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戌时五刻。”

“回禀女官大人,这宫女是因中毒而身亡的。”

“当真么?”

太医来过之后,为蓝鸢上了包扎,在另外开了两帖子药,由两个侍女扶着回了房间。

零落只担心她那高扬的下巴会不会磕到门上。

玥儿的眼睛提溜的,看见了零落身后正看着自己笑的蓝鸢,于是松开抱住零落的手,零落才注意到,玥儿脸上正梨花带雨的流着泪花呢,“小姐,你终于回来了!”玥儿又些抽泣的说道。

这琪贵妃也不等皇后应声,便就行礼告退了,没有和任何一个秀女套近乎,也没有和皇后起什么冲突,众位秀女的心中似乎有些黯然的失落,早就廷尉皇后对琪贵妃一直是对头来着,本想在今日能够看到两人的明争暗斗,但是琪贵妃却偏偏让大家心里都落了空。

“跪~”

“你可知道我是谁?”

那几个少女齐齐的顺着林媛的方向看过来,看到一紫一蓝两名女子正站在假山旁边絮语,只见那紫衣少女灵动且自带一份无与伦比的贵气,且眉间淡淡的青黛勾画,容色绝美,心里也都暗暗有些吃惊,何时这里竟然来了一名这样的女子。

“哦……”身上还有泥巴杂草,那看来是没有错的,只是她还是想不通自己怎么回来的,她应该正和季涯在山谷里啊,难道是他送自己回来的。

零落突然不敢再往下想,她只希望这一切都是她想多了,对,一定是她想多了。

“不信就算了,你……你爱信不信,她原本是落阁的一位妆娘,因为被心爱之人拒绝,心死出家,谢绝红尘,她的侍女如今就在我们家做事,不信你可以去问她。”零落在黑暗中偷偷的看了一眼季涯,现他眼底的光芒正随这她的阐述一点一点的湮灭了……

西风阵阵,充斥着凌厉的杀气。

零落一把打断了她的话语,“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零落陷入沉思,这王姨娘想要搞什么鬼,好端端的请我过去……莫非……那日我的偷听……她要出手了……

季涯不想出手,因为玥儿和环依是两个女子,他是一个将士,不对女人出手。

剧情还没有反应过来,季涯已经掠上了房顶,向着南面而去。苣青带着身后的捕快从路面上向着南面的住宅区跑去。

“让我想想让我想想,我记得就是这里的啊”

“茶若无了涩味,便也不能称之为茶,就好似莲子剥了莲心,再如何清甜,也没有那一份意味儿。茶的苦涩,苦的人尝之,便觉心中之苦不若茶苦,宽慰许多;心中本乐的人,尝茶之苦涩,能警神不安惰;疲惫之刃,尝茶之苦涩,警神为之一振。所以说,若是茶没了这苦涩,还有何意。若仅仅因为喜好,便不免有些世俗短见了。”

“你们公子是?”零落蹙眉,她近来应该不认识什么公子吧。

“谁会有这么大的仇恨,挖出了心脏来~可是这把心脏挖出来要干什么呢?人的心脏既不能赚钱又不能不慎,谁会去挖别人的心脏呢?”

“是的,将军。”即使季涯如今已经是刑部的侍郎大人,但是苣青依旧喊着季涯将军,因为,无论换了什么称谓,他永远都是那个战无不胜,冷静睿智的青年将军,那一段戎马生活里,他犹如天神一般存在苣青的脑海里。

那汀兰姑姑闷闷的“嗯。”了一声,便由那两个侍女带着往后堂去重新梳洗一番了。

“对了玥儿,你等会去帮我打听一下,风岚从前的饮食习惯还有爱好之类的,都详尽的告诉我,我昨日在那风夫人的面前差点漏了陷。”

“是二夫人吩咐奴才去聚油堂买的,奴才就去了。”

“是。”

“你呀……”风夫人也不再责怪零落,对着零落招手道,“来,你来看看这锦缎如何。”

