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都是不碍事,你还是先给我捶捶腿吧!”王夫人伸出腿来,目光阴狠的盯了一眼外面:“一会儿歇了晌,你去给我看看,又是那个嘴碎的,把院子里的事报了老太太知道!”

晏玉不知道他的小绪已经被现了,每天还是该请安的请安,该读书的读书,只是在没人注意的时候才沉思一下。虽然依旧无果,但是日子还是得过下去啊!

曾子苏的策略是先天不足、后天补。他觉得好在晏玉现在还小,并且倒也还算是勤奋,没准还有得救,这也不定。

只是前朝最后的国君昏聩,妄听妄信。在天下民怨四起的时候,仍听信了宦官之词,认为范家权倾朝野,早有不臣之心,所以下令诛杀所有范氏族人。

接下来曾子苏大概的考校了晏玉一番,问题中有的大多出自‘三、千、百’一类的基础读物。晏玉倒也算是回答的马马虎虎,之所以这么,就是他知道的,自然回答的干脆利落;而不清楚的,倒也不遮掩,依旧大大方方的承认是没有学习过的。

“哎呦!我的太太,您这是何苦啊!”

四皇子出身低贱,为人保守,看上去并不是个伪装很深的人,他与大位无缘是所有人显而易见的。而三皇子本事元后嫡子,只是多年的沉静与宫廷、朝堂,这样的殿下若是没有争位之心,林如海要是贸贸然的靠上去,无疑是自寻死路罢了!

“听娘起来,表兄们个个不凡,只是舅舅家的表姐妹们呢?”小仙子黛玉的求知欲很强烈,誓要今个一天就把外祖家的亲戚聊个遍的架势。

晏玉为了掩饰脸上肉窝儿似的笑意,当下一头扎进了贾敏的怀里。犹记得那两西江月中所述‘无故寻愁觅恨,有时似傻如狂。纵然生得好皮囊,腹内原来草莽。潦倒不通事物,愚顽怕读文章。行为偏僻性乖张,哪管世人诽谤!富贵不知乐业,贫穷难耐凄凉。可怜辜负好时光,于国于家无望。天下无能第一,古今不肖无双。寄纨绔与膏粱:莫效此儿形状!’

贾敏倒是看出了小儿子的不好意思,也不在意。毕竟林家在江南并没有什么世交或是旧亲,晏玉是个男孩子,活泼好动一些也是有的。加上打落草来也就只有黛玉一个年级相渀的孩子,拉起来一起玩也是人之常。

往年贾敏虽是出身豪族,但是因为开始的时候林如海的官职不显,她又多年无子,膝下仅有的一个姑娘也是病歪歪的,参加夫人的聚会中,被人挤兑了几次,也就慢慢的淡了出来。只是近时不同往日,现在扬州城里那个不知道,巡盐御史家里盼了多年,终于得了一个健康的哥儿。贾敏出场的底气足,并没了什么可被诟病的地方,又加上林如海这样举足轻重的地位,渐渐地那些以往不冷不热的官夫人们又重新的热络了起来。

“爹爹,我饿了!”晏玉摇晃着小脑袋,心想着自己得找个清静一点的地方好好的琢磨一下。

三皇子的拢在袖子中的指尖微微一动,心里笑了!大哥被父皇派了巡边的差事,这次的南巡肯定是跟不上了,眼下一看就是早已做好了安排,他是更属意于小六留在京中了。他们两个在朝臣面前大吵大闹,丝毫不顾及皇家体面,一点也没现父皇的脸都要黑了。这鹬蚌相争,倒是个不错的时机!

知道了这件事的前因后果,不同于贾敏的哭笑不得,坐在上的林如海是真的实实在在的被惊艳到了。自己一直都觉得这个还不满周岁的小儿子是聪明的,只是不成想竟是聪慧至此,明明才能清楚的话,就已经开始背篇章了啊!

“嬷嬷,母亲这次来信又是把二哥哥家的宝玉夸了又夸,明明白白的提出了两家结亲的话!”贾敏心中郁结,只是事关自己的娘家,也只能和奶嬷嬷而已:“只是母亲的再好,毕竟事关黛姐儿的一辈子,又岂能这么定下来。就算是宝玉现在看着是个好的,可是过些年是不是能有一番作为,谁也不得而知啊!”

贾政并不是个蠢笨的人,要不然也不会哄得老太太把其兄长贾赦撵到了偏院,自己堂而皇之的住到了位居正院的荣喜堂里面。听着贾老太君分的工夫,他也想明白了其中的利弊,想了想妹婿林如海的鹏程之路,又比对了一下自己这个可有可无的员外郎,故作为难的:“母亲好意,儿子岂会不知。只是自古以来都是高嫁低娶,怕是林家···”

错了半步站在身后的贾政也马上跟着跪了下来,口中急急的到:“儿子又错,还望老太太万无气坏了身子!”

