲雀:“大娘,我自小没出过许府更没见过临逍侯,哪来的仰慕已久,你说话有点问题。”

沈亭鹤穿着一身玄色锦衣骑在马上,由远而近,不细看这整体倒是器宇轩昂,恍若披着晨霞之色。

许以之借着夹菜的机会偷瞄了沈亭鹤几眼,这脸她不管再看几遍都遭不住,不过把注意力放在他眼睛上倒是还可以,其实他的眼睛跟沈亭鸽一样亮,就是形状不如沈亭鸽好看。燕姑娘不喜欢他的话,她也不能将希望全寄托在她身上,其他姑娘也行,反正促成他的姻缘就行。

许以之摇头:“你别这么快就拒绝我,好好考虑一下,他真是个好人。”她以为自己的第一个任务会完成地飞快,结果真真想多了,这两人的姻缘根本不好促。

火系术师极少有脾气好的,毕竟烈焰也是心中之火,越气越能发挥烈焰的效力。

“我没有意见可以给你。”

许以之局促地扯着披风上的绒毛,她一紧张,嗓音越发娇羞,“我,我想问,他,他喜欢,什么样的姑娘。”说到后面声音渐小。

她的话让他一愣,之前那三人从不曾这么同他说过话。

沈亭鹤忽地坐了起来,脸色由黄转青,太阳穴上青筋暴起。他平生最恨的便是背叛和抛弃,既然她背叛地如此快,那也别怪他。

“哎呦……”她气着睁开眼,入目处一片红,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她,她和沈亭鹤成亲的事实。顾不得洗脸,许以之拖着喜服一脚踹开了房门,她用不了术法,但她的力气回来了。

白莫也与蔺遇兮不约而同看向酒桌前一脸锅底色的沈亭鹤,“哟,新郎官来了。”

233忍不住提醒道:“小心。”

许以楠紧跟着矮身福了福:“爹,大娘,我身子不适先回房了。”

“233,你在吗?”许以之抬起袖子小声问了一句。

相比外头的喧哗笑语,许以之住的离人院在积雪的映衬下冷出了新境界。

“三小姐,你就算学了那些旁门左道也不该这么对大夫人,等老爷回来还不知要如何罚你。”水芙见其他人走后便蹲下身扶起了许以之,她长了一张娇俏的鹅蛋脸,正是如花年纪,眉眼间嫩生生的。

她长得极为富态,脸如盘月,繁复的发髻里满是朱钗,厚重狐裘裹身…

晴天霹雳,水芙被沈亭鸽这一句说地失了音麻了身一般,在她没来侯爷府之前,三小姐和他是那种关系……

“还不出去。”他的声音极淡,可言语中的压迫力却不容忽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