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梁冬强终于又回来了!梁老太太紧紧地抱着梁冬强,说什么也不松开。梁老太爷在客厅里摆了一桌,感谢刘老六的救儿之恩。之后,刘老六就在梁家住了下来。他也不讲究,梁老太爷安排的客房也不住,就住在后院的柴房里。梁冬强没事的时候就跑到后院,看他的救命恩人。刘老六也不跟他说话,两个人就静静地待在柴房里,面对面坐在地上,一待就是一天。这样的ri子大概过了有一个月,突然有一天,下人报告说刘老六不见了。梁冬强连忙跑向柴房,果然,里面没有人,甚至连人存在过的痕迹都没有。就这样,刘老六消失了,如同他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样。和他一起消失的还有凤凰岭的那群土匪。当时人们并不知道土匪消失了,而是外地的一个货郎过来,说看到凤凰岭上有人的尸体。当地人壮着胆子,组织人上山,现那尸体居然是凤凰岭三当家的,也就是故事中的络腮胡子。更让人惊奇的那群土匪竟然也不见了踪迹。他们去哪儿了?为什么要离开的?络腮胡子是谁杀死的?为什么要把尸体留在这儿呢?还有,刘老六到底是什么人?他为什么要救梁冬强?他救了人之后为什么又不告而别?他又去了哪里?这些我们都不得而知,变成了谜团。后来,就有人说刘老六原来就是土匪派来梁家卧底的,目的达到了就离开了。但是知情的人都知道这个说法一点都不靠谱。因为梁家什么东西都没有丢,而且刘老六在梁家就整天待在柴房,什么地方都没去过。听故事好,故事到此先告一个段落,这是第一个版本。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梁洛,是故事中的梁冬强的孙子。这个故事就是我爷爷讲给我听的。怎么说呢,故事的结局太假了,聪明人一听就知道这是骗人的。我不肯接受这样的故事结局,于是追着爷爷要听真正的故事。可无论我怎么软磨硬泡,甚至把我nǎinǎi搬了出来,爷爷就是咬紧了牙关,说什么也不说。最后被我问的急了,他站起来出去找人下棋去了,不再理我。这让我觉得很奇怪。我们说隔代亲,在我们家,最疼我的就是我爷爷。我有什么要求一般他是不会拒绝我的,可这次就不一样了。所以实在让我想不明白。最后,我实在没有办法,就跑去找我爸,看他有没有办法让爷爷开口。没想到我爸听完我的话之后居然忿忿不平了一句:“我二十岁才听到的故事,你十二岁就听到了。老头子真偏心!”我一听有戏,忙问他事情的原委。我爸指着他的头问我:“你知道我这里比你多了什么吗?”我看着他的头,脱口道:“白头!”我爸听了这话,嘴里的茶差点喷我一脸:“你说我这么聪明的人怎么就生出你这么笨的儿子呢?”好,就此打住。我爸是高三班主任,唠叨起来那是没完没了。如果把他的话记录下来,肯定是一部百万长篇。与其听他的唠叨,倒不如省下时间来听我们的故事。所以,我在下面把我爸的话简要说一下。我爸是在二十岁的时候听到的这个故事。这让我不禁得意了好长时间,爷爷果然是疼我多一些。和我一样,他听到的也是这样一个假的不能再假的故事结局。我爸当然不甘心,甚至他的不甘心更胜我一筹,于是他得到了故事的真相,而我只能在这里听二手的故事。我爸指头的意思是他比我多了经历,或者说是时间。因为他比我早出生了许多年,所以他有我不具备的优势,比如故事中的当事人。这个故事爷爷不愿意说,但是不代表其他人也会把它当作秘密。所以,我老爸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了故事的真正原委。好,现在是故事的第二个版本。阿秀说这个故事之前,先说一个词:童养媳。童养媳是个特定的称谓,是指己方收养一个比自己儿子大许多的女子,让她来照料自己儿子,等到儿子长大后,就让儿子娶她为妻。这样的事情通常生在有钱人家里面,我们在这里暂且不去评论童养媳这样事情的对错,我们只说我们的故事。为什么要说童养媳呢?因为阿秀就是一个童养媳。而阿秀是谁呢?我在这里先卖个关子。这个冬天异常的冷,大雪接连下了两天,整个世界都变成了一片雪白。梁冬强整天抱着火炉,一步也不想离开。阿秀欢天喜地地跑进屋,硬拉着梁冬强去看她堆的雪人。阿秀的鼻子冻得通红,可她一点都不在乎,在院子里欢呼跳跃着,一点也不像二十岁的人。跟她形成鲜明反差的是梁冬强,十二岁的他站在门口,倚着门框,双手揣在袖子里,一脸无聊地看着阿秀。这个时候,nǎi妈过来,把阿秀数落了一顿,说这么冷的天,怎么让少爷跑出来?万一冻着了怎么办?梁冬强就在一旁,也不说话,幸灾乐祸地看着阿秀被数落。阿秀低着头,趁nǎi妈不注意朝着梁冬强吐了吐舌头。最后,nǎi妈说了一阵,然后让阿秀拉着梁冬强回屋了。他们刚进屋没多久,就有一个仆人慌慌张张地跑过来,说有个人来找阿秀。阿秀见他慌慌张张的,话都说不清楚,觉得很奇怪。就问他是谁。那仆人喘了几口粗气,用手压着胸脯,描述了来人的大致模样:二十岁左右,一身粗布衣服,身材不高,背上背了个黑sè的包裹,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脸上有条很明显的伤疤,看上去不像什么好人。阿秀不知道怎么了,神sè突然变得紧张了起来。她问清来人的位置之后,就匆匆忙忙地跑了出去。梁冬强也不问她,坐在椅子上打瞌睡。仆人给他盖了个毛毯,也出去了。阿秀很快就跑了回来,只不过她没有去找梁冬强,而是去找了nǎi妈。“他来了。”阿秀道。nǎi妈正在给梁冬强缝衣服,也没在意,头也不抬地问道:“谁啊?”“我跟你说过的他,他来了。”阿秀手攥着手,手心里满是汗。nǎi妈一吃惊,针扎进了手里,血一下流了出来。“太太他们知道吗?”nǎi妈站起来,把手指放进嘴里吮吸着,盯着阿秀道。“不知道。我让他在后门等着我。”阿秀被看的浑身不自在,连忙道。“不知道就好,不知道就好。”nǎi妈又坐了下来,把手指拿出来,看血是不是止住了。“那您说,我该怎么办呢?”阿秀蹲下来,看着nǎi妈道,“他让我跟他走。”nǎi妈看手指不流血了,就继续缝她的衣服:“秀啊,太太对你也不错,少爷也没有对不住你的地方。人哪,要讲良心。”她的话说完就不再说话了,低着头缝衣服。阿秀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说了句我知道了,然后就跑了出去。nǎi妈看着阿秀渐渐远去的背影,不住的摇头:“可怜的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