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有和他接触,否则你就知道,他就是完美的。”

“嗯。”

宁樨一下愣住。她不过是随口一说。

池小园过年没有回老家,自外婆去世之后,老家那边就没有她可以容身的地方了。除去温家一大家人的团年饭,剩余时间她自请陪同温爷爷。去年她是跟着温岭远的,当了春节七天乐的电灯泡,今年学乖了。

钟映笑说:“有朋友帮忙,不只我一个人。现在还在选址,也想请您帮忙建议一下。”

钟映长长吐出一口气,慌乱捡拾完剩下的珠子,攥在手里,半天还觉心有余悸。

“你养过猫吗?”

姚占云将她们两个人送到楼下,快出门时,苏雨浓让他们稍等,自己去用一下洗手间。

人离开,池小园长舒一口气。

温岭远转头看一眼。

学校已经放假,宁樨每天还是往青杏堂来,看书做题。

温岭远接过纸袋,“好。”

听见“钟映”这个名字,宁樨愕然抬头。

“你爸爸出了一点事,现在在医院。不是很严重,所以你不要着急。”

“所以,我没有办法混吃等死了,离高考只剩半年。我需要一个很安静的地方,进行自习。”她将目光转向温岭远,满怀期待。

饶是如此,仍有未曾预约的人大排长龙,寄望于预约号看毕之后尚有余裕。

宁樨关掉水龙头,自觉把手伸出去,温岭远却将烫伤膏的盖子拧开之后,递给她。

“那我或许求之不得。”

“如果这是你喜欢的,未尝不可。”

“啊。”宁樨从大衣口袋里掏出手机,才发现还开着飞行模式。

好像等了五百年那么漫长,负责跟进流程的一个同学过来提醒宁樨:“马上要介绍上届冠军了,你站到台阶那儿去,等主持人报幕。”

“樨樨,我回老家的事,你不要再和你爸爸提了。我让小汤明天带我去附近逛一逛,你爸爸说得也对,把我一个人放在老家,你们也不会放心。”

温爷爷笑呵呵说:“小宁樨太心急了,再等两秒,等鱼咬实了再收线。”

钓鱼的地方,在河流上游。suv离开平坦的大路,在林间坑坑洼洼的路上开行一段,到达营地的停车场。停车场快要停满,都是过来钓鱼的。

“你什么时候冷静过。”

“十七。”

温岭远笑了笑,“大人不喜欢直接满足小孩子的诉求,这让他们觉得没有权威,你要用他在意的东西和他做交换。”

“准你晚上点你大温叔叔餐厅的外卖。”

“或许,再过两年我就跟不上网络词语更新换代的速度了。”

女老板冲宁樨眨一眼,夸温岭远:“有眼光。”说着拿出一页牛皮纸的菜单。

“妈妈没法赶回来给你过生日,你想要什么礼物,妈妈让人买了给你送去好不好?”

池小园说:“谁让你名字这么复杂,根本写不下。”

宁樨到学校的时候,正在上数学课。

“写得不好,爷爷擅自装裱挂上,也不让我摘。”

温岭远笑了笑,“没吃晚饭?”

这么听话,倒让她觉得难办,已经有些骑虎难下了。她坐回到椅子上,拧开保温杯喝一口水,切换为语重心长模式,“你成绩也不算太差,反正学艺术的,再拼一把,提个几十分,去一本学校还是有希望的,有什么必要提退学?高中文凭都拿不到,以后准备做什么?我当然知道你爸爸有钱,但是你准备一辈子依靠父母吗?”

宁樨直接去了针灸室,在门口看见温岭远正在给人下针。不知道是哪一个床位的做艾灸忘了放置抽烟罩,针灸室好似烟熏火燎,气味也呛鼻。

然而,今天是解决了,往后呢?

晚自习一下,整栋教学楼沸腾,至校门口,一路上全是赶着回家的学生。

结果,晚上宁樨下晚自习回家,阿婆把宁樨拉到自己房间,支支吾吾地问,明天的针灸,她能不能自己去做。

苏雨浓目瞪口呆,“……那方诚轩怎么说?”

“没有。你有推荐的品牌吗?”

“樨樨你先照顾阿婆,我后……最迟大后天就回来。我给你打点儿钱,不够尽管跟爸爸开口要。张阿姨呢?她没照顾着吗?”

温岭远点头,“那你去隔壁房间等一等,我先给阿婆看诊。”

阿婆是息事宁人的性格,赶紧去拽宁樨,“樨樨,没事没事,我们等等,快排到了。”一动又牵扯筋骨,疼得“嘶”一声。

“……”

仿佛感觉到宁樨已经处在要生气的边缘,姚占云笑说:“行了我走了,逗你玩儿呢。都是朋友,别龇牙咧嘴的。”

第二天早上,姚占云开车送两个人去考场。宁樨向苏雨浓委婉转达了想自己打车去的想法,被苏雨浓否决。

准备妥当之后,宁樨打开门,准备去找苏雨浓。

哪知道姚占云正好在走廊尽头,正在跟人打电话。

姚占云说:“车我后天晚上就还给您,保证洗得干干净净,完璧归赵……”

宁樨恰好听到这句,尴尬到脸酸,这时候出去肯定不行。关上门又等一分钟,估计他电话已经打完,这才开门出去。

第三天中午,两个人所有学校都考完,姚占云请她们去后海附近吃饭。本来要去三里屯,被宁樨和苏雨浓双双拒绝,她们还是未成年,又不是在自己主场的地方,一旦出事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不敢这么玩儿。

吃饭中途,趁着姚占云不在,宁樨偷偷问苏雨浓,“你跟他已经确定关系了吗?”

“他没有明说,但是我觉得只差挑明了吧。”

“他不是还在读书,已经自己买车了?”

“他在创业,而且在准备融资了。”

宁樨前所未有的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