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这大概又是江丞相的主张吧!一味的拖延下去,和缩头乌龟有什么区别,拖得久了百姓还当朝廷是怕了齐王!难道要拖到人心涣散了,朝廷才肯出兵吗!”李攸烁充满讽刺地吼道。

权洛颖抿嘴一笑,有些看好戏地看着这些人,冰儿倒是被这个过于热情的家伙,奉得有些不自在。

万书崎跑得最猛,他从来没有如此想当一个聋子,他只是一个外人,一个“捏死你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中的“你”,哪有本是去听这种秘事,老天还嫌他今天不够倒霉要跟他玩命怎么地!虽然自己这条小命现在是捡回来了,可未来还悬着哪,他得赶紧回家卷铺盖走人,去鸟不拉屎的晋国都比呆在这里等死好!

“参见太皇太后,皇上,见过容王,两位世子,见过长公主,见过小郡主,两位公子,两位小姐!”万书崎一个萝卜一个坑地把众人的长相搭配到职衔上,最后目光落在挨着江后的那两个女子身上,稍微年长的那个模样如仙如画,在一圈人中显得格外沉静,淡然,他的表情又片刻的惊讶,而那年幼的也是出落地秀气纯真,只是在这场面中显得拘谨了些。他迟疑了两秒,才又恭谨道:“见过二位姑娘!”

李攸烨脸上瞬间漾起一个大大的笑意,“真的?”她像个百折不挠的狗尾巴草,又要黏上来,权洛颖眉头微皱,不过她早已提高了警惕,待敌人一动,便开启反导防御系统,将敌人的进犯一一击溃。

还有啊,这下可怎么办才好?这样,岂不是要欠她人情了,真是郁闷呢,她的账还没算呢!

!!!!!!李安起(齐穆宗)李戎瀚(齐灵王)李攸燃(齐新王)

众人心里啧啧,这上官景赫果然是帝后一派的,明着反对治晋王世子的罪,暗里是想借机削弱晋国的势力啊,这招真是狠啊!

“这清斋殿,是我玉瑞国国君斋戒的地方,”江后徐徐道,然后转头看着李攸烨:“也是历代帝王反思的地方!”李攸烨嘴巴一张,不会吧,皇奶奶又要她在这里关禁闭啊!

他说:“臣以为皇上昨晚的行为非常不妥!”

冰儿见柳舒澜那似哀似怨的表情,以为出了什么差错,忙问:“大夫,我姐姐怎么样了?”

冰儿打了一个激灵,“姐姐——”

“当然是我,呃,你是说我现在行为不正常吗?”江玉姝瞥见那人欲笑不笑的脸,顿时明白了她的话,气恼得问。

静,环绕住众人跳动的心,似乎一个呼吸都能将一切打破,在无数目光的包围中,李攸烨的笑容蓦地绽放开来,像一朵优雅盛开的白莲,照亮了所有人的脸,她笑了,因为她找到了人群中那一抹淡淡的影子。她低下头,对那穿着粉红衣衫的小人,笑笑说:“小玥儿,来,让烨哥哥抱抱!”小人的脸上顿时绽放出大大的笑容,和李攸烨的笑容如出一辙,李攸烨单手把她圈起,放在右腿上,小人高兴地扭头冲那个座下的女人大叫:“娘,烨哥哥抱我了!”

“普公公,你觉没觉得后面有什么声音?”冰儿听到有个“哒哒”的声音一直跟在他们身后,就扯了扯普公公的袖子。

户部尚书白大人,白天足不出户,白白浪费大好光阴;

江后有意无意地扫了一眼李攸烨脸上的丑纹,轻咳一声,拉起旁边人的手,然后又朝李攸烨旁边那丫头招了招,那人欢喜地过去挽起江后的胳膊,江后呵呵一笑,左右瞄了眼,幽幽道:“好了,咱们去赴宴吧!”&!--over--&&div&

可是,再疼也抵不过权洛颖心中的幽怨,她现在只想一掌拍死那厮,让她永远在自己眼前消失!

没勘察到敌情的少女们兴味索然,一个个的收回目光,并且恶意祈祷着,两个人最好都在圣驾面前迟到,然后被直接刷出局!

