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然许久,郑俨忧容忽然奸笑:“嘿嘿,娘娘微臣看这次您是多虑了。”

“陛下。”

李庆道:“皇上,现在不过忍一时之辱,只要时机一到,您一定会掌管大权的。青山长在,不愁绿水啊。”

宁静整洁的静月宫内。

院中的一株桃花树上落了一只黑白相间的喜鹊,打断了这微微伤感的时刻。

北魏末年,公元515年,年仅十五岁的孝明帝元诩即位为帝,由于新皇年幼,由其生母胡太后垂帘听政,胡太后专政跋扈,穷奢极欲,宠信其亲信郑俨、徐纥,除正扶邪,**纵情,致使政事**,民不聊生,社会矛盾激化,百姓纷纷揭竿起义,外族柔然频频入侵。昔日,曾经屹立中原威震北方的北魏政权,就这样在一帮奸臣权贵的腐蚀蛀咬之下,渐渐地走向了悬崖的边缘。

但此时的尔朱荣已经不满足于大都督之位了,他已经将目光放向了,北魏的最高统治者皇帝。他要坐上皇位成为北魏真正的主人。

北魏自立国以来凡做重大抉择时,都以铸金人以卜吉凶。尔朱荣也不例外。遂派人铸他自己的金像。,或是天不绝大魏,一连铸了四次,竟然全部都没有铸成。

尔朱荣不由大为震惊遂询问巫师,究竟为何?

巫师却回答:“大魏皇帝尚在人间。一国怎能有二主?”

尔朱荣这才想起了武泰皇帝才是北魏正统之主。当即派人进入洛阳宫追杀还在襁褓中的武泰皇帝,。但不想被孝明帝的贴身侍卫独孤良城捷足先登抢先救出了武泰皇帝,逃出了洛阳。

并州刺史元天穆得知后遂派下属元虎出城追杀,命其一定要斩杀武泰皇帝。

在狂风暴雨的冲刷之下身着黑甲的元虎慢慢拿起那柄闪着寒光的长剑,走到已经伤痕累累半跪在地的独孤良城身前。

见着此景独孤良城一阵悲嘲苦笑,自己终究还是失败了,没能救出陛下,独孤良城当真愧对大魏,愧对先皇啊。慢慢闭目开始准备等待着长剑入体的痛感了。

“噌。”

鲜血喷溅,白刃入肉,传出阵阵痛苦地呻yin。

独孤良城慢慢睁开眼看着元虎,不由诧然万分,眼前元虎竟然拿着长剑刺入了自己的胸口,鲜血喷溅,重伤之下不禁慢慢跪地。

独孤良城上前拉着元虎惊道:“你。为什么这样做?”

只见元虎承受着长剑剜肉的痛苦爽然笑道:“哈哈,我元虎也是元氏子孙,我不会数典忘祖的,更不会杀害皇上的,呵呵,我技不如人,追击不利,有负主公所托。现在你就带着皇上走吧。一切罪责由元虎承担。”

独孤良城:“元虎!你,你跟我一起走吧。”

元摇摇头:“不我这条命是刺史大人救的现在我负了他,就将这条命还给他了。你快走吧,第二波杀手马上就到了。我相信你一定会辅助皇上中兴大魏的。”

“可,可。”

不想片刻之前还是生死仇敌此刻经变为知己义士,即将去了,独孤良城不禁心中澎湃,没想还可结交意味挚友,但痛惜的是结交便要离自己而去了。

“怎么了?”

元虎看出来独孤良城似乎想说什么。

怔立片刻,独孤良城还是一笑:“我答应你我一定会辅佐幼主中兴大魏的。”他刚刚想说陛下是女的,但看到元虎决绝慷慨的神色他知道自己不能说,不能说,现在在他心中陛下就是男孩!

雨越下越大,渐渐地两人变成了两个两手相握的朦胧身影,似乎天地之间只剩下他们二人一般。终于其中一个倒下了。

十三年后

宁静祥和信阳城外,一座桃花飘散的农家庄园。黄莺鸣叫,杜鹃喳喳。闲散的农夫门用斗笠盖住脸,懒洋洋的接受阳光的沐浴。顽皮的孩童在挑弄蟋蟀,耕牛鸣叫。整座村庄仿若一座纤尘不染的世外桃源,是战争没有波及到的美好世界。

在一个丈把高的青砖墙上,一个身着绿衣双眼水灵,唇红齿白的的少年正攀爬在一棵数丈之高的杏树,一脚踩着墙头,一脚靠着树干,小心地伸手采摘着树上结的金黄杏子,而在院外则站了一群灰头土脸的身形瘦小的孩童正一个个拿着簸箕篮子,紧张又期望地观望着。

“哎呀,你快点啊。”

“嘘,小声些别把人家吵醒了。”

“元哥哥那个的大,采摘那边的。就是左边的,左边的大。”

树上的绿衣少年灵巧的摘下了一个黄橙橙的杏子,向下一扔刚好扔进来一个孩童篮子里。孩童露出欣喜地神色。

男孩便摘便数着:“一个。两个。小虎子的。”

随着杏子的落下,院外渐渐骚乱起来。“还有我,还有我。该我了。”

“等一会。我才拿了6个。”

“先给我。”

院中屋里大腹便便的地主正在鼾声如雷的睡着,偶尔翻个神。

男孩边向下扔着杏边嘴里念叨着:“这是小虎子的。这是小豆子的。”

下面一群男孩开始争吵起来。

“还有我的,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