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美人儿就是发起火来也是好看的不得了!

而此时,商号里,正有几个管事模样的人正恭送一个衣着华贵的人离开。

今天的饭食也太简陋了吧?除了一二十个窝窝头,竟是连块儿咸菜都没有!而且二十多个窝窝头罢了,也就是说大家也就一人一个的样子?

这样想着,愈发对那个丑女心怀不满。

重活一世,对过节什么的,霁云心里早已不甚在乎。倒是阿逊,每年这个时候,无论身在哪里,都必定会克服千难万险,赶过来和自己吃上一顿团圆饭。

又转头对着林文进磕头道:

“不说太傅待家父恩重如山,但只为官一任,造福一方,爹爹所做不过分内之事罢了,倒是将军能追随太傅鞍前马下,为国为民浴血沙场,实在让人佩服。将军莫要太客气了。”

谢夫人排场惯了的,闻听此言,便有些不大高兴,可这是人家地头上,有什么委屈也只得咽下。

看到横眉怒目挡着自己路的老总管,十一明显吓了一跳:“老总管,一大早的,谁惹您生气了?”

“后堂已备好午膳,公公请。”楚昭微微一笑,又冲林文进和凌子同道,“文进和子同也一起吧——”

大殿外却是惟有北风带着尖利的哨音肆虐而过。

“哎呀,侯爷——”林克浩终于发了急,一把拽住高岳的衣襟,“您就不要消遣末将了,末将都要急死了。”

已经猜到那孩子应是容文翰的女儿,高岳倒也不以为忤,从怀里摸出个锦囊递了过去:

谢荟本来最怵容文翰,没想到这么久了,容文翰一直没开口,反倒是高岳,这般当众不给自己面子,脸色顿时有些难看:

“刘陶见过林将军。”

听李虎如此说,老猎户不由皱紧了眉头:“你这孩子,怎么如此糊涂,如今兵荒马乱的,你一个小孩家家的,你家少爷身子骨还这么弱,你们往边关跑什么啊?听爷爷的,就去奉元——”

阿逊的身形猛地一僵。

“昭儿——”楚琮不觉皱眉,往日还以为昭儿沉稳多了,怎么遇事还是这般毛躁!只是楚琮对这个儿子自来与别的儿子不一般,当下便耐了心道,“昭儿,这件事的处置你还要和你大哥学学。如今连年战争,民生凋敝,这仗不能再打了。咱们现在虽不能说大获全胜,却已是稳占上风,量那祈梁绝不敢再耍什么花招!既如此,咱们何不让它一步,也能昭示我泱泱大国的宽仁之心?”

“阿逊,”霁云神情坚定,“我必须要去,而且,一定要在二十日之内,赶到虎牢关。因为,”

看着阿逊决绝的背影,谢明扬神情逐渐变得冰冷——

刚进门,就瞧见一身是血的傅青轩和明显已经没了气息的侯胜,脸色顿时更加阴沉——

直到重重的砸在地上,那人都不敢相信,方才那人竟然冲过重围,把自己一见割喉后又全身而退!

“把信给我。”傅成文忙接过书信,看完之后不由倒吸了口凉气:

刚一进府门,就有小厮进来,说是老夫人有请。

此言一出,不止傅元阳,便是傅青川也怔了一下——实在是霁云此语说的斩钉截铁,仿佛连中三元对傅青川而言再简单不过——

人群顿时一寂,不远处的胡同里,一个青色人影愣了片刻,终于转身踽踽而去,那本瘦弱的背影好像瞬间老了几岁。

慧娘紧紧握住霁云的小手,冲着青衣男子可怜巴巴的笑了一下,便仓皇的要带着霁云离开,最后更是心急的俯身抱起霁云就往傅青川身边疾跑,只是慧娘毕竟太弱了,刚走了一步,就猛一踉跄,谢弥逊和傅青川忙抢上前,扶住慧娘。

慧娘怔了一下,没有接,却也停下了疯狂的翻检动作。

大少爷找了足足三个月之久,花光了身上带的银两,却是无果而归。

傅青川垂了头,怔怔的瞧着怀里冰冷的小瓮,良久终于道:

阿逊的脸色愈加不好看——总觉得霁云待这个傅青川太不一样,看霁云这般殷勤伺候,心里真是不舒服的紧。

二牛也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挥手就打开了男子的胳膊。

一旁的谢弥逊不觉皱眉——实在是这段时间,云儿已经太多次哭叫着爹爹从睡梦中醒来。

本来夏二牛是在城里一家镖局当差,据说报酬还蛮可观的,可夏老伯自打见了霁云后,就认定了霁云是容家人,本想自己跟在身前伺候,可一来自己年纪大了,二来,这别院也离不得人,便二话不说,把儿子夏二牛给叫了回来,令他不许当镖师了,跟在霁云面前当车夫好了,话里话外,已是把霁云看成了小主子一般。

“表哥,玉儿有礼了。”

这孩子和少爷这么像,说不好,真是小少爷也不一定,少爷年龄也大了,膝下却连个孩子也没有,要是这孩子真是少爷的孩子……

不然,以谢弥逊这么冷情的心肠,根本不可能为了自己如此不计生死。而且以谢弥逊对云儿的看重,也绝不会允许她一人置身险地,那就只有一个解释:

此言一出,那些侍卫当场就有人喉咙发干小腹一紧:

只是每次探出头时,谢弥逊和楚昭好像都有所觉。谢弥逊总是暖暖的笑一下,便即打马而去,楚昭则是淡淡点头,只是那眼里的温度,却是上一世的自己从不曾见过的。

又沉思着打量霁云,也不知这小家伙是什么人,竟能收服谢弥逊这般惫赖人物,而且,她的容貌还和太傅如此相似……

那侍卫脸上神色变幻,好像战场上有什么极吸引人的东西,竟是理都未理霁云。

霁云垂下头,眼里暗含了一丝笑意——定是爹爹他们打了胜仗的消息已经传到上京,太子一派顿时慌了手脚,而着急让方宏把这批金子运过去,便是为了打点其他朝中重臣,目的便是为了让爹爹他们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

王保脸上戾气越来越重,手用力一推,那玉势终于齐根没入,青公子喉咙里发出一声恍若野兽濒死般的嘶吼,整个身体死鱼般瘫在了那里……

正低着头跟在青公子身侧的霁云猛地打了个激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