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舒服,老娘不舒服,我的肩膀都快断啦!还不帮我抱抱小宝?”

小宝一会儿指着天一会儿指着书的认真样子把安晓逗乐了,唐洵也抽了抽嘴角,轻轻抱起小宝:“就你鬼话多。”

额,够直白,安晓喜欢。

“噗通”“啊——”似乎是唐洵的声音。安晓想着铁棒的滋味,忍不住龇牙咧嘴,而自己面前的草丛里,也仿佛有了什么动静。

“把这个签了,我替你养儿子。”唐洵再出来的时候,嘴里已经又叼上了棒棒糖,手里拿着厚厚的合同——又是上次那个契约,敢不敢有点创意?

唐洵脸早已经黑得像木炭,听到某人现在还惦记着跑路,嘴角不禁扯了扯,抱着安晓的手也松了松:“你学新闻的,不知道世界上有个东西叫狗仔么?”

“小小……”

若是有媒体在,安晓这么走了可能还真会有一丝愧疚之心呢,毕竟学新闻的,多少都知道一点媒体的威力。

“请问,是唐先生,安小姐吧?”

所谓的深藏不漏,所谓的腹黑,就是这样吧?安晓忽然觉得一阵冷清。在这个唐家,每个人都不是表面看到的那样子。和善可亲的保姆和管家有可能是在饭菜里放安眠药陷害自己的人,一直对自己照顾有加的李月华可以一句话就把自己关进“小黑屋”里,就连看起来幼稚单纯一直在自己面前小打小闹的唐洵,也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么简单,普通人,被三个大喊绑架,能在救援来临之前逃脱么?可是,明明身手就不错,为什么却要装成弱弱的小受?

难怪她似乎并不太担心呢?安晓想起房间里放置的那些年代跨度久远的东西,推测某人大概从很小的时候就被关过不少禁闭。而且,从房间里的迹象和他最近的处境来看,确实是逃婚的可能性大很多。

“昨晚的,给唐洵那丫的吃的。”说到饭什么,安晓能不气么,好心做顿饭,居然搞得关禁闭了,。丫丫的,话说自己半夜没事来受什么碗嘛?

“唐老爷、唐夫人,检查出来了,张氏兄弟只是吃了点安眠药,睡一会就无大碍。安眠药就放在饭菜内,所以,二少爷离开最多不过三个小时。”来人大概三十来岁,面孔很生,一副医生的样子,听口气,大概就是上次那个唐家家养的李医生。

“这是…”唐洵的遭遇简直就跟李月华当年在商场上对付的那些破产的对手一样。

“张叔。”

好吧,安晓今年二十五岁,大风大浪见得多了,但是,裸男什么的却见得很少。其实吧,一开始安晓也就是想去门口吓唬吓唬他,然后得以继续睡觉,隔着门传音效果比隔着墙好呀。只可惜,她万万没有想到,某人居然有这些癖好……

为什么,这么温柔呢?额,妻子么,责任么……

“还用说?捉奸拿双,没找到狐狸精先就被老公现了,还能怎么样?最多就是在酒吧喝几杯酒,能拿他怎么办呢?说起来这女人也忒倒霉了,那坐、台女天天在,偏偏今天被客人先叫了去……”

“要是,我是说如果,如果你明天去钓鱼,有人掉进了水里,你会去救他吗?”因为安晓蒙在被子里,唐哲第一次露出了一些忐忑之色,这几天相处下来,他反而没有刚开始的确定了————她,真的自己的那个安晓么?还是,因为马上就要利用她了,自己潜意识里不希望她是那个安晓?

……

“阿姨,起来喝点东西吧。”知道李月华怕吵,安晓声音已经轻的不能再轻。

“妈妈虽然下厨,但从来不亲自买菜,一般都是李妈给买的,有时候也也会交给李妈煮。”

“这鼓敲得实在太好了,我开店20年,还从没听过比这个更棒的鼓声。”“大胡子”一脸崇拜地看着安晓。

安晓这下真的是气的浑身抖了。

“这还不是妈妈你教导有方?”卓鑫的事情都是她一手导致,她还好意思提?安晓冷笑。如果当年不是她,卓鑫会变成那样么?自己又怎么会受这么多苦?

“他是你……新老公?”唐哲去付钱的时候,何诗诗神神秘秘地问安晓。因为考虑到自己的小侄儿没衣服穿,而且最终也不用自己掏钱,所以何诗诗挑了不少,够唐哲在柜台前待好一会了。

混混沌沌一天过去了,当唐哲再次来找安晓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但是唐家似乎还没什么人在家里——为了订婚的事情,未来的公公婆婆们折腾来折腾去,一天也不见人影,安晓也乐得清静思考些问题。

木青,难道,你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

“我叫安小宝。”小宝眼睛滴溜溜地转着,来来回回打量着面前的这个英俊的男人。不是,这熊孩子什么时候说话这么顺了?难道这个世道小男孩看见大男孩也能来电?

“姐姐,姐姐,我要吃奶……”

安晓喉咙动了动,“咕咚”咽了一口口水,哪里还有心思看惴惴不安的顺子一眼。那啥,都25岁了,都没见过几回裸男。秦明那家伙,打死他都不会在自己面前裸上身的……

那天晚上安晓有一种回到大四的感觉,虽然为了减少成本,她基本上就只邀请了一部分跟自己还算有点可能性的男同胞,但这群人来疯的表现还是让做了两年家庭主妇的安晓觉得过分热闹。于是乎,在一群虎狼朋友的吆三喝四、把杯邀展中,安晓又一次喝高了。

话说何诗诗这家伙做女朋友什么的没头脑,做妈妈倒是很有一套,看得安晓都惊叹。

安晓抱着小宝,任秦明把自己送到火车站。这并不是安晓没骨气,真心是因为这两年的家庭主妇生活已经惯得她肩不能扛手不能提,自力更生那玩意,长什么样子来着?

村里的男人们面面相觑,不可置信,这张家村没有理店,小孩子头长长了都是父母动手,这是事实,但是削着耳朵的事情,张家村的人可是闻所未闻。

而此时,村长张力已经从安晓对自己的挤眉弄眼中读懂了一些重要信息,随即做出了反应,他努力锁紧眉头,向一旁同样沉浸在不可思议的情绪中的唐洵拜托道:“唐先生,您是城里来的,见的世面大,我张力今天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当讲不当讲。”

“恩?”

这边唐洵一头雾水,那边安晓已经要晕倒了,这好好地说话求人不行么,学什么武林人士黑社会嘛。

果然,这张力下一句话就是:“这娃娃如今削了耳朵,头还没剪成,心理恐怕会有些问题,还想请唐先生帮忙看看,我在这里就拜托了。”说完还双手抱拳,做了个拜托的姿势。

安晓一口鲜血堵在胸口,只差没学周星驰一样来回吐个八百遍了——这样烂的理由,也只有你张力才想得出来。

不过安晓这一计着实很好,众望所归的唐洵乐呵呵地呆在村里找不小心削了耳朵的小孩,村里男人们终于甩了个大累赘轻轻松松地上山砍树,受人所托不敢让唐洵出半点意外的安晓也轻轻松松地帮张婶摘起了菜,其他书友正在看:。

不过,安晓还有低估了唐洵的智商。

“老女人,你给我出来,你给我出来!这就是你说的削了耳朵心理有创伤?”唐洵揪着一个五六岁大的小男孩进了屋,小男孩的左耳上,有一个小小浅浅的刀疤,而且已经结痂许久,多半是个把星期前被芒草割了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