“哎呦!咱们的晏哥儿可是害羞了?”贾敏一点也不生气被晏玉弄了一大襟的墨汁,还一边儿沾了帕子来轻轻的擦着脸。

着无意、听着有心。赵嬷嬷自知身份,没接贾敏的话,不过恰巧被遛弯正转过来的晏玉赶上了。

桂姨娘的哭诉要求,林如海犹豫了!别误会,他并不是还有什么怜惜桂姨娘的心思,就算是原来有一点的,也在得知了是她在背后要害晏玉的时候也彻底的断了!只是前一段时间,自己刚刚拒绝了前来江南招买马的六皇子,现在正是盯的紧的时候,要是林家的内宅闹起来,也避免不了会被有心的御史利用!

贾敏听到这里,神有些晦涩不明。她是能够笃定了在林如海的心中晏玉要比桂姨娘重要的多,只是又想到出嫁之前母亲的教导,怕是和夫家生了嫌隙,又开始有些犹豫。

流就是这样!如果第一个人只是传出了一句话,经过三个人以后就可以丰富的出不多能出一本书了。明明现在已经好转的晏玉,就这么冠冕堂皇的被成病重了。

“嬷嬷,去!快去把晏玉抱了过来!”贾敏挣扎着坐了起来,腮边的泪水就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对儿对儿的往下落。

赵嬷嬷在边上看着心中着急,赶紧稳稳呢的扶住了贾敏,又忍不住的劝道:“太太,现在可不是能晕过去的时候。奴婢瞧着这事儿蹊跷,前个紫萍去回话的时候,还是小少爷好好的。怎么两天不见就这样子了。您现在可是主心骨,小少爷还等着您护着呢!您可得挺住啊!”

听话听音,桂姨娘知道赖大娘的心思已经活动了,马上就添了一把火。辞恳切的握着赖大娘的手:“干娘,哪里会当不起!您也知道咱们老爷是个再也规矩不过的人,当年我的老子、娘一家都被放出去,今后无论如何是再也没有再重新进府的可能了。就是我能添了个哥儿,以后还不得全赖您的照顾。”

晏玉最近又出了两个小牙,只是这古代再富贵的人家现在也还没有磨牙棒一类的东西。有的时候,新牙花又实在是痒痒的难受,晏玉也只能勉为其难的咪咪衣袖之类的解解痒而已。只是这个小小的习惯被有心人利用,害的晏玉差点就把好不容易得来的小命给搭了进去。

周姨娘也不计较桂姨娘话里带的刺,又有些试探的:“那妹妹就不想知道一下太太现今怎么样了?”

彩儿知道周姨娘心里乐不得看桂姨娘的笑话,自然顺着她的心意,专拣一些难堪、落魄的,不过这差不多也就是事实了。

紫萍也是个有眼色的,看着紫苏回完了话,不等贾敏再问,就上前一福:“太太,宽心养病。小少爷的昨个夜里歇的安稳,今儿个不仅吃了奶还进了小半碗的糊糊。”

能在这吃人不眨眼的宫里面活下来,就没有一个简单的。更何况是还一直能陪在皇上身边长久不衰的常喜。他深知皇上并不是要等着他回话,只不过是想找个人来念叨念叨而已。

“皇兄,也知道父皇还在呢!那为何二皇兄不思为朝廷效力,却每每以您马是瞻?”六皇子一步不让,出来的话像刀子似的。

“怎么?小六见到兄长都不过来请安?”大皇子善武,性子也比较直接。平日里早就看不惯嚣张的六皇子,现下也顾不得是在勤政殿外就开始找起麻烦。

“好,我儿聪颖,那,接着玩儿吧!”林如海摸了摸黛玉的脑袋,又把九连环塞回了她的手里。

果然听了这话,福儿就不敢再劝,只好怏怏得得跟在后面。

林如海原本以为,这丫头难免会狡辩一两句,不成想倒是个伶俐的,一见多不过,倒是马上就招了。

“行了、行了,少在这里耍贫嘴,快去大厨房瞧瞧晚膳准备的怎么样了?”桂姨娘理了一下衣摆,冲着在一边聒噪的彩儿挥了挥手。

“你也没问啊?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啊!”福儿讨巧似的着推?的话。

紫苏瞪了一眼,站在床边缩手缩脚的程嬷嬷,抱起晏玉,一边儿哄着,一边儿就要往贾敏那里去。

只是周瑞家的也知道太太这是在心疼即将运往扬州的东西,这么想着难免连自己都有几分瞧不上主子,年年扬州的年礼,不知收了繁几。可是太太却是个只想着进,不愿意出的,每次回礼却都是要狠狠地骂上一通。

老话的好啊!乐极生悲就是小晏玉的真实写照···

“怎么了?可是出了什么事?”古代的男人忌讳进产房,上次也是贾敏快要难产,林如海才见的面。自从贾敏母子平安,该有的忌讳还是要守的。现在的林如海就是听见内室一通的惊呼声,还有妻子在训斥女儿,可是具体生什么却不得而知,心下着急,就忍不住扬声问话。

“老爷可是还有事要吩咐?”贾敏经过赵嬷嬷一提醒才想起来还等在外面的林如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