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眼人的人,眼力总是比健全的人要犀利得多,独眼大汉突然发现面前我的右手动了一下。只听“剁”的一声,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传遍他的全身,仿佛被雷电击中一般,他的手臂竟被击断,手中的刀也不见了。

也罢,好在我也并不着急着赶路,既然走大路“堵得慌”,那就抄小路吧。这里的堵不是大路堵,而是心堵。

再仔细瞧他们的脸似乎临死之前还带着狞笑,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一笑之间竟都被人割破了喉咙。

他终于知道一个人面对死亡时并不是只有恐惧,伴随而来的还有愧疚,对亲人的愧疚,对父亲的愧疚,对孩子的愧疚,还有对朋友的愧疚。

秃鹰虽然转身避开了这一剑,但也不禁惊出了一身冷汗,拔出腰间的长剑,抽空还击三剑,口中大喝:“好小子,本好意邀你喝酒,竟连杀我两人,杀人偿命,此刻也是留你不得了!”

他习惯在思考的时候慢慢喝点酒,有人会说喝酒的人头脑会不清楚,更别说思考了,但是对于老叶而言,酒不仅能让他变得冷静,而且能让他思维活跃,就好像诗仙李白,吟诗作对时总是习惯先喝点小酒,然后便创造出空前绝后的千古名句。

一剑穿心从来都没有失手过,以前不会,现在也不会。

黑衣人恨恨的瞧着我,其实他应该感谢这两个人,若不是有他们拦着,只怕他现在已经成为我的剑下之魂,也就不会在一边大眼瞪小眼了。

“谢瑞麟跟品茗斋的黄老爷走得很近,咱们跟品茗斋的关系别人又是知道的,这人非常讲情义,单凭这一点他便不会为咱们所用!”

小不点眨巴着大大的眼睛,点点头不住的道:“好吃,好吃,可是我没有钱,我也还这么小,我没有钱给你的哦?”

门外忽然一个声音响起,道:“你们的脑袋能值几个钱?”

我心里暗暗吃惊,“这人好狠的下手!”天下的乌鸦一般黑,由于双方都不是什么好人,我也懒得出手干预。

突然间他的手在半空中突然静止,因为一阵悠扬悦耳的笛声已经从门外传了进来,笛声充满了幸福愉悦又伴随着幽怨的感情,除了我们两人之外,在场的所有人都恨不得没有听到这种笛声。尤其是那群敞开衣襟喝酒的大汉们,此刻却突然像是被人泼了一盆冷水,胸膛上的毛都竖了起来,活像是一只揣在怀中的刺猬!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老叶忽然又道,:“鹤鸣山庄那几个狗崽子也在,好像也是要去往洛阳,咱们要不要。。。”

但是事实呢?那两人连气也不吭一声,脚步更是没有停下,像是根本就没有听到我的说话,让我尴尬异常,顿时有一种热面贴到人家的冷屁股上,莫非他们还真都是聋子?

他至少也是一个光明磊落的人,张元道:“我从不杀手无寸铁之人,快拔出你的剑。”

我又笑了,笑得眼泪都掉下来,似乎像是听到了一个很好笑的笑话。

当时有百剑门第一剑客之称的赵高杰,也就是我的姑丈,舞得兴起,瞥见我对剑术需求若渴的眼神,当场传授我几招使他成名的得意之剑,众人都认为只是玩笑并不以为意,我接过姑丈递过来的剑,内心欣喜若狂。以往我都是在庭院里拿着枯枝当剑使,那是我第一次触摸到剑柄,竟有一种与某物相见恨晚的感觉,那一刻我进入了忘我的境界。

剑光一闪,如飞虹闪电,旁边那五个人见状赶了过来,五柄剑一同出手,就如同五条出海的蛟龙,我猜得没错,这五个人确实都是江湖中少见的好手,不过令我没想到的是这五人的联手居然能发迸发出不可思议的力量,无论走位、出手、补刀、这五个人的配合都已经达到了融会贯通的境界,这一代的人似乎都要比老一辈的更出色,年龄更小,境界更高,剑法更强硬。

看来这黑衣人要吃苦头了。

张三的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他不惜花重金从关外请来这五名剑术上的高手,能一次性请到这五人的并不多,张三便是为数不多的一个。

五个人人中年纪最大的不过二十五,最年轻的也只有十八,年纪二十五的那个人胡一丁虽然看起来脸上稚气未脱,但是成名已有十年,一直在关外,独创的“凌空三剑”威震边陲。年纪最小的赵田,也已有上百场的战斗经历,无一落败。

张三请来的这五个人本来就不是请来吃白食的,现在正好就是他们表现的时刻。张三当然不认为凭这五个人就可以占尽先机,所以脑袋中立刻想好了第二手准备,因为他刚才一出手就探知到对手的能力,凭这五个人还不足以对付黑衣人,更何况旁边还有一个谢瑞麟,但他认为黑衣人想要取胜也并不容易,至少也弄得个两败俱伤的下场,最后自己再来个渔翁得利,两全其美。

其中一个叫赵田的剑客出手最快,也最狠,一出手便是夺命的杀招。

年纪最大的剑客胡一丁已纵身掠起,凌空下击,使出他的成名绝技凌空三剑,以高击下,以强凌弱,眨眼刺出三剑,削、劈、刺,看似只有三剑,剑招中却隐藏着无数变化,另外三人也紧随其后,如绝提洪水,势不可挡。

张三因兴奋而扭曲的脸显得很狰狞。

黑衣人冷笑一声,平地向后跃起,赵田的剑正好贴着他的脚尖,滑了过去,胡一丁凌空下击,黑衣人避其锋芒,使其扑了个空,刹那间,黑衣人在空中,手中的长鞭却已挥出,他使的竟然是软兵器,长鞭破风的声音响起,只听呼呼声响,三丈长的长鞭被抖成三个圆圈,不偏不倚恰好套上了紧随其后的三人的脖子,那三人还来不及反应,长鞭一紧,“格”的一声,又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