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本想见了王爷就旁敲侧击一番,探探那对儿兄弟的来头,哪想到小令子却说,王爷昨儿个把所有伺候的人都撵了出去,只留了十一和一个大夫在身边罢了。

眼前这个眉眼间还有些微稚气、未及弱冠之龄的伟岸皇子,极有可能会是大楚下一位皇帝!

果然,第二天朝堂之上,楚琮明确表示竟要暂缓撤兵,满朝大臣哗然。

实在是受不住容宽那警惕到诡异的眼神儿,林克浩还是败退下来,垂头丧气的往高岳的大帐而去。在外面告了罪,林克浩来到大帐。

说着,掩了鼻子转身匆匆而去。

“容公爷,您身份高贵,怎么能让这般来历不明的奸细近身?这奸细就交给小人,任他是铁嘴铜牙,小人都能给他撬开——”

“你去吧。”容文翰颔首,并未多做挽留。

茅屋外一个正在磨柴刀的老人闻声忙放下手中物事,快步走进屋来,看到脸上仍是隐隐有些青气的霁云,不觉叹了口气:

“呀——”顿时有闷呼声传来。

“不能撤兵?”听了楚昭的禀报,大楚皇上楚琮登时沉下了脸,“昭儿你可明白,若你所言有半点儿虚假,会是什么后果!”

“少爷放心,十一定不辱命!”

可谁能料到,就是这样一个自己心目中神一般的存在,竟对自己怀有那般龌龊的念头!若是自己当年没有逃出谢府,怕是,早就被毁了吧?

“青川你,方才,喊我什么?”

“快爬过来舔爷的脚趾头,爷说不定善心大发,让你们死的舒服些!”那些贼人手持武器就围了上来,个个模样轻松无比,一副手到擒来的模样:“还萱草商号大管事!我呸,什么小娘养的!”

“文儿这是要去哪里?”傅元阳慢吞吞的坐到太师椅上道。

“是。”阿旺开开心心的应了,那么漂亮的小少爷,自己也很喜欢呢!

霁云一旁扶着傅青川,一指厅堂上“耕读传家”四个大字对傅元阳道:

人群顿时静了一下,暗叹还是老族长厉害,这个问题,说起来简单,可对傅青川而言,却是再为难不过。

“你家大哥,是,哪个?姓甚名谁?他现在在哪里?”

又忽然回头,跪在地上胡乱的翻检起来:

才叔终于平静了些,抹了把泪道:

“三,三哥,我也,也好想大哥——”

却不小心碰到了伤口,不觉吸了口气。

霁云脸色顿时一寒:

高岳越说越觉得自己的推断有道理——容家世代能人辈出,说不定这萱草商号真是他家的呢!忽然又觉得不对,啊呀,自己怎么忘了,容兄弟就一个女孩儿罢了,那个女孩儿好像也不知到哪里去了……

霁云接过来,看那桃子已经洗的干干净净,拿起一颗大大的咬了一口,然后笑眯眯的冲着李虎道:

“阿逊你自然是威风!可我倒想知道,若不是依仗我们谢府,依仗爹爹的宠爱,你的威风还能有几多?你眼里看着刘柱是仗着谢府势力的一条狗罢了,殊不知,本少爷眼里,你又有什么两样?离了我们谢家,你就狗屁不是!可我们谢家给你多少,也可以拿回多少,别以为冠上了个谢字,你就真是我谢家人了!”

上辈子经常听爹爹跟自己讲这大名镇。据爹爹说,他年少时体弱,曾长时间在大名镇的别院中修养,说这里风光旖旎,将来有机会了,一定会带霁云来此游玩。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选择,只要走得路是自己选好的,并渴望拥有的,自然便可以无怨无悔!

霁云霍的抬起头来,眼中的冰寒令得王保等人心里也是一凛:

霁云皱了皱眉,责怪道:“阿逊,你背上有伤,脊背挺那么直做什么?瞧你脸色这么难看,定是骑在马上不太舒服吧?还有胳膊上,虽是并不如何重,可也总要小心些,不然一旦碰着的时候,也有得你受的。这车里面还有空处,你也别强撑着了,赶紧到车上来。”

那少年原先瞧着瞧着俊美若神,哪里想到实际上却是杀人狂魔。正常人本应避之犹恐不及,这小家伙到底是哪里来的怪胎,又到底修炼了多强大的心智啊,竟不但坦然接受,还和他讨论怎么杀人的问题……

飞出去的霁云身子却是一震:

“别让那些奴才跟着我,今日,我想自己呆一天。”青公子也不管他们,自顾自的吩咐道。

王保伸出手,小心的捧出玉势,那痴迷的神情,宛若膜拜什么神祇!

王保看在眼里,却是更坚信了自己的猜测:这鲍林果然心怀不善,看来自己还是要再小心些。

阿青头微微摆了下,喉咙里似是逸出一声叹息。

“哥你又不乖!”小男孩语气很是不赞成,“大哥走的时候说不许我们做坏事,难道你都忘了吗?快放开这位大叔。”

却竟然不是自己以为的嫌弃。

后来才知道,虽然祈梁皇子死在西岐,可遗留下的所有证据却都指向了大楚!

方修林皱了皱眉头:“你叫什么?家住哪里?”

李玉文本就美丽,这一流泪更增加了三分柔弱,方修林顿时心头一荡,看左右没人,忙上前拥住李玉文:

果然傍晚的时候,方修林就特特跑过来告诉霁云,明天一大早,他会亲自陪霁云去庙里上香。

“臭丫头,别不识抬举啊!”

“你做什么?”李玉文一呆,还没反应过来,脸上已是狠狠的挨了一个耳光。

因此,两天后也就放心的把李玉文托付给了方家,独自一人离开了。

少年果然是饿的狠了,接下去,又扫荡了霁云积下的几乎大半点心,看的霁云目瞪口呆——

方修林有信心,只要容霁云长到情窦初开的年纪,她一定会喜欢上自己。

不过一扫,霁云就把方修林的充满掠夺而又厌憎的神情尽收眼底。慢慢呼出一口浊气:这个男人有太大的野心,尤其是对于功名利禄。亏前世,自己还自作多情,误以为这是方修林太爱自己了!

方老太太也反应了过来,气的抓起手边的茶杯就朝方宏掷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