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干脆,和严晰打了一声招呼之后,又拎着简单的几件衣服就搬回西区十六街的老宅了。

唯有他自己心知肚明。感情从来不残忍,残忍的只是人而已。

“免除他全部的债务。除非他抛弃你。”宣正德回答的干脆利落。

她心里也有在意的事情。所以在订婚宴之后找了机会打电话给江蓝询问,江蓝说基本上已经定下来了。时机成熟便会动手。这一次,就算没办法将宣家逼到破产,也一定会让他们元气大伤的。

“毕竟宣氏是他的首选,有南城首富的地位在,何况宣柏易那个小子,蠢是蠢点,看起来还是看得过去的。你有把握困住宣柏易不让他娶那位南洋千金?”

而这一刻,看见宣柏易靠在自己的车子边上,低着头,像是在想什么事情。夕阳在他身后渡上一层金色剪影,侧脸俊秀无俦。背后盛夏的香樟树投下大片芬芳热烈,属于夏日的香气与躁动不安的气息。她也忍不住怔了一下,不自觉的走了过去。

醒来时便几乎是午后的时分了,他将那些承载心意的纸笺都放进信封里,写了地址贴上邮票扔进电台门口的邮筒。他几乎每天都寄信给宣城。但却猜想,这些信,大概都是收不到的吧。

这么说着,又忍不住抿嘴看着楚怀声笑,“早听李慕说你很无趣了,看来真是的,一点都不内行,以前大概连广播都不听的吧。”

“拜托,你有没有搞错啊?你以为我愿意啊。小弟你搞搞清楚好不好?我现在是在跟人火拼诶,本来就人手不够,你以为我吃多了撑得还要找人来你这边是为了什么?”

不得不说,男人在这方面真是愚蠢的厉害,不,简直可以说是昏聩。

“不如你去问楚怀声。我心里始终相信,他是绝对不会做任何伤害我的事情的。也许只有男人才有这样的担当,去原谅女人的所作所为。若不是信他,我又怎会这样肆无忌惮。”

晚上的时候,宣城正一个人在房间里看这个季度的财务报表,宣柏易突然推门进来。

楚怀声又无语了片刻。其实当初也想到过,以李似阳混到龙首的地位,私人财产什么的,少说也该上千万了吧,而且是不算不动产的部分。不过他确实也没有想过要动用父亲的私产给自己来还债。想着李慕既然是他父亲养大的,理所当然是龙首的继承人,大概有什么都是自然而然的放到自己手上了。如果李慕不开这个口,他也没什么立场同李慕索回遗产什么的。就算要,反正只要李慕不愿给,以他这样单薄的地位,再加上对西区帮派高层一无所知的情况,肯定也是要不回来的。

李慕看他脸色非常不好,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总之就曲解了他的意思。毫无顾忌就一屁股坐在了灰尘很厚的沙发上,对于瞬间腾起的那层灰尘也一点不在意,懒散的将双臂搭在了沙发的靠背上,笑笑,对楚怀声说:“没办法,二十年前房子这边就这样了。后来叔父将它买下来,也一直说不要动这边的东西,全部保持原状。同你以前住的地方是没法比了。不过,如果早知道你要过来的话,我至少会让人提前打扫下。”

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为什么,要保护那些平日里也算不上关系有多好的下属呢?为什么,要牺牲自己所珍惜的人?她自己也不知道。大约是自幼颠沛流离的缘故,觉得没办法眼睁睁看着别人失业。无论如何也看不下去。

目光依然那般宁静澄澈,连宣城都有些说不出话来。

只是那样的笑容,看上去就像一触即碎的假象似地,让人非常不安。

所以,他才这样干脆的答应。

无论多痛,熬下去,无论眼前暗无天日的时光有多么长,总之一定要熬下去,熬到最后,也许总是会看见曙光的。

夜君颇为同情的看着他的背影,然后便低头,再次投入到自己的游戏里。

大概是注意到了他的目光。李慕不在意的挥挥手,“那是夜君,”说完又犹豫了一下,似乎在想怎么措辞,想了半天,说:“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就当他是我助理吧。”

