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樨有些不好意思,其实这个想法只在脑子里过了一下,没有细想,她不是那种拜托别人帮忙,还会因为别人没办周到而兴师问罪的人。

“中饭和晚饭……”

“为,为什么……”

“小张明天就会过来了。”

没多久,那个年轻女孩又来添置零食,不单单是饼干,山楂片、小麻花、花生酥,各式都端上一点,在小篮子上堆成一座小山。显然是温岭远特意叮嘱过的。

“要怎么治疗?”

男人微怔,目光往她脸上看,仿佛很疑惑。

剧情淡,慢热。前期微微苦,后期甜到齁。

宁樨笑了,“你是真的打算继承家业吗?为什么关于医馆的什么问题都不知道。”

“可能,我还没进入角色。”他是笑了一下,但没有笑进眼里。

回家的路,好似越靠近就越沉默,宁樨明显感觉阿婆情绪渐渐低落,她和她一样,不想回到那间没有人声的屋子。

宁樨悄悄摸出手机给宁治东打了一个电话,没有人接。

到家,宁樨叮嘱阿婆早些洗澡睡觉,明天去医院做核磁共振。

“我感觉这几天针灸下来好多了,这个什么核磁,是不是不用做了?”

宁樨不敢擅作主张,给温岭远发了微信咨询,他没有回复,可能已经去睡觉。

宁樨洗过澡,吹干头发回到卧室,看见通知栏多出一条未读消息,立马将手机解锁,翻个身举起手机,看到五分钟前温岭远回复:我建议还是做一下。

宁樨:谢谢。

顶上“正在输入”闪了闪,温岭远回复:不谢,早些睡。

宁樨发过去的“晚安”,他并没有再回复。

不放心让张阿姨陪同,宁樨请了假,陪着阿婆去医院做核磁共振。按照预约时间准时到的,却还是等了四十来分钟。

做的时间也很漫长,结束出来,阿婆在长椅上坐下,抚着心口,说耳鸣,胸闷,还想吐。结果今天也拿不到,还要等一天半,宁樨对医院的办事效率简直绝望。

她给温岭远发了条消息:做完核磁共振,感觉恶心想吐,是正常现象吗?

温岭远多半在忙,消息迟迟没见回复。

宁樨陪着阿婆坐了十来分钟,等她缓了一些,扶去门口打车,到青杏堂,接着做针灸。

宁樨直接去了针灸室,在门口看见温岭远正在给人下针。不知道是哪一个床位的做艾灸忘了放置抽烟罩,针灸室好似烟熏火燎,气味也呛鼻。

温岭远吩咐实习医生给针接上电,裹好针袋,转身看见宁樨站在门口。

他走过去,微笑说:“mri做完了?”

这回宁樨没有回以一个同样的笑容,只是指了指茶室说:“阿婆来做针灸。”

温岭远点头,跟着她往茶室走。

“温叔叔,”宁樨抬头看他,“今天,再让阿婆在这里待一天吧,后面我会自己想办法。”联系了那个姓汤的阿姨,说是最快也要两周之后到岗。

宁樨叫他“叔叔”,倒让温岭远觉得猝然,是真正有求于人的语气,怕他不答应。温岭远一顿,看她一眼。女孩的神情莫名让他想到泡在水里的饼干,还勉强保持着饼干的形状,但已经塌软到一碰就散了。

拒绝的话,就没忍心说出口。

将阿婆送到针灸室,宁樨要赶去学校,不等他扎完针,说句谢谢,匆匆走了。

温岭远忙过一阵,拿出手机,除了置顶的十几条未读消息,还有宁樨的,然而已经是一个多小时之前发的了,好像再无回复的必要。

☆、秋分05

真正心情烦躁的时候,宁樨反而一点也不想同苏雨浓倾诉,推掉她中午一道吃饭的邀请,说自己早饭吃得晚,还不饿。

等教室里稀稀拉拉不剩下多少人,宁樨这才拿上学生证出去找东西吃。

她常在过街一家面馆吃面,点一瓶豆奶,边吃边发呆。这季节,碱水凉面吃下去梗在喉间,仿佛发苦。她没了胃口,拿筷子尖挑着碗里的花生碎。

塑料门帘让人掀开,人影晃动,进来几个女生,在靠门那张桌子上坐下,点餐之后,叽叽喳喳聊起八卦。

宁樨坐在最里面那排,背对着门口,没穿校服,还戴了顶帽子,她们因此没注意到她,聊起来肆无忌惮。

“我听说,方诚轩还是初恋。”

“是啊,所以她哪里配得上方诚轩,跟过不知道多少个男的。”

“听说她已经那个过了……”

“很明显好吧,走路腿张那么开。之前毕业的有个高三学长亲口说的,跟她开过房,而且她还是那个学长跟他女朋友的三……”

“是惯三了。”

“居然有人说她是我们学校校花,一个惯三当校花……”

“好脏。”

……

宁樨一边听着,一边挑完了碗里的花生碎。

凉面还剩一大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