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狂妄地说,他的诗词书画可堪称当代一绝!

“没事还要你佗五哥北背着回家?”玉兰焦躁不安,赶忙上前来。

“凤儿,喝了它。”

那些白白的云团,刚刚象一只鸡,一霎就变成了鹅,再一眨眼,又变成一条黄牛,不知不觉中,变成水牛,定睛看时,是一堆乱石……

“阿虎一定是不认识我了,村里个个也不认识我……”凤儿突然的伤感起来了。

凤儿背上的筐里,蘑菇眼看就要满了,身旁是一树洁白的香喷喷的栀子花,凤儿抬头直起腰来,摘一朵,闻了又闻,戴到头上,然后又摘一朵。

我历来有点怕老婆,既然她这么凶,就听她怎么说吧。

在我迷糊的时候,我乱叫了一声“爸爸”,我爷老子那没有眼泪的枯涸了的老眼,马上就滚出几滴混浊的眼泪来,说:儿啊!……你清醒些了……呜呜……儿啊,我盼望你早一点好起来啊……不然,我死不瞑目!……老天有眼,……老天有眼啊!……

“我左上边的真牙也脱了两颗……”

可是,吴妈不理宁玉了,她直起腰,隔着老远,朝宁玉家的堂屋大门喊:

“娘,你好好休息吧。坐了两天两夜的火车,又走了这么远的山路。在一块了,这些家史,以后慢慢说。宁玉还小,不懂事,认生呢……”

小时候我娘老子经常追着我打的时候,她就从来也没追上过我,我从小炼就了一双飞毛腿的绝技。我娘老子虽然是鬼,可她现在也是一个七十岁的老太太鬼了,她做梦也别想追上来抓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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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风水先生募了些钱,自己出了大头,在这儿修了座小小的土谷祠,里面供奉的,是那位缟衣的仙女,但村里人却说是观音菩萨。

我怀疑这些奇怪的丸子里面全是毒药,他们把毒药改头换面做得表面漂漂亮亮的,还裹了一层溥薄的糠,舔一下甜得要死,哄我吃。

十年的光阴弹指间。

我爷老子身穿玄色镶着大红宽边的法衣,戴着玄色的法帽,左手握着桃木剑,右手捻决,在帐幔之间不停在走着罡步。

父亲把宁玉扯到堂屋的大门口,打来一盆水,给宁玉洗脸洗脸,柔声细语地对宁玉说,“你要爱干净,玉儿!你不爱干净不讲卫生,妈妈不喜欢你,爸爸也要不喜欢你了,大家都不喜欢你了,个个都讨厌你,你怎么办呢?你这一身灰一身泥的,人家见你就怕,怕你弄脏人家的衣服,玉儿,你懂吗?”

“江南癫子讲白话喽!江南癫子讲白话喽!”大伙儿大声尖锐地叫着。

我真的不想做杀人的魔王!

王寡妇说:我跟你说啊,昨天,我跑了几十里的山路,到了孩子他舅舅家里,特地去借钱,好说歹说才借了十块钱,这是为我那苦命的孩子治病的钱啊,是我孩子救命的钱啊……昨天我天黑才回家,回到家里,我不记得把钱掏出来锁到柜子里了……这也是我一时的大意啊,我想,明天就要带孩子到县城里去看病了,又不是成百上千块钱,何必那么的麻烦呢……千不该万不该啊,我应该把钱锁进柜子里的,可是,我没有啊……清早,我挑完水,收拾了东西,准备带我那苦命的孩子去看病,把手伸进衣服袋子里一摸,天哪!钱掉了……哪个捡了我的钱,千万不要没了良心啊!那可是我苦命孩子的救命钱啊……

于是,宁玉仿佛真的长了翅膀,翱翔在群峰之上,然后,又飞到了白云之上。

在母亲面前,宁玉只有两件武器:撅嘴和白眼。

那段时间,我夜夜失眠。

我要是被我杀了的人的泪水淹死了,那不是天大的笑话吗?

我真要弹冠相庆了!

那时节应该是在初秋吧,天气还是十分的炎热的秋老虎。

宁玉一班的小同学跟着殷老师一句一句地唱,歌声悠扬,稚嫩美丽。

但是,死是什么?殷老师说,死跟睡觉一样,什么都不知道了,不用吃饭喝水了,但又和睡觉不一样,睡觉会在第二天早晨醒来,而死是永久的睡着不再醒来,要埋进土里的、。

白老鼠的诨名一直跟随他到死,因为他没考上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