原本减速的动作改成加速,油门一脚踩到底。可是对方的车子却像是故意的一样偏移了一下,下一刻,楚怀声只感觉到宣柏易整个人撞到了他的身上,而他整个人被无形的压力压到了右边的车门上。耳边砰的一声巨响,接下来,便是玻璃碎裂的一片声音。宣柏易的车子是被撞到了,不过安全气囊已经打开,似乎情形比较严重的是对方那边,他伸手摸到侧边的车门,凭感觉将车门打开。宣柏易将他推了出去,两个人一瘸一拐跌跌撞撞撤到街边,幸而反应够快,下一刻,便看到那辆红色跑车整个前部爆炸起来,连宣柏易的车子油箱也被震到爆破。两台车在十字路口中心烈烈燃烧。他们两个人面面相觑。

她的身体到不可思议,她的吻,比他能想像出的一切都甜美。

一贯只有他冤枉别人的,居然被人冤枉了,是可忍孰不可忍。就算是单只为了清理门户,也要把背后的硕鼠揪出来。

李慕挥手示意夜君把腿放下来,丁老二立刻滚到了地上,也不是站不起来,是被李慕的其实压着,根本不敢站起来与他对视。

蝴蝶死了之后没多久,李似阳就成为了西区龙首,但是在那个时候,被蝴蝶藏起来的楚怀声,就再也没有被找到过。也是直到蝴蝶死去,楚怀声失踪。李慕才发现,其实自己一直以来也误解了这个叔叔,他的冷情也只是表面上的。活着的时候没见得多爱那个女人,却在她死了之后痛彻心扉,也不说出来,只是自己沉默忍痛。但如何忍耐,又能骗过身边最亲近的人呢?

“这风格可不像你。”夜君低声咕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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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城看了一会儿,说:“平日里见他总是在我面前一副很嚣张的样子。偶尔吃瘪了。看着还挺难受的。”

于是便跟着李慕上车。临走时,还听见陆小溪在他身后,一字一句的说:“你我的处境,原本都是相同的,楚哥你明明清楚的,又为什么要骗自己?”

但是,以宣柏易对他的了解,会否早就想到,如果有什么事情的话,他绝对不会袖手旁观?

可是没想到江宝音这么疯,不管事情隔了多久,只要看到他跟别的女人在一起就要发疯。之前报纸上的头条绯闻为陆小溪引来的祸端。而方才,江宝音打电话跟宣柏易说了这件事情。

楚怀声叹口气,只好用自己的手机拨通了宣柏易的电话。还好宣柏易对他是没有戒心的。电话接通之后,他直接跟宣柏易说自己已经从宣城那里得知了陆小溪被绑架的事情,问宣柏易是不是知道什么内情。

因为他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肯相信,所以一旦拥有了对一个人绝对的信任与依赖,便绝对无法再摆脱,那个人对他来说宛若神明,敬仰,爱慕,崇拜,怜悯,以及强烈的独占欲融合在一起,简直复杂到无法辨认。

只能说宣城这算盘打得太精明。他们董事会那一帮男人都望尘莫及。宣柏易虽然嘴巴上总是不服这个姐姐,对她的安排,也是不能不服的。

楚怀声亦含笑起身,说:“那我送你。”

李慕一脸的不耐烦,“说了是你在帮他了,你喊我来不就是要拜托我这件事么?再说你需要拜托我吗?李似阳的财产是你的,你想要帮那个女人。我能拒绝吗?总之我回头会和宣城谈的,我知道你不喜欢做这些事情。别的忙是帮不了了,他们现在最需要的大概也就是资金而已,那么,不管需要多少,只要是我们这边拿得出来的,我都不会拒绝。但是你记住,这不是在花我的钱,是在花你自己的钱。我是不会替你雄的。至于你自己,如果雄的话,记得告诉我一声。”

说的这样洒脱,但却让楚怀声略觉愧疚。

他说:“李慕,你其实不用这样做的。你是他的养子,我没有和你争遗产的打算。”

“我知道你没有。”李慕微微叹口气。“楚怀声,你到底当我是什么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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