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卢木多是她在这场战争中,难得遇到的志同道合的对手,但是对方就那样堕落到认邪恶为主,这是令她意想不到的。

若不是王宴上,caster的这句话语令他心生疑窦,转而向绮礼求证,恐怕堂堂最古之王,真要在胜利之后被迫自裁。

“……唔,我没事。”

不似英灵灵体化或者回归英灵座时候的消散,他的背影开始模糊不清,周身笼罩着黑灰的斑点,如同老旧的黑白电视机,打开屏幕时出现的雪花闪烁一般。

林信奕带满各色朋克指环的手指动了动,最终还是放弃了。

“诶诶诶——?!”

“然也,然也!”

“喂喂,你听见了吗rider!这个自称骑士王的小姑娘……居然说什么‘为国献身’!”

因为那处的体型,迪卢木多即使已经快让司函的前端抵进自己的喉管,也无法将那个硕物完全包容。

两个身为人类的魔术师回到了战车的驾驶台,rider随后跟上。他手握缰绳,黑暗中传出愤怒的公牛的咆哮声。

“现在不是你耍性子的时候,笨蛋。”一旁的rider边叹气边说道。

抬头看看天,即使被厚重的窗帘所遮挡,也能从缝隙中看得到外面浓烈的金色阳光,估计他是一觉从清晨回来睡到了下午一两点钟。

“嘛,果然王你还是现在这样子的形象比较惹人怜爱呢。”

……

事实上同韦伯一样,司函并没有向身为监督的冬木教会宣告自己的身份。

“噗……哈哈哈!”

稍等片刻即可。

“杂种,竟敢用你那脏手碰触王的财宝!”

仿佛将天地都冻结,淡蓝色的魔力在脱离了控制后立即固化,将已经跃起到半空的berserker连同距他两米的地面全部冰封!

他棕色的瞳中露出了几抹深思。

像这样雌伏于另一个男子身下,任人采撷的……完全没有过。

试图通过相性来唤醒王者的……有趣的杂种。

他打开了窗户,感受着窗外凉爽的空气。

扬起嘴角,露出一个温柔优雅的笑容,尤莱亚大步地向自己的目标走去。

但至少,远坂时臣因此而得以保全了性命。

“绮礼——?!”

这位三年内从未看穿过绮礼本质的导师,此刻面对着信任弟子脸上扭曲的笑容,震惊之余不免惨白了脸色。

“还真是可惜啊,绮礼。”

与此同时,令远坂时臣冷汗不住流下的,是一旁逐渐由灵子粒聚集而出现的金色身影。

英雄王的目光一如既往的傲慢。

“真是可惜呢,时臣。”

他放慢了语调,声音中却带上了一丝令人胆寒的冷意。

“敢于谋杀王者,也算是你这个循规蹈矩的家伙唯一的出彩之处了吧。不过……”

数十道金色的涟漪从吉尔伽美什的身后泛起!

“——你的令咒,本王是要定了!”

……

韦伯现在正在位于新都的百货商店的户外用品卖场,他早上编好了借口,告诉马基夫妇自己会晚点回来,接着也不等两位老者问,就匆匆忙忙地离开了那栋暂住的民房。

一直不喜欢灵体化的rider此时隐去了身形,默默地跟在韦伯的身边。

韦伯此行的目的,就是为最终战准备好必需品。

之所以需要帐篷、暖炉这些野外生存的工具,是因为韦伯打算和rider一起去之前召唤过rider的灵地进行修整。

他隐约猜测出,伊斯坎达尔之所以一直保持灵体化,不是因为什么突奇想,而是因为自己作为master不能给予rider足够的魔力保持实体了。

——“王之军势”那种力量的宝具连两次,消耗必定十分巨大,而自己并没有感受到明显的魔力耗尽的虚脱感,只能说是rider并没有大肆动用御主的魔力。

这令参加圣杯战争就是为了证明自己的韦伯·维尔维特情绪十分低落。

若是换做肯尼斯那样的魔术天才作为rider的master,那么明明这样强大的rider,就不会因为魔力不足这种小事而畏畏尾了吧。

他为自己的弱小感到无力,不过很快,韦伯的注意力就被吸引到了其它地方。

事实证明,再怎么长吁短叹,都得先解决了现实问题再说。

药房卖的营养剂和暖炉的价格极为低廉,比起通过魔术制造出的具有同样效果的药品和道具,花费相差几十倍之多。这还是不算其中要花费大量魔力的前提下,韦伯为此感到郁闷不已。因此虽然购买这些东西感觉有损作为一位魔术师的名誉,但是气昏了头的韦伯还是拎着远远出实际需要数量,继续着自己的扫荡之旅。

……

“韦伯学弟?”

就在韦伯的钱包迅缩水瘪下去的时候,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与此同时,韦伯感受到身边伊斯坎达尔的气息骤然一凝。

“尤、尤莱亚学长?!”

自从前晚对方被暴露身份后,韦伯就没想过能再见到这位对他颇为照顾的学长了。

虽然魔术师们与教会对立,但也不意味着就可以毫无顾忌地接受一名恶魔使徒。虽然韦伯本人由于和尤莱亚平日地相处,即使震惊于对方的身份也不会对他的态度有什么改变,但是其他人可不会这样。

就是说尤莱亚学长即使赢得了圣杯战争,也要回去面对来自家族的追杀。

一想到对方不久前才刚被定为马勒第兹家族下一代的继承人,韦伯就忍不住为他惋惜。

“嘛,没想到你也来这里买东西呢,韦伯。”

示意着朝小学弟的方向提了提自己手中满满的袋子,司函站在百货商店的门口,一脸无奈的神色。

“学长你这是要买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