“哼,依凝儿的能耐,只要你这个做叔叔的不给她使绊子,谁能委屈得了她,老身我是放心的很呢!”说到宝贝孙女,老夫人难掩一脸骄傲,瞥着上官景昂似乎还不服气,睁着双眼等着堵他的回嘴。

“嗯,柳姨好厉害啊!太皇太后好可怜啊,十年都不能和自己的丈夫孩子见面,可是她又好坚强啊,那么多年都被她熬过来了,终于等到了苦尽甘来的那一天!”权洛颖听得心里有些酸酸的,为那个坚强的女人感动不已,也唏嘘不已,赞叹,她真是一个了不起的女人。

“嗯!”其实坐着直升机用不了多少时间,权洛颖这样想着,还是说了谎。

“这就是我找您治的人,柳姨,您先给她治吧,我待会告诉您!”李攸烨恳求道,刚才把那人皱眉的样子被她看在眼里,忍不住又心疼了一下。

“呵呵,原先是因为好奇,现在呢,虽然还是很好奇,不过由于我的原因让你受伤,我心里过意不去,所以尽可能的帮你咯!”李攸烨坦诚的说。

“嘿嘿,不坐轿子,权姐姐会骑马吗?”李攸烨不屈不挠,神秘地一笑。

“哦?刺客?朕怎么没看到?一定是杜庞眼花了!”李攸烨边说着边往某一角落投去愤懑的目光。

“好!走吧!”李攸烨缓缓站起来,伸手扶了扶那沉重的冕旒,感觉一戴上它自己的脖子就会木,她机械地转过身,朝那些宫女挥挥手:“姐姐们,去吃饭吧,朕走了!”说完机械地扭过身子,木着脑袋跟演杂耍的猴子一样顶着“盘子”走出了大殿,随即背后传来一阵花枝乱颤的笑声。

“十年生死两茫茫!”如今已经二十年了,没有我的陪伴,你是否还过得惯?我倒是还好,湛儿去陪你了,沛儿也娶到了他喜欢的人。我只是想问你,你走了那么久,为什么还要把她送给我,还要给她一张和你一样地脸?“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这样的苦,呵,好累!

不知道他们私底下会怎么编排自己,这么个响当当的拖油瓶!

第二日,早朝,小皇帝依然无精打采地盯着某处发呆。江相回家养病去了。早朝过后,雷公公又携着太皇太后的懿旨来到朝堂,当众宣读召上官景赫去慈和宫。群臣不免揣测起来,这一连两天,太皇太后把两大辅臣先后召去,究竟意欲何为呢,哎,这位太皇太后从不垂帘听政,这就断了朝臣察言观色的后路,可她对朝廷的影响却是无所不在的,百官都对此心知肚明,想起当初立新帝的时候,秦孝肃王提出那个江后垂帘听政的建议,大家都还惶恐,害怕有朝一日后宫干政,外戚专权,可这十几年下来,小皇帝渐渐长大,外戚非但没专权,江后的仁慈和偶尔提出的一些对社稷有利的主张越来越受到朝臣的尊重和拥护,她对小皇帝的爱护众人有目共睹,根本不用再担心她会夺小皇帝的权,眼看着朝堂越来越清明,一帮子朝臣又开始渐渐仰仗起她来,这点倒是当初不曾想到的。

终不能跟一个懵懂的古代人为难,她长长地叹了口气,转身正巧撞进迎面而来的吕斯昊怀里,尴尬地抽出身来,抬头,却从那人眼里看出了一丝——担忧,权洛颖心里一沉,但面上并没有表现出来,淡然一笑,找了个座位径自坐下。

见帮手到场,躲在墙角的那个官差终于挺起腰板,扬眉吐气地走到他们面前,得意地跳脚。

这一瞬间发生的事不禁让众人哑然失笑,纷纷在心底暗赞,好个厉害的女子,看起来柔柔弱弱的,想不到行事这般干脆。而其他跟来的男子见状,再也不敢不顾廉耻地跟下去,一行人颇觉自讨没趣,只好悻悻地散了。

“如今罪魁祸首上官景星已近伏诛,与上官家其他人无干,如若上官景赫愿意撤兵,哀家尽全力保他全家周全就是了。”江后说道。

“颖儿妹妹和烨儿是怎么认识的呀?”李攸璇突然凑到权洛颖跟前一脸讪笑,意有所指地问。

权洛颖怎能不明白她的深意,不动声色地端起茶来抿了一口:“我们刚认识!”内心有暗恼这人这么八卦?她长得像和那人有什么的样子吗?不过她也看出来了,这些人应该都不知道李攸烨是女儿身的事实,毕竟在这个年代,同性结合应该还是属于禁忌的话题。这个皇宫真是谜团深重,充满刺激啊!

上官凝漠然地坐在桌前,李攸璇见她那没有表情的脸色,刚张开的嘴巴又闭上了,不敢再说笑下去,回头看着角落里备受折磨的李攸烨,暗暗地同情起她来,这几个小女人都不是省油的灯,将来烨儿可要遭罪了。

一干鼻青脸肿的人相继告辞,竟真如李攸熔所说的那样,打完了架,又聚集在一块相互扶持着走了,真是一群有趣的家伙,权洛颖满是回味的想。瞥眼见大殿仅剩下猫女和狼狈的李攸烨,一时间觉得空气似乎都尴尬起来。

“你们先出去,我有话跟她说!”江玉姝突然冲权洛颖和冰儿冷冷道。

还没打够吗?权洛颖咝咝抽气,牵了冰儿的手很识趣地要走。

“权姐姐,我已经帮你们安排了住处,出了这殿,往西会有人带你们去西尧暖阁,你们去那里吧!”李攸烨突然说道,像是将军英勇就义前大义凛然地安排部下逃生。

权洛颖回头,略带玩味得看了李攸烨一眼,这人都自身难保了,还来管她们,哎,回去给她念几遍大悲咒好了,要不然良心上过不去!

