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佳夕端了几杯酒坐在角落里,有陌生的男士向她搭讪,她笑着委婉拒绝。

也没有刻意看他。

奇怪的是,无论网上怎么内涵易家,却没人提起不久以前的ybakery的“食物中毒”事件,就连那位博主也如同隐形。

到这时候,她才发觉梁霁辰多有先见之明。

易嘉泽此刻濒临理智崩溃的状态,他抓起桌上的一只花瓶,奋力砸到门上,“都他妈给我滚!”

果然,和平是不存在的。

“怎么了?”

易佳夕双手交叠搁在桌上,不经意地摩挲着,“你母亲办画展,你居然毫不关心。”

她混乱自由散漫的生物钟正在向她抗议。

易佳夕和梁霁辰一同送刘春明出门,他一条腿刚跨出去,忽然想到什么,“差点忘了祝你生日快乐,小家伙,吃点好的,礼物就不送了,下次来刘叔家里,刘叔亲自给你们下厨。”

想吃东西是假,想支开他才是真。

刚拿到手,易佳夕就迫不及待地打开微博,想看看最近进展,还未点开热搜榜,梁霁辰却忽然伸手遮住屏幕。

“嘶——”易佳夕陡然被梁霁辰抱起来,放在大理石的岛台上,她只裹着浴巾,皮肤触到之处一片冰凉,还有他沾着水的手,一寸寸往上,将她最脆弱的地方攫住。

就连素日冷峻的面容,都多了些烟火气。

梁霁辰似乎并未察觉到,他问,“买新手机了吗?”

他是经过人事的,看今早那情形,就知道这两人昨晚是发生了什么的。

易佳夕搂着梁霁辰的脖子,冲他暧昧的笑,“这么好的助理,借我用两天?”

要不是闹钟响,还不知要睡到什么时候。

只剩下一句,“你在哪儿?”

易嘉泽愣了一下,眼神飘忽,突然扯嘴笑笑,将烟咬在嘴里,正要说话,易佳夕又是一耳光。

她不知道,她从没想过这个问题。

这会儿,易佳夕已经洗漱完毕,穿戴整齐,拿着车钥匙准备下楼。

“你进来。”

这话听起来啰嗦无趣,但易佳夕却忍不住在心里回味了好几遍。

易佳夕拆开灌汤生煎包的袋子,小口小口的吃着,速度虽慢,不知不觉也吃了一半下肚,她不得不承认自己最近的食欲是真的好了太多。

他低沉的嗓音让她心头一颤,听话地不再乱动,只小声地说,“我在法国给你买了领带,想给你戴上试试。”

易佳夕忍不住开始怀疑,他到底是真醉还是装醉。

满桌愕然,不知道她这是要做什么。

决绝地,带着少年的清瘦,显得有些孤零零。

尽管今天凌晨才入睡,但他依然保持惯常规律的起床时间,六点半的闹钟一响,他随即睁开眼睛。

易佳夕刚要说话,客厅里的灯光在这一瞬间忽然亮起来,光盏细碎地映在他们身后的落地窗上,像是连起一道明亮的星河。

梁霁辰不说话,目光沉静地看着她。

一个人睡觉老不老实,打不打鼾,当事人是没有发言权的。

易佳夕长长地出了口气。

宋丛筠瞟他一眼,“哪壶不开提哪壶。”

他想起她刚才摔车门那一下子,很是有些虚张声势的意味。

她又把口红掏出来放桌上,“喏,给你吃个够。”

“那好吧,只能这样了。”易佳夕好像很遗憾的样子。

可是今天不同。

照片的背面,是一串用大红色记号笔写的数字,120807。

或许是错觉,但易佳夕感觉,刚才梁霁辰在她的手腕上轻轻揉了两下,力道轻到微不可察。

碍于梁霁辰在旁边,易佳夕只好按捺住脾气,“我在吃饭,你有事以后再说。”

就这几天,话费蹭蹭上涨,孟瑶作为一个守财奴,万分痛心疾首地出去了。

照片里,是一对男女的合照,男的约莫三十岁左右,女的小鸟依人地靠在他肩膀上,两人形容亲密。

易佳夕正要继续举例,却发现梁霁辰正审视地看着她,突然就说不下去了。

“我有礼物?”看见梁霁辰点头,她伸出手,“在哪里?”

梁霁辰走进店里,没有在一楼发现易佳夕,店里稍嫌拥挤,不时有顾客和服务员四处穿梭,连一楼最外圈的长沙发上都坐满了人。

易佳夕已经不在窗边座位上。

宋丛筠目光微微闪烁,“不认识。”

不光这样,她居然抬手揪住他的领带,像拉狗链一样往下带了几下,嘴里不知死活地说着,“说呀,说了我就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