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孙子打你刘爷的脑袋?”

张秋醒刚准备开口劝阻。陈炎燚就抓起筷子吃起那碗面条。

张秋醒懒得回答这种无聊的问题,“包装袋上有字。”

巷口最中间的水泥路还聚攒着点黑绿色的污水。风一吹过,便有淡淡的恶臭飘上鼻尖。

估计是上课无聊,用这样更加无聊的游戏来打发时间。

陈炎燚转头没有看向教室,舌头抵着牙槽,摆明不想说话。

很是狼狈的模样。

陈炎燚瞧着他一脸无所适从的表情,更是享受这种只有两个才知道的隐秘感,当下恶作剧心起,故意含糊不清地说道:“班长,我跟学霸同学的故事多着呢!”

“你先放手,我就告诉你理由,但你不能对我做出任何不礼貌的亲密举动。”

还有英语老师那个五十多岁的秃顶老男人,不就是每次上课啰嗦念几句吗?火哥怎么现在还怕他了呢?

褐黄色的酸菜馅里面夹杂着几片暗红色的干辣椒。这干辣椒虽然颜色不鲜艳,可在一团酸菜馅中却是突兀。包子被人咬了一口,淡淡的香味似蛊,顺着他的鼻尖钻进心里,最后驻足不散,扎根不停。

李婶已经进去准备晚餐了,外面只剩下她和小康两个人。张秋醒自觉失态,蹲下身直视小康的眼睛,抱歉笑笑。

倒是很对陈炎燚一贯的审美标准。

“怎么说话呢?”这刘盲就不爱听了,“我这是关心我哥的情感大事,这不最近我哥刚好在空窗期吗?男人没有滋润便会枯萎!活该你瘦得跟柴火似的!”

班主任很快收拾好情绪,问道:“秋醒啊,那这样,你想要坐在哪里呢?”

还是跟上一世一样,她本打算与己无关,直接走人。只不过还没有走出几步,脚踝处便被人握住。

张秋醒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她翻坐起身,在真正看到周围景物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呆愣片刻。

过了半晌,陈炎燚才肯开口,“警官,因为我缺爱。”

于是,在天庭清闲千百年的余蓉便不得不开始了看似苦逼,实则欢脱的还恩之旅。

“不是说要惩罚吗?那这就当做大冒险的惩罚好了。”他站起身,拿起另外一只麦克风,姿势格外潇洒,“女生唱歌不好听,我们身为男同学也该要体谅体谅。你说对吧?班长。”

王文若努力撑住脸上的笑意,“你一口一句秋醒唱歌不好听,难道你听过?”

“班长,男女同学的事情问太过也不大好吧?”陈炎燚笑得很无赖。

周围有人出来打圆场,“出来玩就是为了高兴的,说那么多干什么。不情侣对唱也没关系,我们改成基友对唱也行。”

陈炎燚无所畏惧,班长也不甘示弱拿起麦克风。

灯光昏暗,大部分人的注意力都集中于站在玻璃屏幕的两个人面前。前奏开始响起,欢快的音乐徜徉在室内,歌曲的名字也慢慢占据整个屏幕面。

《客官不可以》

张秋醒一如既往存在感不高地缩在角落里面。刚开始,陈炎燚出来替她说话的时候,她的确感到对方管的有些宽。但是……现在,张秋醒有些丢脸地低下头,幸好他出面了,不然这种歌让她面无表情地唱下去的确有些困难。

张秋醒十六岁的时候听到这样的歌曲还不觉得有什么,但是现在总会感到莫名的羞|耻。

她想,像陈炎燚那样的直男对这种曲子应该很排斥吧。抱着对他的亏欠感,张秋醒偷偷掀起眼皮往前面瞄去,可说不出是无语还是好笑,后者正兴致勃勃地拿着麦克风扭腰弄资。

旁边的男生都嘻嘻哈哈笑做一团,就连班长,也散了刚才敌对的氛围,拿着麦克风边唱边笑。

这人也真是!

张秋醒忽然之间感到对他丧失了语言功能。但无论如何,心里面的那块大石头也算是放下,她拿起面前的饮料,放松地抿了一口。

眯起眼睛看着面前一米八的男生,他活泼的时候还是挺可爱的。张秋醒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想到了将他带回家那天给他换的黄|色短t,张扬明亮的色彩,像他那般灿烂。

这个年纪的男孩子就是该穿这样鲜艳的颜色啊!

一曲终了,包厢又恢复到了安静。就是在这样的间隙,张秋醒听到周围细碎的讨论声,大概是从他们唱歌的时候那会就已经开始了,随着时间的推移,讨论也变得格外激烈。

“碧云,你说那张秋醒有什么好,班长和陈炎燚都围着她打转。刚才那气氛,说实话,如果真搞僵了大部分的责任都得在她身上。”

“她平时不是只埋头学习,什么都不管的吗?怎么今天舍得浪费学习时间跟我们在一起了。”

“你是不知道啊,听说她爸妈都不管她。各自组了家,她是多余的那一个。”

“啊?真的吗?那么可怜。”

“可怜能怪谁啊?”

拿着饮料的手捏紧在一处,张秋醒皱着眉头。她承认,即使在活一世,她也没有那么好的肚量可以听到别人对她的伤口妄加讨论。

苦了半辈子,谁稀罕别人半路杀出来的可怜可叹。

包厢再一次热闹起来,讨论声也随着周围环境的嘈杂而加大音量。

不算远的距离,内容却再次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