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和大姐夫也一愣,相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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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他们面色铁青,目无斜视,紧闭双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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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认为,一个人首先能“福”自己,然后才能去“福”别人,最后才能“福”国家。比如我,一不会背诵《毛主席语录》,二不会唱革命歌曲,三不会做功课,浑身只剩下一个装大粪的肚子,拿什么东西“福”别人呢?难道拿大粪?那些大活人又不是上粪的庄稼!

我娘说:“他是耗子进风匣——两头都受气。”

我问:“为啥?”

我娘摇摇头:“你不懂。”

我说:“快点讲吧,我能听懂。”

我娘停顿一下,说:“两个女人没白天晚上的闹,后来把黄大麻子逼得没办法,就把黄大娘扔在家里,他自己带上小老婆去外面住,有时候干脆就住在厂子里面。”

我说:“这不是作人吗?”

我娘说:“天作有雨,人作有祸。”

她讲,一天半夜,小老婆睡毛愣了,爬起来大叫,说有人偷黄豆。黄大麻子不信,一扭头又睡着了。小老婆胆子大,端起油灯奔库房去。也巧,门口散落一小撮黄豆,偏让她一鞋底给踏上,身子向前一倾,甩出去的煤油灯飞到麻袋上,一场熊熊大火冲天而起……

我问:“烧死那女人没?”

我娘说:“人烧死了还用离婚?”

我嘿嘿一笑,知道问乱套了,便咬牙切齿道:“该!谁让他娶两个老婆。”

但我想了想,意犹未尽,末了又加一句:“像我爹该多好,只娶我娘一个人。”

我娘掐我一把:“你爹做梦也想娶两个,他得有那个能耐!”

这便是我娘嘴里说出来的、一个有关黄大麻子的传奇故事。

至于她老人家究竟添了几两油、加了几瓶子醋,我就无从知道了。

福无双至,

祸不单行。

我娘还告诉我,那场大火烧过以后,黄大麻子的尽数到了头,倒霉事一件接一件,先是酱油厂关门,接着造醋的作坊抵押给了债主,而且还卖掉十几间房,最后连闲置的几间房也出租,换些银两贴补家用。咱家现在住的这间房子,就是那时从黄大麻子手里租赁的。

我娘说,这是“解放前”的前一年。

福里藏着祸,

祸里倚着福。

算是黄大麻子点儿正,多亏把十几间房子划给了别人,他的阶级成份也因此降一等,由解放前一个投资办厂的小资本家,降格成了一个可以团结教育对象的“小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