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刚好二月初一,过完年一整月,是和萧墨白约定了,上门取酒的日子。

周郎中匆匆的走了。

一大碗热腾腾的饺子端上桌,秋麦等凌决吃完了,才开口说:“你详细说说,怎么回事儿?”

可是这个人……

菜板子被刀砍得咚咚作响,凌决发现,他又多了一点儿作用了,以后他再也不是专业烧火的了。

小家伙长得粉雕玉琢,可爱极了但毕竟年幼,走路都还不是太稳当,踩在雪地里,深一脚,浅一脚的,还要凌决跟在身后守着,怕摔了跤。

“林三叔,我们不冷,我们就在外面玩一会儿。”秋麦回应了林三叔。

“小旺财是个胆小鬼呀。”果果指着躲到墙角边上的小旺财,笑呵呵的,也抓了一个爆竹,扔进了火堆里,竹筒遇到了燃烧的火苗,劈劈啪啪的爆开。

“我不去,秋家的热闹有啥好看的,你自个儿去看吧。”一想到秋家,宋五婶就有一种脖子被掐住,喘不过气来的感觉,啪的甩上门,把王婶隔在了门外。

秋家后院,灯光氤氲,笑声不断,几个孩子在热热闹闹的过小年,秋家前院,黑灯瞎火,冰锅冷灶的,秋老三坐在门口吧嗒吧嗒的抽烟。陈慧芳和周菊又吵了架,周菊胜,陈慧芳气得回了屋里,躺在床上又哭又骂,哭自己有眼无珠,骂周菊没有良心。

是夜,家家户户,灯火渐灭。

“咯,这是之前在山上打的一头鹿剩下的。”凌决举着那条新鲜的大腿,献宝似的横在秋麦面前。

秋盛也没管凌决,而是探着头看坑里,这一看,却是吓一跳。

“兔子,兔子……麦丫头,你们是不是有兔子。”秋壮神情激动的拍打着院门,“我听到了,兔子,你们捡了一只兔子,我要兔子。”

“呀,快跑……”苗苗和果果吓得惊呼一声,连忙往雪地里窜。

她表现得有那么明显吗,这顾大夫真是个人精,她这么点儿小心思被看得清清楚楚了。

哪些话可以说,哪些话还得瞒着,凌决心中掂量了一下,问道:“听说你父亲会功夫,他也去过很多地方吧?”

如今老祖奶奶接到了后院来,秋盛便带着果果和凌决住在一个屋子里,凌决的伤基本上好了,床榻很宽,三个人住着也热闹。

“我陈慧芳嫁入秋家三十几年,不管是冻死人的冷天里,还是晒死人的热天里,早起晚睡,侍奉婆婆,伺候这一大家子,我陈慧芳辛辛苦苦侍奉了你们老秋家一辈子,这还要被这么欺上门来,真是太欺负人啊……”

补疤变得平整了,他却觉得更不顺眼了,蹙眉扔旁边的小凳子上,他单手托腮偏头沉默的看着秋麦。

“大哥,等等……”

是一个玉质的挂件,光线昏暗,看不清楚品质和做工。

今儿本看着老祖奶奶气色不错,他们也高兴,谁知这么一闹,老祖奶奶动了气,这会儿咳嗽连连不止。

秋乔不甘心的反驳,惹得陈慧芳暴怒,抬起手就朝着秋乔身上招呼了过去。

一两银子一斤,这是翻了多少倍啊。

“对,过两天就过来,到时候我们还给你带葛粉羹过来。”

雨还没停,冷风呼啸着,院门外的小路是碎石渣子铺的,坑坑洼洼的到处都是积水,虽然没走几步路,但两人的鞋面都已经湿了,还沾了泥土。

老旧的柜子,泛着淡淡霉味的,一大堆衣服的下面,压着一张邹巴巴的叠起来的手绢。

刘老婆子笑呵呵的说着,又看见了秋虎牛车上坐着的秋盛,她这么说笑,秋盛却好似没听到一般,垂着脑袋独自沉思。

“溜出去玩儿也不打一声招呼,下次我可不出来找你了哦。”秋麦揉了揉果果柔软的头发,抬头跟苏锦打了个招呼,“你好。”

机灵的苗苗和果果又立马改口道:“大哥和大姐都是最好了。”

“那两身衣裳颜色都不好看,娘,你再给我做一套蓝色碎花的。”

“不,果果不要别的狗狗,果果就只想要养这一只而已。”

粗糙长满茧子的手摩挲着,却明显能够感觉到玉的温润。

秋家前院,周菊一直躲在烂柴堆里偷听,看情势不对,她急忙跑过来,牵起秋壮,小声道:“壮子啊,走,咱们回家,娘给你煮鸡蛋,娘明儿就去给你买肥猪肉。”

意识到了突然出现的人更加的危险,幼狼顾不得浑身的伤,更顾不得和它搏斗了许久的人,单腿一瞪,就朝着秋麦扑去,可惜,它伤得太重,又还未成年,这一跳却没有达到它预料的距离,没能扑上秋麦而是在秋麦面前直直的摔在了地上。

周菊刚跟王婶哭诉着日子难过,这诱人的香气便飘散了过来。

西市是五柳镇的一个小市场,那儿有一片空地,划分了摊位,如果谁想要卖东西,都可以摆到那边去,只需要根据所占摊位的位置,交上一文至五文的摊位费即可。

秋盛欣喜,挖起土来也更带劲了。

两个小家伙守在灶台边上,齐刷刷的望着秋麦,看得秋麦心酸又想笑,取了两个碗,给两个家伙一人盛了一碗过滤的米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