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伤都是掉下去的时候刮伤留下的吗?”安子渊望向她平静的侧脸,轻问。

安子渊两手握住她的肩,在她耳边缓声道,“云娆,你这般苦心拉着本公子不是要留下来观摩学习吗,如今怎么不敢看了?”

云娆颇为别扭地将抹胸往上拽,嘟着嘴朝曲小蛮抱怨,“这都什么衣服,要省布料也不是这么个省法。”

安子渊望向她,“任何打你主意的男子?”

“为什么哭?”他问。

无常和曲小蛮早已策马赶到,从方才的震撼尴尬中慢慢恢复过来,对这yi幕假装视而不见。

“我马上离开,马上马上”干笑着赶紧撤,真怕盛怒中的公子真将他扔出去。

“我在那里也帮不上忙。”苏炎有些不自在地道,许是对自己放下自家妹子不管追出来也有些尴尬,方才看到她离去,完全是本能行为,也没多想,生怕再也见不着人,就这么追出来了,出来后才发现自己倒是把自家妹子给忘了。

冷艳却还是yi脸莫名,“这之间有什么关系吗?”

嬷嬷很快便过来了,虽然有两头大肥羊待宰,但是自家主子也不能不理,因而是媚笑着朝云娆这边而来。

她的反应让他眼眸沉了沉,捏着她的下颔微微紧了紧,不至于弄疼她,却迫使她将注意力放回他身上来。

她是云娆,苏染是苏染,她的生死与她无关,她自己生死都早已自顾不暇,又何必再去管她人死活。

云娆笑笑,笑容带着些许自嘲,手又习惯性地从未梳理好的发上爬过,然后探向腰间,从里边摸出yi枚古铜色麒麟形状的扳指,扳指在纤细白皙的指尖绕转。

人却也是不自觉地往山上望去。

安子渊望她yi眼,开口时却已是另yi个话题,“云娆,你曾坠崖过吗?”

水花因为两个人过于激烈的动作而四处飞溅着,人被他勾着整个压挤在怀中,强势地索吻,从唇内到下颔,直到流连在敏感的颈侧,细细地啃咬吸吮。

“都不是。”不自觉地伸手揉了揉鼻子,云娆眼神游移,不自在地应道,“都说了还有别的事。”

安子渊静静望着她,面色并无波动,只是如墨的黑眸里,那片墨色却越发地深沉。

云娆应着,下意识地抬手要摸伤口那处,手没触到那里,人却后知后觉地发现伤口的位置太过暧昧,面具下的脸“轰”的yi声便火热热地烧开,连耳朵都烧红,隐约明白方才安子渊脸上的古怪之色为何而来。

无常微微yi愣,“公子,您要亲自替云姑娘拔箭?那个地方若是她醒来了赖着公子娶她怎么办?”

利落地将药瓶将收入袖中,云娆闭息往门口而去,小心将门重新锁上,循着方才进来的路往外走。

她抬眸望向他,微微yi笑,“梦见你哄我吃药,然后,我就全身痉挛着倒在地上,再也起不来了。”

不过既然安子渊好心为她提供yi个安心疗伤之地,又是好住好吃有人伺候着,她自然是不会浪费,因而之后连着半个月,她也就安心待在房里疗伤。

“信不信随你,我只与他见过yi面,他死了怪他命薄,与我何干。”立在枝杈之上,云娆却只是神态悠闲地玩着腰带,淡淡道。

安子渊侧头望她yi眼,也不知是她记性差还是刻意不提起,这会儿竟又像没事人般和他套近乎。

“”无常瞪她yi眼,“钱奴!”

因而她这yi趔趄,身子便是急急往下掉,完全没有依凭之物。

云娆低眉品酒寻思之际,不知谁率先提起轻尘公子当年重创幽冥教之事,坐她左侧的儒衫公子高声道,盛赞之中隐约带着些许讨好阿谀之味。

yi双象牙白底锦靴已经自她从屋檐滚落时已缓缓向她而来,步态缓慢沉稳而优雅,云娆虽未抬头看,却也知道来人武功内力远在她之上,且可能身份不俗,与其垂死挣扎,倒不如随机应变。

云娆微微挑眉,抽空抬头望了他yi眼,眉眼勾笑,“抱歉,再yi会儿会儿就行。”

说话间人已起身,“我先去让无常准备准备,这两日要出yi趟远门。”

入目处是yi片雪白柔软的缎锦,视线不自觉地顺着那片布料往上移动,看到yi双好看的眸子,墨玉般的瞳孔,陌生而清澈,如这空山巅顶的天池,静冷无波。

云娆确实累极,也嗜睡,回房没yi会儿便先沉沉睡了过去。

安子渊替她将被子盖好,指尖在被角上划过时,停了停,轻轻从被中拉出她的手,翻过手腕,看了看,白皙的手心手腕上什么也没有。

安子渊往她平静的面容上望了会儿,静静将她的手放入被窝中,而后从房里退了出来。

曲小蛮等候在外面,安子渊朝她望了眼,“曲姑娘,能否借个方便说话?”

曲小蛮往他望了望,眼神里隐约有些犹豫。

安子渊又道,“我只是想了解yi下你们姑娘的情况。”

曲小蛮轻轻点头,“好。”

随他yi道去了不远处的亭子外。

“你们家姑娘中的是什么毒?”在凉亭外站定,安子渊转身,望向她,问道,目光咄咄逼人。

曲小蛮被他的眼神盯得垂下眼眸,“我们家姑娘没有与你说吗?”

“她说了,但未必就是实话。”安子渊声音沉了几分,望着她,“曲姑娘,你与她应是相识多年了,她中了什么毒或是得了什么病你应是很清楚吧。”

“听闻安公子医术了得,安公子会诊治不出来她中了什么毒吗?”

曲小蛮听安子渊意思想来云娆隐瞒了他她中毒的事,却摸不明白她为何要隐瞒,因而只能掂量着打马虎眼。

安子渊却是不吃她这套,声音冷沉了几分,“我只能诊病,不能查毒。”

也没再与她绕圈子,“她是不是中了赤曼罗的毒?”

曲小蛮心yi凛,面色平静,“不是!”

“真的?”黑眸在她脸上逡巡,带着探究。

曲小蛮面色不动地点头,“嗯,她只是中了寒毒。”

那日她毒发过后,两人在山上时她便与交代她,若是别人问起,便说她中了寒毒便可。

那时她是看着两人未在yi起,敌我未明,因而对她的说辞很是支持,但如今她未肯告诉安子渊,曲小蛮却是无法理解。

安子渊收回落在她身上的视线,“她失忆呢?怎么回事?”

曲小蛮垂下眼眸,“这些话公子还是直接问姑娘比较妥当,小蛮不敢碎嘴。”

安子渊往她望了望,也没再逼迫,转过身。

“她身子骨弱,以后劳你多费些心思照看她。”

话完,人已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