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白天的玩笑不同,此情此景,让安晓的恐惧从头顶一直延伸到脚趾——很明显,现在李月华已经开始玩真的了,唐洵这个时候走,无异于扯老虎的胡须。而且,他到底用了什么手段,才把两个壮汉放倒在这里?

“小小,小小……”正当安晓焦躁地在小别墅旁边绕啊绕时,李月华笑眯眯地突然出现,把安晓吓一大跳:“阿……妈。”

“干嘛?”唐渣男,你自己找的,不抓住这个机会那是天理不容啊。

“不劳你费心,我的母亲大人……额,有……隔音的,不过,你没有……”隔壁的声音很是奇怪,安晓心中怒骂:次奥,这家伙声音怎么这么糯?这刚刚才有逆袭的趋势,转眼又缩回去了?

“阿姨,你小心冷着。”安晓同情心泛滥,见着势头不对,便有心想帮唐洵,赶紧迎上去时,却现李月华的眼睛直接当自己是虚空。安晓只好使劲对唐洵使眼色——丫丫的,快点会卧室去啊!你呆在这里是等着挨刀啊?

“看后面,看后面!”是“三门”的“我在挖八卦”的模式已经开启。安晓费了好大劲才从“三门”那两只尖利的爪子挣脱来,扭头看去,就看见一个家庭主妇样子的女人隔着猥琐大叔三五步的样子时快时慢地向这边走来——这就是所谓的跟踪咯?

“晓,”安晓装了半天的死人,憋不住正想伸出头透透气,唐哲的脸就凑了过来,两个人的力道碰巧使到一处,于是,安晓就看到唐哲的眼睛里倒映出一个浅浅的自己。

“不知道。”继续如实回答。

“妈妈喜欢喝鸡汤,你可以熬一点给她送去。”唐哲似乎是从厨房那个地方出来的,手里却什么东西都没拿,很像是故意躲避着让唐正雄有机会单独跟安晓说话。

如果安晓没记错的话,第一次听说李月华,自己应该还只有七岁,那时李月华已经房地长市场的大腕了。据说n市的那几年的房子,有一半以上的新建楼房实际上都是她投资开的,。一直到安晓读初中的时候,李月华才突然宣布退出商界,而且不久之后就传来她结婚的消息,安晓为此还伤心了一阵,因为据小道消息说,李月华嫁得人一没钱二没事,似乎是她手下的一名干事的,而且还离过婚……

“噗”,安晓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想到了这些,忍不住笑出了声——不对啊,自己的防备呢?额,似乎无影无踪了。自己的忿恨呢?废话,这个肯定有的啊……

“小时候被蛇咬过,呵呵。”安晓终于回过神来,脑子里飞快地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以及种种可能都分析了一遍,眼睛直勾勾地看向正在看好戏的唐洵:“所以,打扰了。”

“哦,难得啊。”安晓笑着接过。

安晓摸了摸额头上的汗——我可以把她踹飞么?

对话最后就在冗长的沉默中结束了,安晓有些泄气——好吧,唐哲,原来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老女人,你这样的骗术很常见,但并不高明。”唐洵得意之色都写在脸上。他不是那么没教养会轻易叫人“老女人”的人,但除了这个词,他不知道还有什么话能增强他的气势,而且刚刚已经出口了:“你很快会露馅的。”

其实,这个季节的杨桃肯定还不熟,摘下来也只能是给小宝当玩具玩玩。不过,偷一个也是偷,偷两个也是偷,反正树上结的很多,安晓顺手就摘了三四个,然后熟练地把t恤两个角在腰间一绑,弄成一个窝状,把杨桃放进去,才腾出手往下爬。然而,下树本就比上树难,况且还在腰部绑了这么几个杨桃,挡了视线,安晓只能用脚探着走。

安晓一手抱着小宝,一手去水池里抓鱼,样子很是艰难,其他书友正在看:。卖鱼的师傅好心地帮她抓了一条,喃喃道:“可能是昨晚没睡好吧。”于是安晓的手一抖,刚到手里的鱼一蹦跶就溜了出去。

“哲,你怎么都不给人找件衣服穿,来客人了。”

好吧,这个世界真心神奇,一直标榜单身主义丁克主义的老大安晓,现在身为单亲妈妈一个人带着一个两岁多的小孩千里寻夫,数学从不及格的“疯子”成为了炙手可热的炒股专家,而安晓以为一开口就能把女孩子臭晕的“柱子”同学居然已经结婚两年,似乎是一毕业了就和某个对他“仰慕已久”的女生闪了婚。

无论如何,安晓必须把他找到,找到了干嘛呢?呵呵,那是找到之后的事情。

刚满两周岁的小宝看看黑漆漆的窗外,扁着嘴巴说:“黑,我怕。”

