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风波总有平息的一天。

这些都是她搬来之后,从家具店买来的。

外头的佣人听到动静,轻轻叩门询问。

易嘉泽把她的杯子抢过来,“这点酒量就别喝了。”

坐进车里,梁霁辰没想到她这么快出来,刚要说话,易佳夕却忽然靠近,一脑袋扎进他怀里,头发毛茸茸的。

“这个很重要?”梁霁辰笑着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我现在可以帮你问问。”

易佳夕睡不着,何况现在还不到十一点。

他心里又止不住有些酸溜溜的:果然是女生外向啊。

梁霁辰或许不是精明世故,长袖善舞的人,但也听得出,易佳夕醉翁之意不在酒。

手机就在岛台上,幸好刚好没摔坏。

“那我想找亲爱的老板准个假,让我和小胖子去旅游,噢对,顺便帮小胖子给梁老师请个假……”

梁霁辰擦着头发走过来,他衣着整齐,穿着上回留宿时换下的衬衣西裤,衣襟松开一粒,较平时增添几分闲适感。

“对不起。”易佳夕有些疲倦地阖上眼皮,语气并不真诚,只想赶快结束这段对话。

这酒店隔音效果真够好,昨晚上真是一点声音没听见。

合着都没梁霁辰什么事了。

也不知是从几点钟开始,外面大雨倾盆,酒店隔音很好,只听得些微淅淅沥沥的声音,这更加催眠,梁霁辰将怀中人搂的更紧。

易佳夕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些许鼻音,像是嗓子里灌了风,这把他许许多多的疑问都逼了回去。

但这一巴掌是下了狠劲的,第二天她的手都火辣辣的疼,但当时盛怒之下,根本没有感觉。

宋丛筠破涕为笑,“你可真是……梁先生知道你这么无情得多伤心?”

梁霁辰大概在练琴,过了半个小时才回她消息:为什么?

他走到隔间门口敲了敲,“出来。”

“你少抽点,多活几年不好吗?”易佳夕不觉又想起梁霁辰昨晚说的,酒精是一级致癌物,能免则免。

朋友妻不可欺,老板妻……最好看都别看。

梁霁辰按住她的手,抱她坐到腿上,头轻轻搁在她的颈窝,声音有些沙哑,“别走,让我抱抱。”

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忘提醒她遵守交规,老本行什么时候都不能丢。

易佳夕没说话,取过桌上一只酒杯,斟满威士忌,直接把酒杯扔进面前的大杯啤酒里。

宋丛筠还记得自己当时盯着他的背影看了很久。

翌日清晨,梁霁辰从易佳夕那张床上醒来。

位置互换,梁霁辰说,“现在不重了吧。”

伤口不大,可因为这关系到梁霁辰的职业生涯,她格外紧张一些。

易佳夕先是一愣,很快回答,“是吗,是谁告诉你的。”

就在她片刻的愣神之际,游戏小人撞上一块大石头,倒地而亡。

“早上的新闻都看了吧,易嘉泽那孙子可真是上不得台面……”钱之航为自己找补面子,“你们说那女主角是谁?”

梁霁辰拿起那张卡片,正面是易佳夕的照片,小小一张素净精致的脸,笑容很淡。

“……”梁霁辰难得被人噎了一下,过了好久才小声地说,“是巧克力味的。”

梁霁辰也想到了,他带着易佳夕到厨房,打开冰箱搜寻一番,没有芦笋,也没有虾仁,他表示只能做火腿蘑菇意面。

也许是因为心里压着石头,易佳夕也没有分神去想和他有关的事。

那一天是易嘉泽十五岁的生日,他们一起到游乐场为他庆祝。

下一秒,梁霁辰回过神来,他捏着易佳夕的手腕,让她坐正,再帮她扣好安全带,“先出发了。”

易佳夕抬头看了易嘉泽一眼,他头发剪短了些,露出额头,眼神似笑非笑的,好像并不在意易佳夕对他的态度。

提到这个,孟瑶的笑容登时僵住,自从那次被删除后,她每天发送好友请求,一次都没通过。

刘春明也不废话,他从外套口袋里掏出手机,调出一张照片,把手机给他们看。

“套路啊,比如说,女人在冷天故意穿很少,其实是想让男人把外套脱给她穿;闹别扭的时候故意说没生气,是想让男朋友主动哄,还有……”

易佳夕这次是真愣住了,足足反应了几秒,她才明白这男人千回百转的婉转心思。

十点半的东亭商业街依旧人满为患,ybakery门前依旧排着队,只比早先稍微松散一些。

他们刚才就坐在那里,从底下能看得一清二楚。

屏幕上是一段监控视频,易佳夕挽着一个穿着大衣的男人,男人举着伞,约高易佳夕一个头,两人靠得很近。

正因为此,易佳夕纹丝不动,一点没有让步的意思,像是要跟他抬杠到底了。

说着,她抬头看向梁霁辰,“你在演奏大提琴的时候,也是这样吗?”

易佳夕忽然朝梁霁辰走近,挽住他撑伞的右臂,半边身子的重量都靠在他身上,不由分说地带着梁霁辰往下走。