今日的事情实在有些出乎她的意料之外,风嫣竟然不参加今年的入宫选秀,那么自己之前所做的……岂不是白费了?而且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个风岚,还是嫡长女,听老爷刚才的话中,提到风岚是皇帝钦定要参加选秀的,这般看来,风岚入选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那么馨儿哪里还会有机会呢?不行,我一定要说服老爷让馨儿也参加这次的秀女大选,否则那个计划便进行不了了。

零落偷偷的瞄了一眼风霖的表情,果然,已经变得沉郁了,这剑看似简单的事情在风霖的眼里看却就不是逗趣这么简单了,风霖生性多疑,单看他刚刚一直盯着自己看的那个目光便就知道,这个人对至亲都不会放心信任。依照风馨那个狂妄骄纵的性格,肯定不满自己只是个庶女的身份,加之嫡庶有别,嫡女的吃穿用度都是有讲究的,但是因着自己娘亲的缘故,风馨肯定经常的对体弱的嫣儿欺凌,这些事情,她刚刚已经在来的路上打听,过了。而且不时的听过馨儿欺负体弱的嫣儿的事情,所以才会把嫣儿单独居住在后院,以防馨儿去找嫣儿的麻烦。因而零落这话落在风霖的耳中,肯定就会引起了风霖的猜疑。

“帮我打一盆水来。”

“岚小姐,你竟然识水性?”

红颜本薄命,宫燕如浮萍,不知应落何处去,却惹尘埃,终没黄土……

各家的千金真不愧是精心准备了的,零落虽然还是慕容清的时候见过不少的歌舞,但是今日的猜疑确实让她也不由得震惊了一番,也愈加觉得自己以后的道路走起来会更加的困难款可,因为这些千金小姐们可真不是省油的灯啊。

零落先是给邢国公行了个礼礼,再给自己的爹爹行了个礼。礼数十分周全,手脚的摆放,动作都十分的到位,就好像是经常做的一个动作,十分娴熟。

零落走了一步停下来问道,“嗯~怎么了?”

烈酒撒好之后,玥儿拿出金创药,给零落撒上,在拿出纱布就要给零落缠上的时候,零落却喊住了她,“再撒上点五石散吧。”

“好啦,知道啦,好吃鬼。”玥儿无奈的走向了厨房。

风岚见状,问道:“可有何不妥?”

零落便也就走回了落阁,一进门,玥儿便问道:“小姐你怎么去了这么久啊,我这菜都要凉了才回来。”

“我信!”出乎萧冢的意料之外的肯定。

萧冢玩心顿起,笑嘻嘻的说着,“你这么相信她,你难不成对她有意思?”一小撇的胡子上下的动着,与眉毛一样的频率,活像一个四条眉毛的秃头大汉。

季涯毫不在乎,没有否认也不承认,他觉得这事简直是无稽之谈,她,不过是自己的合作交易者罢了……

“你若是不说,我便就下令缉捕你。”

萧冢急了,“喂,你能不能讲讲道理啊喂,想要我说也不是不可以,但是要看我心情怎么样了,心情好的话呢,我就告诉你,心情不好的时候呢,我才懒得鸟你们这帮朝廷的走狗呢。”

季涯听到“朝廷的走狗”的时候,眉心不经意的皱了一下。

“你!”苣青最看不得别人对季涯无礼,特别还是一个张相如此难看的臭男人对季涯无礼,就要冲上去,季涯渗出剑柄,止住了苣青的冲动,对上他的眼神,摇了摇头。

“我知道离此处不过十里的地方有个醉翁亭,那处的美酒应有尽有。”

萧冢顺手从路边的一棵也才上拔了根草芯,叼在嘴里,吊儿郎当的看着季涯说道:“看来你小子还是做足了功课的吗,既然有人邀请喝酒,那就去去呗,不过要是不是美酒,老子说走就走!”

“请!”季涯调转马头,对萧冢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