安晓想了想,套出手机给唐哲打了个电话:“我饿了,饭好了么?”然后,将碗里昨夜的剩饭倒进塑料袋里装好,交给了何诗诗。

先把这碗隔夜饭保存起来,用今天的饭换上,再静观其变。

“姐,帮我把这个拿出去,你要是希望我能过的富且贵,而且能拉你一把,就好好保管,别让霉了,不要让任何人看见。

何诗诗顿了顿,上下翻腾了许久,弱弱地把自己刚买的小钱包递了过去。

“太小了,这么小一下子就暴露了。”

“额……”

“姐,要不……”安晓思虑良久,终于色迷迷地盯住了何诗诗的胸。

“草,胸小小,你这是打击报复!”何诗诗一下子就反应了过来,开始在房间里暴走。

“姐,你就别装了,我是你的谁啊还能不知道?开心还来不及呢矫情什么……”安晓一根灵巧的小手指戳过去,何诗诗内心的那头狂躁的狮子瞬间又爆了。

“啊——”

那啥,不就胸罩瘪了么?你应该往好处想,幸好你没隆胸,要不然,戳瘪的就不是胸罩,而是胸里面的水袋袋了……

唐哲呆在门口,摸了摸受伤的耳朵,。这里不是李月华的卧室,隔音效果并不好,里面又是两个大嗓门女人,他影影约约就将一切听了个大概。

话说,把东西放在女人的…胸罩里,这恐怕也只能是安晓才能想到了。唐哲嘴角弧线提了提,然后瞬间消失。

“这小子太不老实了,要不让我干脆做了他?”电话里是一个莽撞男人的声音,唐哲有些恼怒,为什么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小七因为嫖、娼抓到了警局?这个莽撞的男人,他有预感还会给他捅出篓子。

“他要是掉了一根汗毛,你也就不用活着回来见我了。”

唐哲挂了电话,眉头紧锁。昨晚万万没有想到安晓会在那个时候出现,虽然在这件事上自己是利用了她,但是他本来是完全可以帮她解除困境的。可现在,他要再好好考虑下了,不想她成为自己的绊脚石,站在自己的对立面。

那个盛着饭的碗,因为安晓的误打误撞,今天是无论如何都拿不出来了。知道那个男人没有将碗处理好后,唐哲几乎气得都快要杀人了,本想半夜再将其偷出来,谁知道李月华早已经加强了防备,派了张叔去看守,这么看起来,李月华倒更像是在保护安晓。

确实,有些时候,安晓就是一枚定时炸弹,用来离间李月华母子关系是再好不过。不过,当条件一改变,安晓就成为了李月华的盟友,唐家的可以直接给唯一的孙子小宝。李月华就是看到了这一点,才将安晓严密保护起来的吧?

姜,果然还是老的辣啊。可是,就算她再厉害,也休想毁掉自己十几年的经营。

何诗诗是个讲义气的人,从来都是说一不二,而且也从不拘小节,不在乎世俗眼光,当然,最最重要的是,胸罩里放了个这么东西想起来虽然恶心,但看起来却丰满多了,何乐而不为呢?于是何诗诗揣着安晓给的塑料包包,一扭一扭地说要去看小宝。

李月华精神不好,唐正雄基本没有存在感,唐洵不知所踪,只剩下唐哲一个人带着何诗诗在别墅区里四处乱逛,最后,把小宝领到了安晓这里。

“妈妈。”小宝一个狼扑扑上来,让安晓的眼睛有些濡、湿了——小宝,如果没有爸爸,你会恨我么?

看多了小孩因为身在单亲家庭而受尽欺辱的例子,安晓最担心的事情莫过于小宝未来的健康成长了。可是按照现在的形势看来,到底是自己一个人带他对他更好还是坚守在唐家更好,安晓已经完全没主意了。

总有那么一种感觉,自己和小宝都只是别人棋盘上的两颗棋子,或者砧板上的两块肉,安晓自问豪门游戏什么的自己玩不起。

“宝宝,你怎么没洗手呢?不乖啊。”安晓看了看正聊得热火朝天的何诗诗和唐哲,拉着小宝往洗手间走去。

“宝宝,”安晓捏着小宝的手,不知道到底要不要把希望和重担寄托在两岁的小宝身上。虽然目前还不知道谁是敌谁是友,但无论如何,安晓相信,李月华对唐洵虽凶,但似乎只是恨铁不成钢,事关唐洵的安危,安晓决定向李月华求助。

“宝宝,你想见爸爸吗?”安晓把纸条塞进小宝的手里,眼睛滴溜溜地四处乱转,唐洵的安危和自己的自由就在此一举了:“你把这个交给奶奶,而且,不许告诉任何人,否则,你就永远都看到爸爸了。”

“恩。”小宝嘟着小嘴,那个看起来像自己的加加大号的人,他有点想他…的棒棒糖了。

还有几个月小宝就满三岁了,就相信他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