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时间我先是去了趟理店,把乱糟糟的鸡窝头彻底清理了一遍,然后又让那个长得特像林志玲的妹子帮我把胡茬子好好修整了一番,躺在躺椅上,感受着软妹子刮胡子时不经意地触碰,我心如蜜饯甜似蜜,一种提干上位挥斥方遒的痛快跌宕起伏,不止……

人生就是这么奇妙,你永远不知道下一刻等待你的是什么,就好比我那时一直以为自己的春天到了,功成名就也指日可待,却不知道,暗无天日的凛冬正在倒计时一步一步向我走来……

一番折腾后出现在镜子里的是一个充满了小资情调的男青年,不帅也不丑,我现自己从来没这么顺眼地正视过自己。

果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看什么都顺眼。

回到家一夜无事,第二天一大早鸡还没叫我就爬了起来,那年月的s市还没有什么雾霾的说法,空请很清新,我有晨跑的习惯,哪怕这几年因为工作的原因沾染上了烟这个东西也没有落下,在小区周边来回蹦跶了几圈,坐在花台的石阶上,我一边吸着豆浆,一边打开了手机,我睡觉都是关机的,这玩意儿辐射大,我还不想早死。

嗯?手机一打开后,便显示有一条未读短信的通知。”何益,请于明天傍晚六点,至xx电视台五楼半报道。“没有落款,手机号码也是一个陌生号码,我一看短信接收时间,凌晨4点半。”日了,谁这么晚。“

不过当时我没作多想,夜猫子多的是,我也是经常玩游戏玩到三四点才上床睡觉,但那个面试时间还真是晚,居然是饭点的时间。

等等,五楼半?我当时就愣了一下。

那不是设备层吗?

为什么我会楞一下呢?这里不得不说一下xx大厦也就是电视台的正称了,它是那种类似写字楼与政府办公大楼的复合大楼,一层到三层相当于商业楼层的7层高度,至三层开始往上到十八楼便是每层等于外面两层的高度,整栋大厦一到晚上便如同一个巨大的墓碑耸立在地上。

气势很足。

而其中的第五层比较特殊,据我所知它的构造是属于历史遗留产物中的一项,据说是因为第一任大领导觉得播放设备太占地方,于是把五楼分成了两层,上层作为直播层,下层专用于摆放和储存大型设备,那时候是80年代,电视设备都是按吨来计算,体积可想而之,所以才会特别为其开辟出一层专用层来摆放。

五楼半我是去过几次的,因为我所在的六楼直播层常常厕所人满为患,所以被憋急了的时候就会从安全通道狂奔到那里去方便。

先不提以后,实际上我一开始就对那地方没有好感官。

怎么说呢,相对于鬼神之说,我更信风水这种东西,磁场一说是有科学依据的,而五楼半的构造说真的我一直认为邪得很。

为什么这么说呢。

先是它的布局,如同回字这样一个构造,通道两边十几二十个房间平时都锁得死死的,楼层又因为是一分为二,显得矮了很多让人觉得压抑,然后平常除了物业的几位大叔大妈会走动一下扔礽垃圾擦擦玻璃什么的,几乎就看不见个鬼影子,更别提什么办公人员了。

其二也不知道是不是开窗没开对的原因,仿佛背阳一般,整个楼层哪怕是在大太阳的天里也冷飕飕的,去过安乐堂的朋友都知道,那里面的温度总是莫名其妙地要比室外低上几度,这五楼半就是这么一种情况,所以如果不是实在憋不住的情况下,我一般是不会去那儿瞎晃悠的。

那里有个什么重要部门?当时的我想来想去也没想出个相关部门来,索性不想了,反正不可能派我去看仓库就是了。

可现在如果让我重选一次的话,我宁愿去看大门,也不会在那天踏进那层楼进入那个所谓重要部门……

人这一辈子的确是有得必有失,有失必有得,别看我现在吃穿不愁,用度不缺,但引用一句很经典的话,没有拼爹的本钱,那就只能自己拼命了,这是个等价交换的世界。

所以那天下午我也没有因为单位的返聘而有所懈怠,准时准点到了台里,也没回原来的办公室,直接拉卡乘电梯到了五楼再从安全通道往下走了半层。

设备层没有电梯,应该是不正常的,而且连货梯也没有,但当时我也没多想什么,打开安全门的时候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的状态尽量表现得最好,我暗暗地在心里告诉自己,过了这个村就没就这个店,机会来了,抓不抓得住就看今天了。

五楼半的灯光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相比其他楼层暗淡了许多,大白天走廊顶的白炽灯也开着,我先是顺着回字型的走廊走了一圈,但所有的房门还是锁上的,里面传出设备低沉的运转声,除了偶尔响起我自己的脚步声外,整个楼层静悄悄的。

我当时很是疑惑,不是说好下午三点面试的吗?怎么一个人也没有,又转了一圈,甚至在几个好像有人的房间敲了几下,但没有任何人回应我。

没有办法,我只好给那个陌生短信打电话,但手机里传来的嘟嘟声告诉我对方处于关机状态,挂断,我又给陈主任打去,语音提示暂时无法接通,两个号码我又反复拨打了几次,但结果全都一样。

这是一个什么情况?我当时就傻眼了,第一反应是不会有人耍我吧?然后又觉得不大可能,谁会开这种无聊的玩笑。

正当我一筹莫展的时候,楼层另一边的走廊传来一声关门声,我赶紧往那边走去,可是一个拐角就到的距离,一眼看去对穿对过的,哪儿来的人,连个鬼影子都没,旁边就是男女厕所,我心想是不是人在里面,而男厕马桶隔间的门都是打开的,有没有人一目了然。

我又站在女厕门口喊了几声有人吗,没人回答我。

我当时心下就暗骂一人见鬼了,却不料女厕里突然传来马桶冲水的声音,我楞了一下,有人啊,可怎么不回答我,于是我又喊了几声,但结果还是没人回应,只有刷刷刷的水流声从里面传出来。

这一下我心里就有些麻了,这也他妈的太邪门了吧,又不争气地想起有一次和几个同事一起吹牛聊天,说是这栋大厦哪儿哪儿哪儿死过人,因为压力太大,上吊自杀什么的,晚上又怎么怎么样,心里顿时就一阵紧张起来。

不要说我胆小,我一直对这些玩意儿都是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传统态度。

当时已经六点二十分,窗户外面的也太阳只剩下一半,要没快没的,我看了看表,觉得实在没必要再呆下去了,往女厕里瞅了瞅,默默念了几声见怪不怪,心里暗暗告诉自己是被人耍了,可正打算挪步离开时,另一面的走廊又传来一声关门声。

很轻,仿佛是风吹过去的一样。

这动静,登时让我起了一层不浅的鸡皮疙瘩。

日期:2014-03-0411:23:00

前面就说过,这五楼半的设备层不知道当初怎么搞的,弄得跟个安乐堂一样,我那之前到那儿方便的时候都是战决,甭管大小都是弄完就提裤子上楼,不愿意多呆,完全没想到就多停留了一会儿就遇到这么一个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