随着门吱呀一声关上,那双百转千回的眸子终于消失在眼前,李攸烨呼出一口气,把那已经有些松散的环龙腰带扯了下来,乱糟糟的衣襟顿时敞了开来,她索性也脱了下来,只着一身雪白亵衣,把那歪到耳朵根的玉冠也摘下来,扔到地上,瞬时如瀑的长发簌簌地滑下,赫然衬出一张千娇百媚的脸来,英气散尽,娇气横生,竟让冷漠的大殿顿时化骨柔情。李攸烨又蹬掉靴子,宽袜被带掉一只,雪白的玉足落在地板上,吸取了一地的温热。感到全身瞬间轻松许多,她一个深呼吸,闭上眼准备引颈受戮。

好久都没有预料中的拳脚相向,李攸烨迟疑的睁开眼,找到了那张熟悉的脸,却意外的看见那里已经缀满泪水。眸光潋滟,却是伤心哀绝,晶莹剔透,却是颗颗哀婉。

似乎嗓子被哽住,李攸烨竟一句话也吐不出,只怔怔地站在那里,看着那泪珠,簌簌的滑落,颗颗碎得决绝,碎得心疼。烛光将她笔直的身影雕刻在地板上,摇摇晃晃,像在水中飘摇的孤鱼。那人的泪似乎要跟着这片摇曳的烛影,流泻成海。

江玉姝凝视着那白玉无暇的人儿,却发现满心的恨意竟抵不过那人眼中的疼惜,视线几乎被那接连不断涌出的水帘阻绝,可还是固执地紧咬嘴唇,吐出几乎让她无力承担的字句:“你,骗我去那么远的地方,就能放心了是吗?”

“玉姝,对不起,我……”她怎忍心说出口,骗她离开是为了让她得到幸福,终究是骗了她,不是吗?

“对不起?你想说对不起,为什么不早点说出口,等到我像傻瓜一样在马车上整整等了你十五天,你才说对不起吗?”积存的泪扑簌簌的流下,像是还嫌不够似的,拼力的涌出,顺着脖颈,流到心的位置,便化作烫心的烙印。一个人的路上,前面是不存在的幻想,后面是频临窒息的绝望,她就这样在那块地方,不眠不休地挨了十五个日日夜夜,如果没有人来接她,她可能还会那样傻等下去。

李攸烨缓缓地走近她,想把那决堤的河堵住,不让它再流,再流就会流干的,流干了她就会死。

“别碰我!”一声震耳欲聋的耳光,烙进李攸烨的耳蜗,像紫金山上的钟鸣一样,在她的脑中隔出大片空白,空出的这半,眼前漆黑一片,而另一半,却感觉有湿热的泪水滑落,她想自己现在是不是只有一只眼睛在流泪,样子好不好笑?肯定不好笑吧,要不然玉姝怎么不笑呢?

“我太傻了,怎么会信了你,我太傻了!”几乎是声嘶力竭的喊声才能从心里的眩晕中镇定住,那只颤抖得手上还传来丝丝的疼,疼到骨头上,骨头好像要裂了。

“玉姝……”李攸烨伸出手,想抓住她,跟她说,你不傻,都是她不好,可是手臂好像被什么东西禁锢住了,动弹不得,她忘了,自己现在只能支撑一半的身体,另一半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李攸烨你听着,从今以后,我江玉姝不会再爱你一丝一毫,十五天抵上我们认识的十五年,你我之间的缘分到此为止!”

哽咽的声线像破碎了的琴弦,牵扯了心脉,一字一牵,一牵一断,断的是情,疼得是心。影子是烛光照出的心,她的心已经摇摇曳曳,不堪飘零。随着泪流尽,终于划出了这片破碎的海的宫殿,

“玉姝——”李攸烨奋力地迈开步子,她想追上她问什么叫“缘分到此为止”?十五天怎么能抵得上十五年?身子重重地摔下,似乎把另一半也摔没了,她趴在地上,用所有力气挣扎着爬起,却怎么也不能够,这难道是报应吗?她拿剑抵着李攸炬,现在也让她动弹不得?“玉姝,不是这样的!”她想喊,可是耳边的脚步声已经越来越远,该死的身子,怎么这么到了关键时刻这么不中用了!

地上已经湿了一大片,额头触到温暖的地板,薄薄的亵衣阻不住热气往身上蔓延,可是李攸烨却感到浑身无比的寒冷,心好像变成了石头,就是感觉不到热量,李攸烨想蜷起身子,可是发现,还是不能够,“玉姝,我冷——”&!--over--&&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