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更难过,原来她所领受的温柔,既不特别,也不唯一。

宁樨让阿婆说得有点不好意思,看一眼温岭远,他脸上带微笑。

温岭远笑说:“您收拾一下,我们准备走了。”

水果区有很多试吃,她们没有客气。尝到什么都觉得好吃,最后买下了两个南非红柚,几斤突尼斯红钻石榴,若干丹东红草莓。

温岭远笑说:“比赛什么时候?如果我有时间,或许可以去。”

“你买单吗?”

早在刚搬回南城的时候,宁治东就曾想做东请客。只是那时温岭远刚刚接手青杏堂,事务繁多,无论是装修翻新、药材供货、引进数字化病历管理系统……事事都要操心。

因为你开三百多万的车。宁樨摸摸鼻子。

前排驾驶座的温岭远笑说:“你们在聊什么?”

前几年阿公去世,宁治东回去治丧,被人指指点点,说他赚了那么多钱,却一点不顾父母死活,自己住大别墅,还让老人住老屋,修修补补的,连间新房也舍不得盖。

“我没有。”

“太爷爷是指,温叔叔的爷爷?

温岭远没有直接揭晓答案,指着第二个字问她:“这个字认识吗?”

茶室的饮水机二十四小时有热水,温岭远正在冲葡萄糖,池小园叼着一根甜筒回来,正要对坐在前面喝茶的阿婆说:“宁……”

“阿婆?”

宁樨悄悄摸出手机给宁治东打了一个电话,没有人接。

宁樨愣一下。之前没细想过怎么别人都下班了,唯独池小园还在,原来跟温岭远是亲戚。

“如果你相信我的眼光,我认为她值得信任。”

这种运动,到底有什么乐趣呢?她体会不到。

“我放学去接您。”

阿婆笑说:“温医生手法好,脖子轻多了。”

宁樨忙说:“可是他们说针灸完全不痛的。”

“秋天出生的?”

·

“要不吃点东西?还有一会儿呢。”

“算了,我再忍一下。”

等到后来,宁樨估计自己今天多半跟冠军无缘,被饥饿、寒冷和低落的心情影响,已经完全失去状态。

后来终于轮到她上场,她觉得自己也只是上去唱了,并且没有出错,而已。

哪知道后来打分,她险超第二名01分,卫冕成功。

主持人激情念台词,宁樨抱着花,被顶灯烤得有点热,意识到,多半学校也想要个“三冠王”的噱头而已——学校以前有一任冠军,毕业之后去了上戏,成功出道,如今在娱乐圈不好不坏地混着。但对于学校而言,这已然是骗取生源很好的金字招牌了。

怎么?是在押宝吗?压她以后也能当个三十八线小明星?

苏雨浓比她激动多了,在后台一把将她抱住,“请客请客!”

“请请请。”

苏雨浓摸一摸她的冠军奖杯,“今天的好像比去年的大一点。”

宁樨将背包里的运动鞋拿出来,脱下高跟鞋,塞进去,再把奖杯也随意一塞,“走吧走吧,我真的真的要冻死了!”

好在外面雨已经停了,一边往教室走,苏雨浓一边说:“我知道方诚轩今天来是做什么的了。亚军,就是三班那个学舞蹈的女生,是他现在的女朋友。”

“那他不是要恨死我。

“专门准备了《somelikeyou》这种大杀器,还是差了你01分。”

“说不定我爸给我买奖了呢。”

苏雨浓笑说:“你以为就只有你家里有钱?”

在走廊就听见教室里有人在议论,说今天晚上的比赛绝对有黑幕,学校想要卖点,同时可以送捐了很多钱的土老板宁治东一个顺水人情,就内定了宁樨拿冠军。

宁樨笑说:“我已经找到当流量女明星的感觉了。”说完,一脚踹开了虚掩的教室门,里面瞬间鸦雀无声。

换过衣服,拿上东西,离开学校去吃夜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