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总是让她大悲大喜,乐此不疲。似乎她不失控一下,他就不甘心。可正是如此,反倒令她无法抽离,把一颗心都晾在那里给他看,再多的理性也荡然无存。

她也不再去猜,黎佳浩请了电影票,她就理所应当地去买了爆米花和汽水。入场的时候,人们一拥而上,黎佳浩不动声色地揽住她的腰,把她整个人都护在怀中。

他们现在是走在杜可唯学校旁的一处小型商业圈广场里,本来黎佳浩提出要去青阳路,杜可唯以麻烦为由一口回绝,但实际原因则是闭口不言。卖棉花糖的是一位七十上下的老奶奶,边做还边笑呵呵地道,“待会奶奶给你们两个木棍,互相挑着吃。”

白晴真说,你还年轻呢,干吗不放纵一次?

他是第一次叫她的名字。

他怎么能这样对她,他有什么理由可以这样对她。

然而包间里却没有人做声,就仿佛在一瞬间,大家都明白到这情景所包含的意味,所有人都在静观其变。

冰凉的寒意蔓延在包间的四周,良久,才终于有人叫了一声,“来,干杯,干杯!”这才打破了这尴尬的僵局。

这顿饭在说说笑笑中过去,出门时严容拿出钥匙,坚持要送她回去。

她笑得开心,也道,“多亏你的那杯水。下班了吗?我请客怎么样?”

白——晴——真!

只是现在即使想知道这一切,她也没了途径和理由。

他说,小晴没来,我担心她出了什么事。

那个时候的杜可唯,就是这么信誓旦旦地、义正言辞地看着黎佳浩的眼睛,指望着自己的演技还算到家。

“你的反应还真是快。”黎佳浩讽刺道。

事后杜可唯还是十分仁慈地安慰道,“你看,你长得太可爱了,穿衬衫绝对是糟蹋了你的天生丽质。”

你想不出那么一件摸起来就是普通布料的小T恤为什么能要到上千的价格,她回忆起昨天晚上黎佳浩说的那句“这种没牌子货”,再看了看自己脚上那双几百块的所谓高档鞋,本来踏实的一颗心又再度纠结成灾。

说不在意那是假的,人穷志不穷,怎么着也得让自己站得有底气不是。

不过她的脚的确是磨烂得惨不忍睹,贴了一袋创可贴在上面都没把伤处包住,惹得黎佳浩不住地抱怨,“你的脚怎么跟馒头一样啊,又胖又大的。”

黎佳浩也笑,笑起来眼睛弯成了月牙状,润薄的唇上扬出一个精巧的弧度,对她道,“用不着这么紧张,我又不会吃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