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长山露出微笑,道:“好,我等你回来。”

姜禹皱起了眉头,废了这么大劲,好不容易杀死了一个炼丹境三层的修道者,结果是个穷光蛋?

“小子,到此为止了。”鬼老一掌拍向姜禹的胸口,与先前不同,这一次是鬼老的全力,对于姜禹这个小小的凡人,他已经动了真怒。

他随意走近一个村民,声音显得有些诡异:“姜禹在哪?”

“爹。”周豆豆叫了一声。

姜禹重获自由,与此同时一拳打中孙泰的面门。

大贵村那边的人还在哄堂大笑,射出这一箭的孙炎满脸得意。

第二天,周大海和周荣华两人之死,在清水镇引发了一场轩然大波,这两人作恶多端,此次一死,清水镇不少人都拍手称快。

两人实在是难以理解,心中冒起一股寒意,难道是张桃花的鬼魂告诉他的?

火焰跳动,姜禹心里的恨意仿佛也像这团火一样在燃烧,将他的心烧的伤痕累累。

这场风波引发了大吉村几天的震荡,但随着时间过去,大吉村渐渐又恢复了平静,跟以前不同的是,如今所有人看着姜禹的眼中都带着敬畏,大家都达成了共识:不能得罪姜禹。

“我知道了,一定是神灵显圣,借助这些狼的力量,来帮我们斩妖除魔。”忽然,有个村民猜测道。

姜禹摆手道:“这些事都已经过去了,不用说了,我不怪你们。”

掐了掐周豆豆的小脸,姜禹将钱袋打开,微笑道:“看,这些是什么?”

此言一出,三十多号人的眼睛全部盯着姜禹。

一群人看着姜禹手中的银子,心里都在滴血。

围观的村民们发出一阵哗然声,显然很是吃惊姜禹这副满不在乎的态度。

“去感受它心的存在。”

樟树仿佛活了过来,肆意挥舞着他的无数树枝,并且因为现在是冬季的缘故,樟树的树叶都掉光了,光秃秃的,看起来更加恐怖了几分。

“这主意不错,不过我看他也不敢找上门来,干脆我们去找他吧……”

姜禹知道四年时间并不多,必须要尽快变强,只有让自己足够强大,才能去寻找父母的踪迹。

“鲲”法着重炼体,“鹏”法着重炼骨,动作姿势还算简单,据九黎说来是大道至简的体现,看似平凡,却又包含了无数种变化。

“你说我的心上有一种功法和五种神通,可我怎样修炼?”

九黎壶在空中一闪,不过眨眼之间就从九州到了东海。

刘长贵心里暗暗震惊,姜禹此子,绝非池之物,有这等强横的本领,迟早能闯出一片天地,幸好自己没有得罪他,不然说不定刚才自己跟这些狼落了一个下场,姜禹可不是那种心慈手软之辈。

“如果神灵知我心诚,用我这命,换禹儿平安吧”

听着“兰姨”这两个字,王青兰的内心感觉到阵阵痛楚,她怔了半响,才涩声道“兰姨,过的很好。”

“还是算了,我觉得你一定很想吃。”周豆豆咽了咽口水,将手心的那块猪肉放在了米饭。

片刻之后,当姜禹看清了眼前的一幕,顿时屏住了呼吸,这是一座青铜牢笼,里面被关押着一只巨大的兽,体形有三丈左右,其状如猿,白首赤足,头有一根锋锐尖角,通体呈现暗红色。

“是谁那么狠毒,将法力封印在七窍玲珑心。”

虎妖王自然没将姜禹放在眼,身子一闪,快的姜禹都没法反应过来,瞬间到了姜禹的面前,轻而易举地掐住了他的脖子。

姜禹不会放弃这个希望,他蹲下身来,用双手挖着泥土,这小心的样子,似乎怕弄伤了泥土下的“绿色火焰”。

大吉村从那时候起变天了,先是周遭大山常有怪事,猛兽暴动,之后又有清风观的得道高人进入山,似乎在寻找什么。

“这是他们的执念。”便在这时,九黎轻叹一声,从姜禹的怀中飞了出来。

“执念?”姜禹嘴里念了一遍,他怔了好久,眼里的迷茫渐渐消散。

“九黎,我懂了,多谢你。”姜禹正色道。

留在这里,是这些幼草共同的执念,他有什么资格去强行改变?

正如他一样,他也有他的执念,如果换成是他自己,他也不会希望有人来安排自己的命运。

纵然将这些草带到森林,姜禹乃是出于一片好意,可这样做却违背了这些幼草的本心,这种善意,是以爱之名,行害之实,幸好九黎出言点醒了他,否则他就铸成了大错。

明白了此中关键,姜禹豁然开朗,望着那颗年老的草,道:“我尊重他们的选择,不会带他们离开这里。”

话音刚落,所有幼草顿时破涕为笑,一阵发自内心的欣喜。

听着他们的笑声,姜禹沉重的心终于放松下来,而那颗枯黄的草却是轻叹一声,无话可说,心意相通中,他能感受到姜禹的决心,知道再怎么多说也是无用了。

看了看这里的坏境,姜禹心里有了打算,他做不了太多,但至少可以帮这些小草改变恶劣的生存环境。

这块石板斜插在地面上,挡住了多数时候的阳光,每天只有一个时辰,会有阳光从缝隙里照到他们,也正是因此,他们的寿命都不长。

“起!”姜禹双臂猛然用力,把这块石板搬离了此地。

此刻天色已暗,只见一轮圆月悬挂在天幕上,周遭繁星点点,煞是美丽。

小草们呆了片刻,随即欢呼起来,因为这是他们第一次看到浩瀚的天空,这夜幕居然是如此美丽,望着几乎要痴了。

这一刻的感觉,就好像一只被囚禁在笼子里的鸟,终于脱困,重得自由。

没了石板的遮挡,仿佛进入了一片新的天地,小草们皆是无比喜悦。

可姜禹心中却泛起苦涩,世上的草木生灵,实在是太卑微了。

夜间的风带着丝丝缕缕的凉意,姜禹在这里坐了好久,待得那些幼草都睡着了,他站起身来,离开了这里。

临走时,他听到那颗年老的草悄悄问他:“天妖皇真的会回来吗?”

姜禹望着天穹,仿佛也在望着自己的深心,道:“天妖皇一定会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