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还有些奇怪秋菊为何突然提及卖小厮之事的向甜甜也明白过来,也跟着叹息了一声,颇有些“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的感觉,她原本打算拿崔婆子作作筏,立立威的念头也歇了下来。

原本,在得知郑玉霜和那些姨娘都在自己的院中建有小厨房时,向甜甜就动了心,也想在芙蓉斋建一个。

不愿意与她们生什么冲突,向甜甜便充耳不闻,装木头人,任她们说什么都不声不响。一个巴掌拍不响,如此一来,这挑衅之人也渐渐索然寡味、偃旗息鼓了。

向宁致有同感道,说到这里,虽然之前他已经强令自己不要过多的涉入许云娘与向宁远之间,还是忍不住的开口道:“过几日我们便要离开京城,赴往边关,云娘母子那边,大哥打算怎么办呢?

有一次晚上,女儿去找翠儿有点事,却撞上了梁王的两个贴身侍卫在聊天,说梁王这次其实不是去江南修养,而是接受皇上安排,以他母妃兄长之子刘嗣青的身份去边关军营,皇上已经找了一人向边关的副将张宁强写了推荐信。

高高在上的慈宁太后见了倒是放心了些许,这才是一个乡野中长大的娘养大的,在市井中长大的孩子该有的表现,她一边嘱咐秀云姑姑去找太医,一边随口打趣了乾康帝两句道。

虽然许云娘只是一介妇人,但已在后宫浸淫多年的慈宁太后却从不敢小瞧妇人的力量,她觉得男人虽可以征战沙场,征服朝堂,但妇人却可以征服男人,将男人拥有的力量拿来为自己所用。

容颜的改变让许云娘变得越来越自信,十几岁时那种开朗活泼的性格也在她身上隐隐有复苏的迹象,这样的许云娘自然攫住了向宁远的目光,让他回忆起当年的许云娘,以及当年曾经意乱情迷的少年情怀。

这些年来,将军府全靠我含辛茹苦、里里外外的撑着,向家底子薄,宁远却又一直驻守边关,这朝中上下,我都托我爹帮着照应着,并上上下下的打点着。银子不够之处,我拿出自己的嫁妆银子补贴着,也从未在宁远面前抱怨过一声。

当时四少爷还是这镇军大将军府唯一的男嗣,富贵迷人眼,府中有点门路又有这种心思的都托关系,找门路,削尖了脑袋往里挤。

起初,他们也是提心吊胆的,怕许云娘母子三人突然又反转回来,戳破他们的谎言。可是,许云娘母子三人却一直未再出现,他们便以为,许云娘母子三人或许真的如自己所言,遭遇了不测,才慢慢安下心来。

秋菊自然算是许云娘身旁的嬷嬷,另外一名贴身嬷嬷王嬷嬷是向甜甜让许云娘请于夫人帮忙找来的,而陈二的女儿芽儿和秋菊的女儿豆儿则占了许氏身旁两个一等丫环的名额。

到了晚上,向宁致也将秋菊、长生夫妇一起带了过来,还拿出五千两银子要给许云娘平日零花。

“因着长生身手不错,我去了边关之后,大哥担心我的安危,就让长生去了我身旁保护我,秋菊和她的两个孩子之后也分到了我们院里,这次我和大哥回京,长生也跟着一起回来。现在还是让秋菊和长生人归原主,还是跟在你身后服侍吧。”

现在我们与我爹相认,生存自然已不存在什么问题,可是,日后需要花销的银子只怕也更多。远的不说,就拿今日我们接圣旨来说,还得花些银子打点打点宣旨的公公们呢。

已多年未经人事的许云娘哪里见过这般阵势,她浑身都有些软的半倚在向宁远怀中。

几乎将近一年的时间,我几乎没睡过一宿整觉,一合上眼睛,就能看见你和两个孩子浑身是血的躺在地上。我从北疆返家探亲的第一年,带着一些军士将宁静说的那个土匪窝端了,心里才好受了一些。

而且,貌似在几个月前的一个夜里,翠儿说过这位姨母娘娘将梁王爷教歪了时,她还点头随声附和过。

不消说,这个女子就是高得柱嘴中的吴昭仪了。

奴才也恭喜惠云夫人了,怀化大将军派人去给吴昭仪娘娘传信时,皇上正在吴昭仪那,皇上怕传信之人叙说不清,特意将怀化大将军招致御书房,和昭仪娘娘一起听了前因后果。

无辜的小伍挠了挠头,他不知道面前这个刚刚还朝他甜笑的漂亮小姑娘怎么转眼就翻脸,他不知道陈世美是谁,不过听这小姑娘的口气,貌似这厮不是什么好人。

这事若搁在从前,不过是向宁致为许云娘做的极寻常的一件事,此刻却让许云娘红了眼眶。

“梁王府针线房?你之前在梁王府针线房做过活?以前你不是最讨厌做针线活的么?每次我娘教你学针线活时,你都千方百计的去逃避。”向宁致诧异道。

“你……你知道大哥的事了?”这件事是无法回避的,迟疑了片刻,他有些犹豫的开口道。

“致哥……”正当他带着小厮,骑着马儿,刚跨出将军府不远,突然看见一个妇人拦在他的马前唤他。

而向宁远、向宁致兄弟二人出了宫门之后,向宁致原本的笑脸都收了起来,表情变得有些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